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陆溪月认同地点点头,却发现苏白没有任何反应,不由转头看去,苏白一双凤眸怔怔地看着桌面,而他面前空只有一个盛满白粥的瓷碗,陆溪月不由怒道:“苏白,你在想什么!”
苏白这才倏然惊醒,“主人,对不起,是我失神了。”
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么。
慕情打量着苏白的神情,饶有兴致地笑道:“主人?”
旋即拍了拍手,“没想到二位竟是这种关系。”
苏白脸色一沉:“什么关系?”
慕情好整以暇地说道:“我可是听说唐家这次也去了人,领头的正是他们大师兄,唐忱。”
陆溪月神色骤冷,素手扣了扣桌面,不假思索地说道:“滚!”
慕情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来陆庄主果然还没有忘记唐忱。”
“呵,”陆溪月冷哼一声,“你若再不走,待我杀了唐忱,第二个要杀的就是你!”
慕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美人就是发怒都这般好看!让本公子护送你们到应都吧!”
苏白手上用力,将笛子往前一送,“若是慕公子不怕性命不保,尽管一试。”
慕情呼吸瞬间为之一窒,心中凛然,苏白内力确实远在他之上,真动起手来他占不到丝毫便宜,只好说道:“美人,那我们应都不见不散!”
苏白眉头皱的越发紧,手上却移开了玉笛,指着客栈门口说道:“慕公子,请!”
慕情劫后余生般地深吸了口气,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陆溪月,最后带着莺莺燕燕走出了客栈。
苏白看着慕情不甘不愿的背影,慕情方才的话一直在他脑海回荡,唐忱和师兄之间的事情他曾听过,只是一直不愿意去了解。
若是师兄之前曾那么喜欢唐忱,喜欢到现在还忘不了,那是不是说明,师兄也有可能会喜欢自己?
陆溪月丝毫不知道苏白的心思,大概是方才慕情一行人将客栈内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哪怕他们已经离开,客栈内许多道目光仍然似有若无地往自己这桌看来,她朝那些视线来源冷冷瞥去,那些目光的主人又躲闪地将头低了下去。
呵,尽是些年轻女子。
她转头看着旁边的苏白,明明是坐在山野客栈中喝着碗白粥,却让人感觉他是坐在城中最贵的酒楼中喝着最昂贵的美酒,矜贵而又恣意,让人挪不开眼。
陆溪月突然升出一阵没来由的烦躁,脸色倏然一沉,对着苏白冷道:“你去外面割张树皮,制成面具戴在脸上,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摘下。”
船舱
三人齐齐怔住。
大寒和端午对视一眼,庄主这是又在想些奇怪办法折磨二庄主么。
陆溪月话音刚落,便看到两人同情地看向苏白,转头又对上苏白不解的目光,她神情瞬间阴鸷,罕见地解释道:“若不是你行事这般引人注目,又怎会招惹慕情和那些诡异女子?若不是你这般招摇,这满客栈的人如何会频频向这边看来?若是走到哪儿都成为众人焦点,还要如何行事?”
苏白愣住。
“……是。”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众人关注的目光,可那些明明都是落在师兄身上,他的师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般牵动人心,不管在何处,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
若是师兄也能戴上面具,是不是便不会再被人觊觎。
端午呆了呆,庄主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若是公子戴上面具,到温家后行动起来倒是能自如许多。
只有大寒暗自叹道,原来庄主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难为二庄主总是对她言听计从。
苏白沉声道:“寒姨,借剑一用。”
大寒闻言长剑出鞘,倒转剑头递给苏白。
陆溪月头也未抬地喝粥吃饼,不到一碗粥的功夫,苏白已经从外面回来。
依旧是一袭俊逸蓝衫,不同的是脸上戴了一张棕黄的树皮,布满垂直的纹路,原本俊美的脸庞只露出一双漆如点墨的眸子和淡色薄唇,看上去如死人一样毫无生气。
三人仔细看去,这树皮竟完美地贴合在苏白脸上,甚至勾勒出挺直的鼻梁,透出呼气的鼻孔,大寒不由赞道:“二庄主好剑法,竟能将树皮削的这般薄。”
陆溪月却皱了皱眉,哪怕戴了这般丑陋的面具,可苏白挺拔的身姿,如山岳般的气度依然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
她淡声道:“若是遇到集市你去置换一身黑衣,这身蓝衣太过显眼。”语气随意的像是在说去集市上要买什么吃食。
苏白愣住,下意识看向陆溪月,正对上一双略显霸道的桃花眸,旋即低下头,顺服地应道:“是。”
陆溪月有些暗恼,这丑陋面具一戴,让她有些看不清苏白的神情。
大寒惊讶地看向陆溪月,二庄主向来一身蓝衣从未着过黑衣,若是蓝衣都惹人注目,那庄主一身艳丽红衣又该如何?
端午也气不过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对上陆溪月阴沉的眸子,什么话都只能吞回腹中。
苏白反而笑了笑,像是被指责的不是他一样,伸手一拋,将剑掷回大寒手中,温声道:“多谢寒姨赠剑。”
大寒笑着接剑回鞘。
陆溪月恍然想起,苏白八岁入庄时便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对着她好像却总是笑脸相迎千依百顺,连带着对她身边的人态度也比对旁人好上不少,难道从那时开始,苏白就已经在设局想要骗取自己信任,好得到天蚕甲?
究竟是谁派他来的,他潜伏在自己身边到底为了什么。
一阵厌恶烦憎之情涌上心头,她迫切地想要力量,没有力量的她处处掣肘,就连比武招亲这种事都只能假手他人。
只有有了力量她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让那些背叛她的人,背叛山庄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