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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嘛……”
魏德昌话说一半,听到些动静,他转过头,正好看见秦继勋一手按着松纹宝刀走来,他立即喊:“义兄!”
秦继勋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给倪公子赔不是。”
魏德昌指了指毡棚。
秦继勋拍了拍义弟的肩,“德昌,马上就要换防,你快去安排人将城楼上的儿郎们换下来,切记,酒这东西,他们可以喝,却不能多喝,多事之秋,我们无论何时都不可放下防备。”
魏德昌挠了一下脑袋,“那你还让我跟杨统领……”
“你酒量太好,我先前忘了让你收敛些,此事怪我,”秦继勋神色如常,“你快去吧。”
涉及军务,魏德昌也不耽搁,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徐鹤雪在毡棚内静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毡帘外只剩一个人的身影,秦继勋在外面道:“倪公子,你的伤如何了?不知我能否进来?”
青穹在秦继勋与魏德昌说话间便找出来一张轻薄宽大的毯子,倪素与他一块儿将搭衣裳的木施搬过来,将毯子搭上去,充作一面屏风。
“秦将军进来吧。”
倪素站直身体,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秦继勋掀开毡帘入内,隻觉其间亮如白昼,简易的“屏风”遮挡遮挡了他的视线,倪素走上前,“秦将军,他受了伤,此时没有遮面,不便与您相见,请您见谅。”
秦继勋当然记得这位倪公子面上有疾,他点头,“我与倪公子如此说话也可。”
青穹将一把椅子搬来他身后,便与倪素一块儿出了毡棚。
他们也没有走远,就在几步开外,倪素找钟娘子要了两个包子,两碗热汤,便与青穹一块儿坐着吃。
青穹咬下一口包子,还是没忍住,“倪姑娘,你怎么不劝劝他?他总是这样折腾自己,可这里,又能有几个人记得他的好呢?就算能记得,也是记得他倪公子这个身份,而不是……”
而不是徐鹤雪。
青穹抿唇,没说出来。
“他又不是为了让人记得他的好才做这些事的。”
热汤里有胡椒,喝了几口下去,倪素因为那个拥抱而发冷的身体暖了许多,“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有自己所奉行的道,有的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自己的道。”
她立志行医,也从不是为了让天下女子都记得她的好,所以她理解他的道。
“我不能拦他,”
倪素看向身边被厚厚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青穹,“我要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