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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孙家与皇长子、直郡王在征葛尓丹时相识,并被直郡王拉拢在麾下,直郡王还将自己第四个女儿嫁给了孙思克的长子孙承恩。
太子爷解释了一通后,程婉蕴总算明白了,这个孙家的汉军旗与太子妃的汉军旗一样,都不是普通的汉军旗,甚至孙家还更出色一些,人家是皇太极的外曾孙子,康熙的表外甥,那是很亲近的宗室了,不能单看人家姓孙,就把人归为汉人。
孙思克的两个儿子,孙承恩和孙承运虽然没有亲爹厉害,也还算个不错的武将。不过孙承恩娶了直郡王的女儿后,就没有再被康熙重用了,估摸着被康熙盯上要尚公主的孙承运也是如此,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都是个散佚大臣了。
胤礽也知道,这是康熙安抚汉民之心的独到方式,小九成了继嫁给三藩的三个公主之外,唯一一个、在和平安定的年代,嫁给汉臣的公主,是康熙对普天下所有汉民的恩典。
而九公主也是汉妃生的,这甚至比起当年胤礽娶石家,更让汉民欣喜。
因为石家究竟是汉人还是满人,没有定论。汉人以为他们家是满人,姓瓜尔佳氏,满人又觉着他们明明改了汉姓,谁知道是不是真正的瓜尔佳氏?瓜尔佳氏就跟汉姓里的赵钱孙李一样,是大姓,很多家族都说自个是瓜尔佳氏。
这婚事结的,当时谁也不满意,唯独当时心里不知怎么想的康熙满意着。
所以在天下的汉人心里,这孙家可是地地道道的汉人,虽说沾着皇亲,但人家就是汉人,可从没一会儿说自个是汉人一会儿又说自个是满人的。皇上能把尊贵宠爱的小公主嫁给汉臣,是多大的喜事啊!汉人的心,自然也就近了。
胤礽也觉着,实际上当初的石家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康熙用人大度,在军事上也并非一味依仗满人,和孙思克并称“河西四大将”的张勇、赵良栋、王进宝,无一不是汉人,也无一不是战功赫赫,总归还是全凭自身才干,而不是出身。
两人在屋子里吃完了瓜,又吃了两块程婉蕴做的茶点:果真是用茶来做的糕子,这是程婉蕴想到后世时她很喜欢的红茶、绿茶味月饼得出来的灵感,自己学着做了出来,吃起来倒真是清爽,连胤礽也觉着喜欢,还让膳房日后常做,他用来待客正好。
略歇了歇,程婉蕴便自个在外间打算盘看帐簿。胤礽则进了里头,借了她的桌案写字。他们在一起多年以后,便时常这样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却不会觉着疏远,仍旧是满心的自在和亲近。
胤礽铺了纸,看阿婉的茶盘、茶壶、茶宠与香插挤在书桌上满满当当,不由轻笑摇头。
他是见过阿婉写字的,写字之前,先净手点香。香呢,她做了一抽屉,有线香有盘香,檀香沉香桂花香鹅梨帐中香等等,选个香,也要选半天,好容易选完了,又要选茶叶——没错,点了香可不够,还要泡茶。
每日喝什么茶,全凭她心情,一柜子的茶叶罐子,来回挑选着,若是选了龙井或是云雾,便要配那西洋玻璃做的玻璃茶壶,说是这样才能看清茶叶在里头慢慢舒卷的美;若是选了岩茶或是水仙,便要配那隻紫泥石瓢,配完了又要温壶、洗杯、闻香、衝泡,慢悠悠做完,先浅尝一口,才肯挽起袖子铺纸。
铺纸也有讲究,写灵飞经要用紫竹的那根毛笔,配绢丝纹长卷,写千字文就又要换一隻红木的小楷笔,另换一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