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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悦,你现在该去哪儿,是孤儿院还是自己的亲戚家里,这些事你自己考虑,不管你是向学校还是别的机构求助,总有人会管你的。”
“至于这个孩子,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想清楚你把她留下以后,能不能承担得起责任,”温予卿顿了顿,“至少你要能够让她快乐健康地长大。”
温悦失神地听着,手下意识地放在小腹,目光呆滞。
温予卿无奈地轻笑,“来找我也没用了,我们是一样的。”
“我知道你是看上了夏家,但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还是说我一开口夏家就会听我的把你留下了?”
“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做不切实际的梦了。”温悦愕然地听着这些话,有一种错觉,她好像从温予卿脸上看到了怜悯。
无悲无喜,像是给陌生人施舍一般。
还有那么一丝……冷眼旁观的意味。
她突然觉得今天来找温予卿真是个愚蠢的决定,是呢,温予卿平日里一副破碎软弱的样子,都让她忘了这个讨人厌的人却比谁都绝情冷血。
也是,怎么会不记仇呢?她做的那些事要是随随便便就被原谅了,温予卿岂不也太圣母心了。
自食恶果这四个字还真是得经历过才知道是什么滋味。
自嘲地笑了一声,眼角的泪珠绷不住地下落,温悦起身离开,手心攥着那张薄薄的卡片,背影落寞又矮小。
温予卿长舒一口气,静静地凝视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在视线里缩成一点。
她自认为该做的都做了,自己也并不亏欠这家人什么,未来会怎样,都与她彻底无关了。
路灯初央,夏知韵已经趴在飘窗上往外张望许久,从题海里抽身时已经将近傍晚,她给温予卿发信息,温予卿隻说着快到了,结果还是没回来。
不免让夏知韵坐立难安。
随手拿起外套要出门去接人,门外刚好响起指纹解锁的声音。
“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啊,真的有吃午饭吗?”夏知韵不满地数落着当了冤大头的人,“翟老师怎么都不看着点时间的,这么晚还让你一个人回来……”
温予卿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阴沉的脸色终于柔和,放松地把自己塞进夏知韵怀里,温暖安逸。
“年年,我没有去找翟老师,”温予卿闷闷的声音在夏知韵耳边响起,“我去见了温悦。”
夏知韵隻意外一瞬,把怀里软若无骨的人扶好,严肃地蹙起眉心,“你怎么不告诉我?她威胁你了吗?”
“没有,只是见面说了一些事,她以后怎么样我就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