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恋爱再doi)你真的比当年更讨厌了知道吗(1 / 2)
神宫寺祖宅是非常传统的木质结构,占地并不广阔,也不高大,古朴的檐角翘起优雅的弧度,带着强烈的寺庙风格。
门口种着一株根须虬结、枝丫参天的紫藤树,因为过了花期,且处于初秋,不仅没有喷涌如瀑布般的紫色花朵,连叶子也掉了不少。
五条悟在树下转来转去,嘴里嘀咕着:“老子的秋千呢?老子亲手挂上去的!”又跑回来,肩膀撞撞夏油杰,很奇怪:“杰你走好慢,欸?你脸好红哦……你刚刚和他说什么了?”
“啊他在开门了!杰我们快跟上!”
笑闹声在身后逼近。
嘴角含着一抹愉悦的笑意,神宫寺荼伸出手,贴在大门上,咒力涌动,收回来时掌心就多了一把钥匙。
“你……?!”惊诧的嗓音猛地在耳边扬起。
神宫寺荼疑惑地扭头,看到五条悟微微张着嘴巴,一脸震惊。
再看看夏油杰……夏油杰撇过脸不和他对视,耳尖泛红。
“怎么了么?”他问。
五条悟指指他的手,又指指他,说:“你刚才!咒力!怎么回事?”他摘掉墨镜,露出那双璨蓝色的六眼,十分急切:“再做一遍,我要看!”
刚才那个么。
神宫寺荼以为他想学,就再次伸出手,咒力涌动,一模一样的钥匙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和原来那把躺在一起。
“一个很简单的方式,因为分不清很多钥匙对应的是哪座宅子,才这样做的。挺方便的,用到的力量也不多,”神宫寺荼轻声解释,“你要学么?我可以教你。”
五条悟没有说话。
脸上轻快灿烂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罕见的认真严肃。他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神宫寺荼,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眼神甚至会令人头皮发麻,心生恐惧。
神宫寺荼仍然微笑着看他,带着些许困惑。
“怎么了?是在不知不觉间触犯到咒术界什么严重的禁忌了么?”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询问着。
五条悟仍然不说话。
夏油杰赶紧杵了他一下。
五条悟:“再做一遍。”他重复,“再做一遍。”
神宫寺荼轻轻挑了挑眉,和五条悟无声地对视着,然后笑了笑。
第三把钥匙出现在他手中。
他看了看那三把钥匙,语气轻松:“好了,我想我可以分给你们一把,这样方便你们下次来做客。”
五条悟莫名咬紧了牙,紧紧盯着神宫寺荼。
夏油杰有点受不了,他今天对于好友的一举一动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悟。”
五条悟眨了下眼,终于收回视线。
笑容重新回到那张雪白俊俏的脸上,连同那副墨镜一起。
“没什么,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他笑着打了个响指,“不过还要再确认一下啦。”
他又上前一步,弯腰将自己的脸凑近神宫寺荼的手,仔细看着那三把钥匙,“是永久的还是一次性的?”
神宫寺荼:“一般来说是一次性的。”
“哦——也就是说,”他微微仰起脸,墨镜滑下,自下而上地看着神宫寺荼,神情好奇又跃跃欲试,“你可以把它们变成永久性的?只要你想?”
“是的,”神宫寺荼点头,“只要我想。”
“虽然很少这样想。”
只有过一次而已。
“这样啊,”他绕着神宫寺荼转了两圈,然后试探性伸出手,“你刚才说要分给我们一把哦?”
