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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甄思忖片刻,隻好假意摔了个碟子,
随后趁人不备,捡起碎片。
沈甄在谁也看不到的角度,用碎片扎了扎自己的手臂,放了点血,以此来保持清醒。
赵衝见她醉意上头,开口道:“秦姑娘是京城哪里人?”
沈甄道:“妾生于万年县,自幼无父无母,被姑婆养大。”
赵衝眼睛一眯,又道:“倒是个可怜见儿的,那你姑婆呢?”
沈甄颔首道:“姑婆去世后,我被兄嫂念出了秦家,流离失所时,多亏卫公子出手相助。”
赵衝晃了晃酒杯,笑着感叹,“英雄救美,实为佳话。”
男人对身世可怜的女子,大多都有种救世主的情节。听了沈甄的话,他握着酒杯的手指,越来越紧绷。
二漏时分,小船内的烛火将熄,赵衝看着沈甄的摇摇晃晃的身子,一股火拚了命地朝上涌。
他想着,这样娇软易醉的小美人儿,定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不好直接夺人所爱,便换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方式,“卫公子,觉得浣娘如何?”
陆宴闻言放下酒杯,勾唇道:“自然是花颜月貌。”
浣娘一听,心里的一潭死水,不由翻腾出了数朵浪花。
赵衝没少让她陪过别人,上至总督府的那位大人,下至衙门里的县官。
每一次,她都没得选,独独这回,倒是有了心甘情愿的意思。
赵衝连笑几声,十分大方道:“卫兄若是喜欢,不妨今夜就宿在画舫。”
陆宴虽然面色如常,但依照他洁癖的程度,估计心里已经在犯膈应了。
回想当初,就连沈甄碰了他一下,他都要擦擦手腕。
更别说是同青楼头牌宿在一处。
他还不至于为国家牺牲到这种程度。
须臾,陆宴一字一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大人好意,卫某心领了。”
赵衝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虽然遗憾,但也不想在未结盟之前就生出龃龉,便理解地点了点头。
酒席散场。
临走之前,赵衝拍了拍陆宴的肩膀道:“后日我休沐,卫兄若是无事,可以来刺史府上坐坐。”
陆宴道:“卫某定会亲自拜访。”
赵衝走后,沈甄起身就是一个趔趄,陆宴拦腰抱住她。
这才发现,她衣角上,有血迹。
心疼
船儿缓缓靠岸。
赵衝带着浣娘走后,沈甄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上。
陆宴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的身子,低头间,忽然发现她的袖口有点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