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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片,冉寻讨厌她。
那就再占卜一次。
第三次时,好结果。
游纾俞抿唇,轻轻笑了一下,脸颊弥漫粉意,很满足。
将花梗摆在地板上,跪坐在一地花瓣中。
说明冉寻还会回来,她还能等到的。
埋在地毯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无人知晓。
多次呼叫之下,通话被接起。
“游老师?”
柔软微疲的声线回荡在空气里。
反正都是假的。
占卜也是假的,电话也是假的。
游纾俞眼前昏沉,拿起手机,抵在话筒孔旁,喃声自语。
喝得太醉了,连声音里的细颤都意识不到。
也意识不到,在重复唤“冉寻”。
“……想你。第六个月了,什么时候回嘉平?”
不再清澈的声线, 被压抑得很轻,夹着鼻音,还有细微的吸气声。
冉寻倚靠床头, 手机放在耳边,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女人小声唤。
很多很多次。
哪里是六个月?分明已经六年。
“喝酒了吗?”叹一口气,她尽量柔声问, “现在在哪里。”
音乐会那时,她注意力聚焦在三次返场上。
也克制自己,不往后台那一片肃穆冷寂,混着粉色的方向瞥去目光。
后来沈琼转告她, 游纾俞在听完她的返场后才离开。
带着那捧花。
本来蹲身, 将花放在后台那一片混杂的花束堆里,但后来想了想,还是没留下任何痕迹。
冉寻想起自己躲避与游纾俞肢体接触的画面。
女人从来如此, 表面缄默无言,但与人相处时, 会默默记下对方的喜恶。
照顾他人情绪,将苦果独自咽下。
那边似乎醉极,没听到她的问题,隻余下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窸窸窣窣,夹杂玻璃碰撞,摩擦地板的钝响。
“好想你,每晚都想。”游纾俞嗓音哑哑的, 逐渐语无伦次, 夹杂哭腔。
“你还在柏林?等等我……”
低咳几声, 似乎被酒呛到。
“……回来好不好?”
再铁石心肠,再想挂断, 此时也隻觉得心尖酸疼。
对待醉酒的人,该宽恕一些。
冉寻阖上眼,平静答:“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