神宫寺荼看了眼旁边的夏油杰,点头,“嗯,是的。”
“好耶!”白发dk高兴的拿走两把钥匙,塞给挚友一把,“别唠叨哦杰,分给你一把了,反正是一次性的。”
刚要说些什么夏油杰磨了磨牙,握着钥匙原地僵持了一会儿,然后在神宫寺荼含笑的眼神里将钥匙小心的装进口袋。
【一次性的,待会儿会消散掉吧,就像没有及时吞掉的咒灵球一样。】
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
“咔嚓。”机括转动声响起。
古朴陈旧的大门被推开。
五条悟正要兴冲冲地挤进去,就被挚友拉住了手腕。
“杰?”他茫然地回头。
夏油杰用力把他拉回来,看了看神宫寺荼的背影,压低了声音:“你刚才到底在干什么?别找借口敷衍我,你知道你骗不过我的。”
【刚才的那种眼神,真的让人,心生不安。】
五条悟也压低了声音,貌似严肃:“我啊——不告诉你!”
然后在夏油杰飞来眼刀前笑嘻嘻地补充,“说了要再确认一下嘛,安啦安啦,别担心,我今天不会闹的哦。绝对不会闹的。”
两个人的咒力循环竟然一模一样这种事,当然要好好确认啊!在这么有趣的事前,才没时间去闹呢。
夏油杰皱眉看他。
五条悟马上扭头,一边嘀咕着“杰真是的让主人等待很不礼貌欸”,一边扒拉开夏油杰的手,兴冲冲地进了神宫寺家大门。
黑发dk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也跟了上去。
在门口脱掉鞋,到了会客厅,却只看到神宫寺荼一个人。
神宫寺荼指了指楼上,有些无奈:“他好像要去找什么东西,”又笑着说,“还好让人提前打理过了,不然真担心他在灰尘里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淡淡的热气扑上脸颊,夏油杰抿着嘴唇,垂下眼不敢和他直视。
他下意识想替好友道歉。
神宫寺荼在他道歉前开口:“你想吃点心吗?我让人提前准备了一些,不知道有没有你喜欢的。”
“……”夏油杰终于抬眼看向神宫寺荼,“好的,谢谢。”
两人在低矮的案几前面对面跪坐下来,案几是木质的,颜色深沉,表面流淌着一层清澈的漆光,嵌着素美精致的螺钿纹样。
素净的瓷碟中放着外表精致的甜点,数量很少,种类很多,大多都是很传统的点心。
夏油杰拿起一块做成樱花形状的和果子,慢慢吃着,对面那人的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
温柔的,善意的,带着喜悦和笑意的。
【……心跳好像有点快。】
【是太紧张了么?】
【奇怪,为什么会在神宫寺先生面前紧张,明明是很好很温柔的人。】
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似乎给喜欢的人带去了压力,神宫寺荼收回视线,拿起放在一边的茶壶,淋洗着小巧的茶杯。
蒸腾的热气中,水流声潺潺,清苦的茶香蔓延开来。
茶香并不十分浓烈,萦绕在鼻尖,让夏油杰渐渐放松下来。
神宫寺荼将泡好的第一杯茶倒掉。
第二杯茶递给夏油杰。
杯壁上的水珠滑下,沾湿了捏着它的手指。
【如果不小心碰到神宫寺先生的手该怎么办。】
双手接过茶杯时,夏油杰忽然这样想。
两双同样修长漂亮的手在空中接替时,不约而同地微微一顿,又都若无其事地收回去。
一个人把自己的手藏在桌子下,被沾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又羞涩地蜷缩起来。
一个人垂眸看着自己苍白瘦削的手指,若有所思。
啊,有点糟糕呢。
身体刚才,竟然差点就,有反应了。
……茶水刚入口的时候是苦的。
黑发dk细细品味着,从舌根蔓延上来的一丝回甘。
竟然,让人感到甘甜啊。
“当当当!看我找到了什么!”抱着箱子的白发dk闯了进来。
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就被屋内弥漫的茶香勾的四处闻了闻,然后嫌弃地皱起精致的鼻尖,呲牙咧嘴的猫咪模样:“咦惹——又是这个味道,你真是好老土的爱好,一直都没变哦。”
又探头看看案几上的点心,眼睛一亮。
“我要吃这个????!”
