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雷廷往四面八方看了看,一眼下去就发现平均二十人里至少有一个没开过滤系统。他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不过……说起来,因为基因变异或调整优化过的原因,再或者单纯就是染发或者投影了虹膜色彩滤镜之类的,这四面八方的猎户人,发色与瞳色倒是挺五花八门。
但想想雷廷自己……嗐,他那黑到吓人的眼睛也没普通到哪儿去。那几乎是在修图软件里调出纯黑色平涂一片的水平,只有在强烈的光照下,他的瞳裂才能被隐约看见。
因此他的眼睛感光度也天然比卢卡斯这种瞳色浅淡的人更低。没办法,这是物理规则。
而且,这大街上走的‘猎户人’也不一定真的就是猎户人,他们也可能是使用了外貌投影功能的异族。
当然,这种为方便异族与猎户人面对面沟通而开发的功能也被大量法律规定限制着,如‘身上必须带有原种族特征’啊、‘容貌只能在固定模板列表中进行选择’啊之类的,倒是杜绝了异族套皮骗钱的可能性。
“你要去哪儿?”雷廷头也没回的问,“直接去你总公司?”
“当然。”瓦伦得体的微笑着回答,“你呢?如果顺路,我送你一趟?”
“……不用了。”雷廷沉声拒绝,“那我们就在这里分……”
他说着,正准备调出指向自己要前去报到位置的导航时,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猛地涌上心头!
不远处,一群从一开始就在吵吵嚷嚷的人里,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一道能量波猛地扩散开来,十几道光线散射轮转,其中一道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轰!!!’
“小心!”
雷廷条件反射的转身一捞瓦伦的腰,没有展开机甲,而是让超能控制自己身上的金属轻甲,腾空带着这位主管先生侧飞出去十几米距离,在人群的尖叫中躲开了那道不甚稳定的超能光束。
与此同时,他两眼一亮浅淡金辉,抬手从袖中抛出一道银光。
(倒v开始)
银亮金属块在半空中解离开来,锐利银光飞散而出,在第二波光束爆发之前化作一道银亮屏障,隔离了光束来源。
巨大的冲击声在其中轰鸣,但当金色光雾弥漫其上时,银球连晃都没晃一下,稳稳接住了所有攻击。
雷廷看了一眼那周围几个几乎被腰斩或撕碎的人,还有远处一些无辜牵连受伤的人,眼底闪过一道金光。
金色流雾开始扩散,细微的骨裂与惨叫声从银球中响起。与此同时,周围受了轻伤的人流血速度开始减缓并在短时间内止血,受了重伤的人则被飞过去的金属钙覆盖患处,强行拖延濒死时间。
在袭击发生的第一时间,多数人快步逃走了,但此外也有一些没受伤的人大声呼喊着请大家安静下来。不过多时,就有一队护卫无人机从港口大厅管道里飞下来,还有一队持枪安保人员与医务人员从旁边跑出来,开始救助伤患、隔离危险源。
很快,场面安静了下来,全息投影的警戒线闪耀着红色光芒,医务人员检查伤患后转头看向飞在半空中的两个人,第一时间将目标锁定在雷廷身上:“您好,尊敬的见义勇为超能者,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您可以解除能力了,谢谢。”
雷廷没有多问,只是抽离了自己的金属钙。那银亮光辉与血液或其它什么完美分离开来,回到他身边,重新变成了几颗不大的立方体。
做完这些之后,在另一边的安保人员也向他道谢并请他撤除封锁。他将那微微飘浮起来的铬球压低至地面后收回它,让铬顺着衣袖流了进去。
原本被银色圆球占据的地方,这会儿被一组护卫无人机立起了一道屏障,其中瘫坐着一个面色痛苦满脸是泪的秀美青年。
他就是那些失控光束的来源,雷廷为了防止他继续伤人而直接抽去了他四肢的大部分钙质,这让他仅只是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就小腿骨折了,四肢关节也被丝状的银亮细针刺穿。
这会儿抽走铬球时,那不能算大的高低落差就让他痛呼一声,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身躯,却还是咬牙没有倒下,只是默默流泪,脸色愧疚。
在这时间跨度极短的整个过程中,瓦伦一直没说话,只是用手臂撑着雷廷的肩头,一边保持自己不至于彻底倒在这家伙身上,一边微皱眉头看着场内发生的事。
片刻之后,他忽然低下头来,在雷廷耳后道:“我刚才听到了,那人是准备去银核参加一场关键性的学术研讨会,结果被家族派人逼着回去结婚的oga。”
当他几乎贴在雷廷身上说话时,一丝微妙的、近似薄荷的清甜香气泛起,即使仍处于分神状态,身为alpha的他也本能的对这种气息加以注意,于是惊愕意识到,自己的手居然还搂着瓦伦的腰。
本能告诉他,他应该注意那种香气的来源。但他认为瓦伦说的话更值得被投以关注,于是也就找到了保持冷静落面貌地将对方放下时的话题:“家族?逼迫结婚?都这年头了,宗法制那一套居然还在延续?”
有一说一,他其实想骂一句‘垃圾宗法制’的,但那一是有点引战,二是……骂人不好,他从来不骂脏话,连心里都很少去想。
“宗法制?有家族与血统的延续,就会有它的存在基础……”
瓦伦面色平淡,轻声道:“其实我认识他,他主名叫岑砚,二十多岁的医疗界超新星,经常上新闻。只是没想到他也是个超能者,而且能力杀伤力这么强,这会儿应该是被逼到崩溃,在极端情绪波动下什么都控制不住了。”
医疗界超新星,经常上新闻,水平高到能去银核环世界参加学术会议,但因为是个oga,所以在这个类似海关的地方被家族的人逼迫回去结婚……
雷廷眉头一皱,真挚发言:“什么玩意儿。”
两人都知道他说的不是岑砚,而且那话里对这种毁人前途也要逼婚的行为的嫌弃堪称突破天际。
实话说,这种直白的负面情感表达对雷廷而言十分少见。
瓦伦听的笑了起来,又看着那脸色苍白的秀美青年叹了口气,道:“这么一来,他肯定走不掉了。”
雷廷也叹了口气。对此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岑砚是真的差点杀了人,又对多人造成了不同程度的身体损伤。
他只能在医务人员转头来问他时隔空消融了那些钙,让它们流回岑砚骨骼里去,并加快了他的骨折恢复速度。
在这一切变动发生期间,岑砚已经不再流泪,只是呆呆的、目光空洞的坐在原地任人摆弄,就好像他的身体毫无痛觉可言,现在也已经死在这关卡前了似的。
不久之后,安保人员中有人来问雷廷两人的个人信息。两人配合的直接对其开放了自己的表层身份信息阅览权限,还有基因注册码,这相当于星际社会的身份证。
半小时后,该带走的带走该修整的修整,这片中心大厅恢复了正常,雷廷两人也出了门。
第三行星本次自转周期几乎结束。天色近晚了。
出门时,雷廷的光脑外机亮光一闪,一份署名是最高法院的赔偿金入账,数额为三十万星币。还有一份署名是阿普顿·昂耶的金钱赠与同时转来,两者共计一百万星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