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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目光集中在裴宴卿端庄的脸上,问道:“有什么事吗?”
裴宴卿也觉得寒冷,把湿发尽数拢到脑后,道:“来问问你,今晚睡我那儿还是你这里?”
“你可以吹了头髮再过来。”
“头髮可以一会再吹,我想早点见到你。”
“……”
柏奚两耳轻轻地嗡了一声,不由控制地把她后半句话在脑海重新过了一遍,耳颈漫上热意,尔后才微微咬唇道:“在我这吧。”
柏奚转身往浴室走,拿了一块大的干毛巾出来。
裴宴卿没接,在床沿坐下。
柏奚愣了愣,走到她身边,用毛巾包住长发,生疏地给她擦头髮。
她自己都是随便糊弄,对裴宴卿却格外小心,生怕牵动髮根弄疼她,一点一点吸干墨发的水分。
最后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笨拙地伺候女人吹头髮。
笨到一看就是第一次。
裴宴卿低头笑了笑。
女人乌发稠密,像海藻,和皮肤一样保养得很好,手指穿梭像指间流水,冰凉柔顺。
柏奚不知不觉单腿屈膝跪在她身后的床上,目光落在她乌黑发丝掩映下的小巧耳朵,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
谁知裴宴卿耳根出乎意料的敏感,红晕从耳尖一直染到侧颈。
柏奚突然涌起一个念头——
如果她全身都是这个颜色,该有多漂亮。
柏奚的手轻轻落在了裴宴卿肩膀。
轻柔的触感让裴宴卿一僵,之后立刻放松,快得没有让对方察觉。
柏奚的指尖从她肩头慢慢走到脖颈。
吹风机依然嗡嗡地响着,她的眼神有些恍惚,隻盯着女人漫上粉意的颈项。
她的本能和好奇,在裴宴卿身上得到了最大的释放。
明明相处不久,明明莫名其妙地领证,明明她们都不算互相了解,她什么都没有告诉过裴宴卿,然而在裴宴卿身边,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安心。
不管她做什么,甚至是很难用常理判断的事,裴宴卿都会用温柔纵容的眼神看着她。
她像一个第一次被爱的人,即使分不清什么是爱,也早已溺于爱中。
爱本身就是最大的安全感。
她的手指划来划去,裴宴卿的耳朵越来越红,呼吸声变得沉重而清晰,传到耳膜里。
心跳也掩饰不住了。
年轻女人的手已经绕到身前,指腹抚上她的锁骨,裴宴卿抬手一把扣住她手腕,将背后的人带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