他抱着箱子凑上来。夏油杰给他挪了位置。他就坐到夏油杰旁边。
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大福塞进嘴里,嚼了嚼,嗯?再嚼了嚼。
“奇怪,怎么不甜了。我记得是很甜很好吃的啊。”他嘟囔了几句,不死心的又尝了几块别的。
五条悟看向神宫寺荼,“你换厨师了哦?”
神宫寺荼摇头。
白毛dk困惑地看看他,又看看点心。
“真的么?”
“真的。”
“好吧……”
“算啦,看这个!我在我以前睡过的那张床下面找到的!我就知道,你家的佣人只会清理打扫,根本不会主动去改变屋子里东西的位置,一点都不会。”
“走之前藏在床下的,果然还在!”
他打开箱子,拎出来一块布料,抖擞开,是一件儿童大小的和服,纯白色,印着紫藤花纹样。
“喏,我当时穿过的衣服。可爱吧?”
神宫寺荼微笑着点头。
一边看他从箱子里不断拿出些小孩子的东西,一边给夏油杰手边空掉的茶杯续上茶水。
“因为意外待了一个多月都没被家里那群烦人的家伙找到,所以添置了很多东西。”五条悟甚至在箱子里拿出了一面拨浪鼓,很高兴地摇起来,“这么幼稚的东西,我才不喜欢呢!”
正在吃点心的夏油杰差点噎到。
收收你亮出来的牙齿再说这话吧悟,真的很没有说服力啊你这个样子。
他一件件往外掏,大多是衣服,剩下的就是玩具,还有一些祈福用的手串吊坠。
略显陈旧的物件铺了一地,五条悟也惊讶当时竟然藏了这么多东西。他低头一件件回忆着它们的来历,然后冷不丁抛出来一句:
“所以你还记得有关你爸爸的事么?”
神宫寺荼侧目,“不记得了。据管家所说,父亲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
是的,资料上有说,神宫寺先生是神宫寺家族的遗腹子,所以——
等等。
夏油杰端起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五条悟半倚在案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下墨镜,一手托着腮,一手握着拨浪鼓,笑着看向神宫寺荼。
“你比我大5岁,是吧?”
神宫寺荼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白发dk说他和好友都是16岁。神宫寺荼21岁。
“是的。”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我6岁的时候,你11岁了哦?”
……11岁。
夏油杰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茶杯在案几上磕出细微的响声。
悟在自己6岁的时候被神宫寺先生的父亲捡到,可对于当时的神宫寺先生来说,他的父亲已经,去世11年了。
怎么可能。
“你真的不记得有关你爸爸的事了么?你有见过他么?”五条悟追问。
神宫寺荼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神情淡然的摇头:“抱歉,不记得。事实上,”
“我没有11岁以前关于任何事的记忆。”
“……”夏油杰一怔。
“哈?”五条悟发出了超级感兴趣的声音。
对面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神宫寺荼微笑着解释:“是使用咒力的副作用。不能使用超过一定限度量级的咒力,一旦过量的话,就会失去记忆。”
“在11岁以前,已经不清楚失忆过多少次了。11岁以后,遇到了懂咒力的人,才学会限制力量的使用。”
使用咒力的副作用。
夏油杰完全不知道这种事,使用超过一定量的咒力,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么。
他把目光投向身边的挚友。
所有和咒力有关的东西在六眼面前都无所遁形。
果然,六眼神子恍然大悟:“是这样啊。那就不奇怪了,”他指指神宫寺荼,说,“你体内的咒力循环不完整,被限制住了哦。”
“啊,本来上上次碰到就该发现的,结果被限制的咒力不使用的时候完全和普通人一样,刚调动起来一点,杰又太快干掉那个咒灵了,所以竟然没发现。”
夏油杰忍不住皱起眉,担忧地问:“咒力循环还可以被限制住吗?可以解决吗?总是担负着会失忆的风险的话,遇到很强的咒灵怎么办。”
“不清楚欸,”五条悟皱了皱鼻子,“好像是天生的,有点像诅咒。怎么可能是天生的呢?”
