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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良久,小姑娘却已经意会,并察觉到自己失态且说漏嘴,匆匆垂头。
“那我就先走了,冉寻小姐。”
离开时,她眼睛红得像兔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庄柏楠藏不住事,何况,夏天结束后,她就要出国进修,再没有机会。
当晚,就给冉寻发了消息:
[冉寻小姐,我这里有一样东西。]
[是那位女士不慎遗留在酒店房间里的。]
…
冉寻第二天与庄柏楠约在咖啡厅,得到了她递来的一册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她认识这个本子,总是躺在游纾俞的公文包里。甚至那次她在故居,还看见女人在上面写字。
估计是年度手帐本之类。
“酒店的工作人员收拾房间时,我恰好在,就代收了,想着之后交给你。”庄柏楠补充。
最初只看了前两页确认失主。好奇心驱使,继续翻下去,正文的几个字眼划过眼帘,她已经觉得内心酸涩。
这个本子几周前就在庄柏楠手里。她以为不交给冉寻会是正确的选择,她不愿意看对方再消沉下去。
更何况,她怀揣着卑劣的私心,认为自己就能治愈冉寻,让她就此忘怀。
但几周过去,冉寻明里暗里拒绝她全部好意。庄柏楠看见,她将那篇被标记得发旧的琴谱夹在最首页。
练完琴之后,枯坐在琴凳上许久。
尝试着去弹那首曲子,可指尖不过跃出几个音,就如巡回那晚戛然而止。
早已在国内外享有盛名的女钢琴家,此刻竟无法读谱,由心弹出一首曲目。
庄柏楠从没有比那一刻更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她心疼淋雨的游纾俞,却又妒忌对方得到冉寻的关注。她在两个人之间打转,寻寻觅觅,自以为新人胜旧人。
却在此刻看见冉寻接过笔记本,指腹在封面摩挲,隐隐期许,又不敢触碰的模样时,忽然觉得对方活了起来。
好像她初次在酒店顶层的琴房和冉寻碰面那时。
那一天,宁漳还没有台风登陆,冉寻坐在钢琴前,笑容明媚。
指尖每一段流淌的旋律,都像在为某个即将赴约的人撰写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