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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之上,所有的食材与待客规格均为上等,为了款待诸人,犒赏寒窗多年的朝廷未来栋梁,皇帝在此之一事上十分不吝,隻期能广纳人心,让这些暂时还没有被官场浸染的新秀们感念皇恩,今后也兢兢业业,为他效命。
陆秋白也提前收到来自上赏的衣帛财务,今日不似平日那般衣衫朴素,反而难得裁了一身新衣裳,色彩明艳潇洒,更衬得人丰神俊朗,意气风发起来。
宴会尚未正式开始,此时到场的大多数人尚且还能各自交游,比如此时此刻,陆秋白就被好几个富商围着,要与她敬酒。
陆秋白早预料到有此情形,提前服好了解酒丸,但也仅仅只是浅饮,毕竟今日的重头戏还未开场,未防一会君前失仪,也没人在现在较真这点细节。
他们围着这新科状元自是另有其事。
“状元郎真是气度不凡,某真是见之惊为天人,想必这几日——上门说亲的人一定不少吧?”一人先是将人夸过一番,转而低声凑近促狭揶揄道。看上去似乎与人十分亲密,像真是在关心陆秋白的处境。
陆秋白只是状做腼腆地含蓄一笑,想轻轻揭过这个话题:“兄台说笑了,小生不才,忝居榜首,愧受高门青睐。”
其中一人腆着肚子,凑近几分,斜眼笑道:“贤弟困扰,某都明白,想必是高门大户,令人望而生畏,不如咱这小门小户,唯有——钱最多。”
“若要论结亲,当属我们这样的人家,最是实惠,咱家的女儿,同样是琴棋书画样样会,管家理财处处精,不仅上得厅堂,还能下得厨房,也不会有过于强势的岳家管着贤弟,不如——考虑考虑?”
陆秋白头皮发麻,怎么到哪里都躲不开这个话题?面上还得含笑着婉拒道:“兄台所言女子这般才貌双全,小生不敢高攀。”
四人围着陆秋白,将她圈在其中,又与其她人隔绝开,使得她一时间进退不得,只能直面他们的连番轰炸。
直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叫出她的名字,周围的人都恭敬向他行礼,陆秋白转头见到他面容的那一瞬间,也很快认出那是何人。
“学生见过阁老。”
那老者呵呵一笑,将她带出这没完没了的包围圈,转而问她:“你怎知我就是阁老?”
陆秋白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间露馅儿了,一时间略有些懊悔,隻得补救道:“学生曾随家人来过京城,有幸远远见过阁老一面,故而有些印象。”
好在李自晖没再深究:“原来如此。”
“你就是卢柏?”
陆秋白恭敬道:“正是学生。”
李自晖抚起胡须,满意道:“是个好孩子,陛下没有看错人。”
陆秋白谦逊道:“阁老谬讚了。”
李自晖面色平和慈祥:“你若不嫌,也可唤我一声座师,我也算忝居考官之一,如此也不算逾矩。”
陆秋白从善如流:“学生见过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