他苦恼地晃着脑袋。
“啊,好烦!六眼告诉我是天生的,可是我的脑子在吵那绝对是后天才有的!”
夏油杰陷入沉思,类似诅咒的东西,硝子的反转术式可以帮到忙吗?
神宫寺荼看着神情苦恼的两个dk,说:“不用担心,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我不是咒术师,用到咒力的情况很少,过量更不会发生。”
夏油杰一下子清醒过来。
上次,神宫寺先生好像自己清理掉了一个二级咒灵。所以,即使是在限制数量的咒力范围内,二级咒灵也是可以轻松解决掉的吗?
但是,
“如果遇到一级、甚至特级咒灵的话,神宫寺先生,你会很危险的。”他严肃的说。
神宫寺荼哑然失笑。
“没关系。我身边有可以解决它们的人。这些年来,也都是那个人一直在帮我解决周围出现的咒灵。”
这样啊,那就让人放心了。
是哪个一级咒术师吗?一级……其实也不是那么保险吧。
是不是要尽快完成任务,从准特级转成正式的特级咒术师了?果然,在这种事上,还是不能懈怠。
夏油杰决定,回去就拉着悟完成上面指定的测定任务。
五条悟苦恼了一阵关于六眼和脑子互搏的问题,终于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你上次说不想当咒术师,是因为这个限制么?其实,说不定呢,也不是一定没有办法解决的。”
神宫寺荼摇头,“不,只是对咒术师不感兴趣。”他想了想,修正一下,说得更准确些,“——对成为咒术师不感兴趣。”
“或者说,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身边有很在意的人不喜欢咒术师。加上我对咒术界本身也不感兴趣,所以选择放弃咒术师这个职业。”
“咦惹,”五条悟皱起脸,“没有咒力的人,你干嘛要在意他们的——”
“悟!”夏油杰打断他。
神宫寺荼面色平静地看过去。
眼底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点点消散。
“……”
五条悟看看夏油杰,又看看神宫寺荼,似乎是被他冷淡的眼神吓到了,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
“……是,很在意的人么?”他迟疑着。
“是最在意的人。”
五条悟瘪瘪嘴。
“对不起了啦……”
“抱歉,”温柔又贵气的青年脸上敛去那些柔和的笑意后,看起来竟然出奇的冷淡漠然,“我没有资格替他接受你的道歉。”
那种隐藏极深的、脱口而出时连说话人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蔑视,他怎么可能有资格替甚尔说“没关系”。
只是,余光中看到沉默的黑发少年。
……啊,好像暴露出了冷漠的样子,会吓到他吧。
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的五条悟怔怔地看着他。
无措的表情浮现在那张雪白俊俏的脸上。
“咚。”
手里的拨浪鼓忽然响了一声,竟然吓了他一跳,下意识想将拨浪鼓丢掉,反应过来后又攥紧在手里。
“那,那,”白发的六眼神子忽然大声说,“那我下次见到那个人,当面给他道歉好了!”
“你干什么这么凶啊你!”
你真的比当年更讨厌了知道吗!!!
……
真是的,凶什么凶嘛……
明明会道歉的。
经纪人的电话打来时伏黑甚尔正在拆任务对象的胳膊。
血喷射而出,在天台斑驳灰色的墙壁上溅出血色淋漓的树梢。
一团黑影投下,伏黑甚尔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走到任务对象跟前,问:“所以,是真的没法回答我的问题,对吗?”
两条胳膊被活生生撕扯下来诅咒师蜷缩在角落里,因为极端恐惧和疼痛而表情扭曲,他拼命的摇头。
“抱、抱歉!十分抱歉!无法解决您的问题!求、求求您、在下真的……”
强迫受咒人每月发情、甚至能导致受咒人无端昏迷的诅咒,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啊——是这样啊,”低沉的声音语速慢慢的,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既然已经这么没用了,怎么还管不好自己的眼睛呢。”
诅咒师的表情更扭曲了,恐惧中掺杂着怨恨。
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拥有这样的身体,还作这样的打扮,半夜一个人走在街上,不就是期待别人的目光吗?!
