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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热烈回应的是他,逼着她不许躲的是他,剥开她衣裳叫她彻底成了他的人也是他。
她呜咽着喊他萧衍。
那时他想,就此沉沦吧,一起生或者一起死。
现如今他时日不多,离死也不远了,可他舍不得叫她陪他。既然舍不得,那便替她安排好一切,叫她在往后的日子里不再有烦心事。
烛火摇曳。
嘉佑帝抬手抚了下戚皇后在睡梦中依旧不曾松开的眉梢,掀开幔帐,缓步出了内殿。
汪德海领着两名内侍正半阖着眼在外殿守夜,瞥见嘉佑帝的身影,登时一个激灵站直了身,“皇——”
嘉佑帝抬手打断他的声音,淡淡道:“去把贵忠叫过来,朕有事要吩咐他。”
钦天监算出的吉时在卯时六刻,顾长晋寅时便起了。他站在外殿,隔着厚厚的棉布帘子听了半晌,知里头的姑娘还在睡,悄无声息地出了殿。
他一走,容舒便缓缓睁开了眼,抱着月儿枕翻了个身,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前头的几案上的两个酒盏。
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叫她又想起了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他的脸在自己眼中一点一点放大的场景。
他的鼻尖微微擦过她的,唇柔软而滚烫,气息炙热,带着屠苏酒的辛辣。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在扬州她中毒之时,他便曾撬开她牙关给她喂过药。那会她舌尖受了伤,容舒至今都记得他舌头擦过她舌尖的那阵疼痛。
那个吻又疼又苦,牵不起半点旖旎的心思。
与昨夜蜻蜓点水般的一碰完全不同。
容舒抬手轻触着唇,耳边再次响起了他低哑的声音。
“你不许退。”
“容昭昭,你不许退。”
这恼人的声音搅得她昨儿一直睡不好。
容舒闭上眼,手从唇瓣挪开,想摸向胸膛的玉坠子,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那玉坠子她已经给了他。
戴了十多年的玉坠子骤然没了,多少有些不习惯。
等阿娘来了,还得再去挑个新的玉坠子。
外头的天还暗沉着,容舒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直到天光大亮,廊下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方醒来。
“竹姑姑,兰萱。”她轻唤了声。
竹君与兰萱连忙止了话头,进内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