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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卿撩起眼皮:“行了别演了,坐下吃饭。”
柏奚喜笑颜开。
“还笑。”裴宴卿路过捏她的脸,道,“来餐桌坐下。”
柏奚又洗了一遍手,正式在餐桌落座,两隻手搭在边缘,抬头张望,像个等饭的小朋友。
裴宴卿一点都不意外地在电饭煲里盛出两个人的饭,端了两隻碗出来,看见柏奚的模样又笑了,克制地抿了抿唇。
“谢谢老……”柏奚很自然地吐出这三个字,在裴宴卿脸色没来得及变化前,便拖长音改口,“……师。”
更像幼儿园小朋友了。
裴宴卿当然知道她本来想说什么,前者固然会让她心动,后者却也会让她萌生爱意。
女人的爱里包含母性,对待恋人常有种怜爱的心情,觉得对方是个宝宝。
柏奚的行为激发了裴宴卿骨子里的保护欲,她走到柏奚面前,借此顺理成章地出口:“宝贝想吃什么?”
这下轮到柏奚招架不住了。
她两边脸都像火烤了一样红,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裴宴卿心想:不是吧?这么好逗?怎么比以前还敏感?
柏奚捂着自己的脸:“对、对不起。”
裴宴卿好笑道:“对不起什么?”
柏奚仍然低着头,连眼睛都遮住了。
裴宴卿看着看着,渐渐觉得不对劲,她拉开柏奚的手,对方脸颊好几道衝刷出来的泪痕。
裴宴卿:“……”
她瞠目结舌,喃喃自语,语速缓慢带着难以置信:“这么容易就……哭了啊?”
节目里哭的还能有个铺垫,现在毫无征兆。
柏奚呜呜呜地回她,说的话裴宴卿一个字没听清。
以她们多年的默契,她猜柏奚说的是,不要管我,你让我自己平复一会儿。
她也猜得到柏奚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叫她宝贝哭的。
但是真的,可怜又好笑。
裴宴卿一边笑一边亲自给她擦眼泪,道:“柏老师,咱们能不能稍微争气一点儿,至少说上一句话再哭呢。”
柏奚哽咽道:“我就是这样软弱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理直气壮,裴宴卿也不以为奇。
毕竟旅行那段时间,该惊讶的都惊讶过了。
裴宴卿道:“你哪里软弱了,你就是对我没办法而已。”她还有点得意。
柏奚就吃她这套,眼泪也不流了,道:“是啊是啊,谁让我这么……在乎你。”
她盼着从裴宴卿那里得到相同的答覆,裴宴卿偏不给她,柔软的面巾纸擦掉她最后一道泪痕,柔声道:“吃饭,菜都凉了。”
柏奚给她夹了一筷牛肉,裴宴卿也给她夹了一块包浆豆腐。
柏奚破涕为笑:“吃饭。”
午饭后裴宴卿也没赶她走,柏奚在客厅复习了一会儿,就地躺在她专属的那张羊毛地毯午睡。
地毯上只有一个抱枕,柏奚侧枕着,睡得不舒服。
半梦半醒间,她的后颈被换上了舒适的记忆枕,身上也有轻盈的东西落下,是她盖惯的那张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