只是偷窥打量了几下而已!!!
竟然就遭到了这么残忍的报复。
“说了不要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还真是不长记性啊。”伏黑甚尔厌恶地瞥了地上那团形容狼狈猥琐的诅咒师一眼,“下辈子,记得不要看不该看的人。”
说完,根本不给诅咒师反抗的机会,一脚踹断他的脖子。
两臂空空的诅咒师身体一软,倒在血泊中。
伏黑甚尔转身走向空荡荡的天台边缘,低头看着脚下的迷离都市。
“喂,干什么打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他说。
电话刚接通就被对面丢过来一句“你很烦”的经纪人静默了一秒,然后十分熟练的忽视这句话。
“甚尔呐!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么?”他殷切盼望着。
伏黑甚尔辜负了他的盼望,“哦,看到了。”语气很平静。
……这怎么可能?!
经纪人大惊,竟然已经到了愿意和其他人一起共享金主的地步了么?
“甚尔呐,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可不止你一个情人,我亲眼看见的,他带着两个漂亮男孩上的车。”
“既年轻,又帅气,还干净!”
“躺在病床三年都阻挡不了他滥情的心,竟然刚出院就找小三小四,多不像话的人啊!为了这样的人牵绊住你前进的脚步,甚尔,真的不值得!快和他分开吧!”
伏黑甚尔一阵烦躁。
他知道经纪人对他和神宫寺荼的关系有所误解,认为他被这段关系拴住了脖颈什么的,也知道最近的确有人在找神宫寺荼打听他爸爸的事。
所以根本不用在意经纪人说的话,只不过又在尝试劝他和神宫寺荼结束关系而已。
但还是很不爽。
“这么确定的话照片总是有的吧?你知道他给我多少钱的,让我离开这么大方又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情人,实质性的证据总有的吧?”他问。
经纪人一滞,发热的头脑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灭。
完蛋。
当时太激动了,竟然忘记拍照了!
“甚尔,你知道我绝对不会骗你的。”经纪人严肃地说。
“嗯嗯,”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很是敷衍,“知道了。”
虽然不会骗我,但为了让我结束和那小鬼的关系,类似的话术和手段用了不少次。
“没事我就挂了。”
“啊,对了,努力了这么多年,下次还是有点长进吧。没有实质性的证明的话,就不要再专门打电话说这件事了。”
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听了这么多年,我也很烦啊。”
“byebye~”
“嗡——”的一声,电话被挂掉了。
经纪人看着手机一阵抓狂,怒其不争。
穿着黑色紧身上衣的伏黑甚尔活动了一下脖子,向前跨出一步,从百米高楼上直接跃下。
夜风在周身呼啸,地面的景色迅速在眼前放大,失重感带来的刺激令人眩晕,却无法让天与暴君心绪波动丝毫。
【无聊。】
身形矫健强壮如黑豹一样的男人灵巧的落地。
【找下一个任务对象吧。真是的,这两年日本的诅咒师都找遍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小鬼身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一群废物。】
【要不要找找海外的诅咒师?】
【难办,现在又变成每个月都得回到小鬼的身边陪他的时候了,不能放心的出去做任务啊。】
【啧。】
【麻烦死了。】
【要不是给的钱多,相处的时间长,这么粘人的小鬼才不会和他保持关系。】
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走着,抬起头时却发现周边的景色有些熟悉。
绿树掩映下,一座学校静静矗立着。
门口刻着:滩高等学校、滩中学校。
啊,是这里啊。
伏黑甚尔挑起了眉。
那小鬼曾经在这里读的高校一年级,后来就转校去东京了。嘶,转去的那个学校,好像叫开成高等学校吧。
