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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有没有这么巧啊?」阿弟完全没有办法相信我说的话,「你说便当店那个美女和你读同一所国小和国中,而且国小的时候还天天站在校门口记你迟到?」
「骗你干嘛?我自己也吓一跳啊!」我说,「唉!你刚刚说的那两个字要是让她听到又要开始得意忘形了。」
「可是她真的是个大美人啊!」阿弟边说,边趴下来瞄准下一颗目标球,球进了袋口后,已经是他这次出竿所打进的第八颗了,「这样听起来你们也算是有缘耶,你可以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我问,但其实我大概听得出阿弟的意思。
「忘掉书婷,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啊。」又打进了一颗球,阿弟说,「你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天天和她碰面了,之后又都是读同一所学校,而你们现在也相处的不错,个性又合得来,这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又知道个性合得来了?」我说。
「拜託!这不用想也知道好吗?依照你的描述,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的自恋狂,而你也不差啊,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最好是啦!本帅哥的帅气可是真材实料……」话才说到一半,我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看吧?你刚刚说什么的什么可是真材实料?」阿弟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不一样啦,她是自恋,我这个叫自信好吗?」说完我才发现,在我不知不觉间,竟然连反驳的方式都变得和她有点相似。
「自信过了头,就变成自恋啦。」阿弟说,「承认吧,你和她是同一种人,自恋狂。」
「是是是,自恋总比忘记自己的性别好……」我嘀咕着。
「靠!你再说一次试试看!」阿弟把本来已经架好的球桿移开,用它指着我身上穿着的纯白色t恤。
「没有,没有!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多有男子气慨?我真是忍不住要叫你一声阿弟哥!」我把他的球桿拨开,以免桿头不小心戳到我的衣服,如果一个不小心让蓝色的巧克抹到我的衣服上,洗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哼,知道就好。」阿弟那声『哼』的音调比平常高了八度,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对自己说的上一句话感到无比的良心不安。
「好啦!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反正又不吃亏。」阿弟又回到了刚刚的话题。
「那是不可能的。」我摇摇头,「到今天为止,我都还没有办法将书婷放下,在还没有完全忘记她的情况下,我不想要让任何人被我在无意间当成她的替代品。」
「那就等你忘掉她啊。」阿弟理所当然地回答。
「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有办法忘记她,但是以婕也说过,她从来都不敢接触爱情啊。」我想到以婕曾经说过的话,「在我考虑你说的话之前,先要考虑的是成功的可能性吧?在这两大前提之下,我们之间的可能性,几乎可以说是零吧?」
「那只是她还没遇到对的人而已好吗?」阿弟晃了晃手指,「爱情这东西,就像运气一样,真正要来的时候,谁都挡不住它。」然后他趴下身,瞄准了一颗球之后又出了一桿,目标球第一时间就偏向袋口的左边,看来进球的机会不大。
在我站起身,准备走到檯桌旁接手下一颗球的时候,却看见那颗球先撞到洞口左边的角上,接着又撞到了对面差不多位置的地方,再次反弹回来之后缓缓爬进了袋中。我骂了一声干,阿弟只是耸了耸肩。
其实阿弟说的没错,要是哪一天,我真的能彻底地忘记书婷,并且开始寻找下一个好女孩的话,以婕绝对会是我第一个选择的对象。
那天在国小,说完自己的故事之后,我问以婕,为什么她不敢接触爱情?
「我说过啦,因为它很不可思议啊。」她说。
「又来了!有没有具体一点的说法?」对于她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答案,我有点不太满意。
「厚!人家不是说我不会说了吗?好啦,让我想想……」她吐了一口气,表情有点受不了。
之后她抬头望着天空,发了好一下子呆,身体依旧随着鞦韆摆动,「好比说,我看过好多好多的朋友,被爱情这玩意儿搞得半死不活,而相对于那些人,有些人的反应却可以毫不在乎,和自己的男女朋友分手之后的心态,就好像是某个不重要的考试考差了,下次再多准备就好。」
「嗯……好像是这样没错。」想想週遭的朋友经歷过的恋爱,我点头附和着,「可能在面对爱情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理方式吧?」
「好,这个说法我同意。但是有些人竟然可以只为了上床而跟对方交往耶?我完完全全没有办法理解,建立在这种条件下的爱情,真的叫做爱情吗?两个人有缘在一起,应该要好好珍惜才是,怎么可以这样子玷污彼此的缘分呢?」她说,语气中带有一些气愤。
我想起书婷。
即将升上大二那年的三月五号,是书婷的生日,本来我以为她可能会在意大家说的十九岁生日的禁忌,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为了那天作规划,但她早在前几个礼拜,就主动提醒我三月五号是她的生日,要我好好安排那天的行程。
那天,我们到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那家西餐厅庆祝,我记得,自己穿了和她第一次吃饭时一样的衣服,还点了一样的餐点。
「你竟然都记得。」服务员走了以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