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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林再次肯定道:“没有的。”
薛湘钰也不再追问,转而道:“你父亲同僚家正有一位公子,仪表堂堂,与你年岁相当,又有才名,今朝恩科中了一甲进士,前途似锦,人也是个端正随和的,我也见过,人确实不错……”
姜林打断薛湘钰的极力介绍:“阿娘,我还不想谈婚嫁之事。”
薛湘钰面上附和着:“是是是,我也没有催你的意思,只是提前相看罢了,阿娘这也是为你好,想你以后过得顺遂……”
姜林不解:“可是阿娘,我现在过得就很好。”
薛湘钰屡次被驳,不由得有些恼:“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日子,清贫寒苦,孤身一人,日日忙碌,这也叫好么!”
姜林无声地看着阿娘忽然暴怒,神色哀伤。
薛湘钰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收敛怒气,缓声安抚道:“是阿娘太过心急,想着你早些找个如意郎君,也好托付终生,如此阿娘才能放心,否则将来……岂不是留你一人孤苦?”
姜林哀声道:“我以为阿娘懂我,可您为何也来逼我?”
“安守内宅非我所愿,孩儿此生隻愿与医书药理为伴,哪怕终老异乡,魂归山河也在所不惜。”
薛湘钰急道:“娘亲知道你的志向,可这与寻一良人并不衝突,嫁人之后,你仍然可以研究你的医书,你们可以一起去游历河山,多一个人陪着你,难道不好吗?”
姜林不知从何处开始反驳,是说这样不好?还是说嫁人之后也许并不能如娘亲所说这么“平顺”?是说她不想负累他人,还是说她一点也不想接受嫁娶随之而来的束缚与枷锁?
阿娘明明深受其害,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这样不好吗?
见姜林不再接话,薛湘钰以为她心中也有那么一些松动,转而也退一步道:“无论如何,嫁娶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你若是不喜欢这个,自可以选择你喜欢的,但是嫁,是一定要嫁的!”
“你若不愿回姜家,从今日起,自可与你舅家阿姊一道,多参加些京中宴席,走动走动,正好如今新科放榜,多得是青年才俊任你选择,这些医书,就暂且放一放吧。”
见姜林还要拒绝,薛湘钰继续道:“若你仍是不愿,今后就当没有我这个母亲!”
姜林隻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她,在她逃避数十年之后,这样的窒息感依旧缠绕上她,如蛆附骨,如影随形,让她不得脱离。
直到薛湘钰甩袖离去,姜林仍然长久地坐在屋子里,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京中这些日宴席确实十分多,但最隆重的还是当属琼林宴,毕竟无人敢明晃晃地与皇帝争锋,和皇帝抢人。
除却新科进士之外,京中任职的文武百官、名流世家,以及广有名气的富户,和最最顶尖的民间艺人,全都受邀前来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