至于为什么会转校。
伏黑甚尔笑了笑。
啊咧,好像是他闯了祸,让那小鬼不得不转的吧。
至于闯得什么祸……
落叶在脸颊边飘过,思绪随之回到5年前那个夏天。
2001年,盛夏,位于兵库县神户市的私立高校,滩高等学校迎来了一年一次的开放日。
那天天气很明媚,天蓝得像被颜料泼过。
19岁的禅院甚尔心情很好的哼着歌,进了一间废弃的空教室。
自从干掉神宫寺家的那个管家后,这是禅院甚尔第一次以神宫寺荼的监护人的身份行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来参加一下学校的开放日,顺便开个家长会而已。
他难得穿了西装,头发完全梳了上去,看上去英俊性感的让人不敢直视。
教室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节奏声很熟悉。
禅院甚尔转身,看到穿着运动常服的神宫寺荼出现在门口。
蓝白色短袖和运动裤,额头上带着薄汗,一副刚从球场上下来的模样。
那年神宫寺荼16岁。
禅院甚尔19岁。
他们认识的第五年,成为情人还不到一年。
神宫寺荼还是单薄高挑的少年体态,四肢修长,脊梁挺拔,个子到禅院甚尔的下巴,眉眼清隽淡然,嘴唇呈现健康的红润色泽。
一身矜持贵气的少爷气质。
禅院甚尔靠在窗户边,神情散漫:“你不是有课么?约我在这儿见面,不是说好了开家长会的时候在你们教室见的吗?”
高校一年级生神宫寺荼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
呦,这个眼神看我。
“怎么了?”禅院甚尔问。
神宫寺荼没有立刻回答。他关上了门,发出“嘭”的一声,听得禅院甚尔眉头一跳。
他微微直起腰,神情变得认真了些。
生气了?
神宫寺荼拉出一张椅子,慢条斯理地用咒力震掉上面的灰尘,坐下去,然后抬眼:
“我听到一些有趣的事,甚尔。”
少年脸上带着一贯的、礼貌式的温和微笑。
“你似乎和松下先生进行了一场有趣的对话。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复述一遍给我听吧。”
……啊哦。
“什么有趣的对话,根本没——”
“拜托了,甚尔。”打断他的神宫寺荼仍然微笑着,“复述给我听。”
他那时候刚拥有禅院甚尔没多长时间,还没来得及变得足够温柔体贴。
“很简单的事,你做得到的,对么?”
禅院甚尔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嗤笑了一声,姿势重新变得散漫。
“哦,这个啊。也没什么,只是那群人很奇怪为什么你们家的陪护人变成我了而已。就是那个,什么?松下?”
“他问,为什么神宫寺家继承人的监护人会变成我。”
“我说,”
19岁的禅院甚尔顿了一下,英俊中还带着些青涩秀气的脸上忽然浮现出带着十足恶劣意味的笑容。
“我说,因为我会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
“因为很擅长做这个,才变成神宫寺家继承人的监护人。”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说出这句话后那些人的表情简直是,啧啧啧,太好笑了。”
在神宫寺荼冷淡的眼神注视下,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怎么了,我不该说这些话吗?啊……很少看你露出这样的眼神啊,觉得我在你同学家长面前说出这种话很过分吗?让你觉得困扰苦恼了?”
“怎么办,明明都是事实才说出来的。”
“就像是,这样。”
他笑着,给神宫寺荼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樱桃,然后含在唇舌间。
微微用力,汁水溅出,迅速沾湿了那两瓣丰润的嘴唇。
唇舌蠕动着,抿掉甜蜜软烂的果肉,挤出坚硬的果核,最后只剩下一截褐色的樱桃梗躺在湿漉漉的、鲜红的舌头上。
灵活的舌头在口腔中带着樱桃梗搅动。
灿烂的阳光在这间废弃的教室里投入明亮的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