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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奚躺在属于她的半边床上,规规矩矩。
裴宴卿掀开被子,躺在了另外半边,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虽然各睡各的,但是床就那么大,彼此的香气还是能闻到,唇瓣也残留彼此的湿度和体温。
裴宴卿侧头看了她一眼,见柏奚已经闭上眼睛,道了声:“我关灯了。”
啪嗒。
卧室的灯应声而灭。
监控的红光透过层层迭迭的布已经变得不明显,但隐约能看到在闪。裴宴卿盯着那个红点,视线一动不动,强行让脑子放空,不知过去多久,朦朦胧胧地终于有了睡意。
刚要沉入梦乡,平躺交迭搭在腰间的手上忽然多了一抹体温。
柏奚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没什么大不了,裴宴卿短暂地清醒了一下,又要睡去。
然而这只是前奏。
这张床宽一米八,两人都睡在中间,一个人的距离过于短浅,手伸过来可以碰到,一个翻身足以抵消所有空隙。
裴宴卿感觉自己被抱住了。
柏奚的风衣丢在卧室的沙发,裴宴卿仍然不知道她里面穿的是什么,但没关系,她此刻已经感受到了。
裴宴卿的手无处安放,因为放在哪里都会碰到她的肌肤。
她隻好伸出来,圈着对方的颈项,和从前一样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睡吧。”
“我睡不着。”
房间里很暗,裴宴卿看不清柏奚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是仰脸朝自己说话,长发散在肩后,也是一件衣服。
裴宴卿抱以一百万分的耐心:“为什么睡不着?”
“想你。”
“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裴宴卿失笑。
“因为不止我的心在想你。”
裴宴卿自认听懂了她的意思,不敢再问下去。
“你不问问还有哪里在想你吗?”
裴宴卿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
柏奚肯定还醉着。
裴宴卿更不敢问了。
她不问,柏奚也不逼她,自己给她答案。
她拿起裴宴卿的手按在自己身前,说:“出汗了,好热。”
是好热。
裴宴卿也出汗了。
她再一次道:“睡吧。”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回来。
柏奚未卜先知似的,抢先截住了她的手,按在她的手背。
裴宴卿挣脱不得,不自觉施了几分力,可能抓疼她了,柏奚在她耳边猝不及防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