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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嘉彦提着自己的皇城司印信令牌,先后跑过了开封府架阁库、大理寺架阁库和刑部架阁库,随后一头扎进了皇城司的架阁库之中。
她虽已有两月有余不在皇城司公干,可却仍保留着勾当皇城司的官职,官印、腰牌、官籍都还在,故而依旧出入无碍。
关于杨璇溺亡案的卷宗,她不知已经翻过多少回,但如今她还是要再次去翻,她无法确信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比如此前捞上岸的女尸左臂骨折一事,卷宗之中是否真的不曾提到?是否还有其他的细节自己没有注意到?
然而一如此前她读过的那般,并无遗漏之处,那些卷宗行文她甚至都能背下来了,开封府、大理寺、刑部和皇城司,记载一模一样。
她在开封府之中时,还专门询问了当年给杨璇案验尸的仵作是谁。开封府知府韩宗道相当热情地接待了她,有求必应。
他们查了半晌,查到了那个仵作的下落:杜陵安,因年老已离退,记录中他已归乡养老,好在他的家乡不很远,在开封西郊外的杜村,快马过去大约要半日时间。
顺带一提,杜陵安就是篡改陈安民案死亡原因的老仵作的徒弟,那老仵作因为陈安民案而没有接手相隔仅仅三日的杨璇溺亡案,这个案子他让他徒弟去处理的。
因着路途比较远,韩嘉彦将寻找杜陵安的事暂且延后,她先往皇城司去。
杨璇的案子是从开封府转大理寺结案的,一般来说如果皇城司不曾在第一时间介入,那么此案的卷宗,皇城司也不过是从大理寺复写而来,并无区别。
可她还是不死心,她打算仔细查查那群死在念佛桥上的西夏探子的记录。而关于这些,只有皇城司有记录,因为此案压根就不曾让开封府知道,直接就被皇城司第一时间处理干净了。
那案子的卷宗一早就全调给她保存了,就锁在她公房的铸铁柜子里。她将那些卷宗取出,从头至尾仔细翻阅。此前她曾翻阅过一次,当时并未看出有什么异处。
此案发生在七月廿七的夜里,杨璇(暂定)的尸首是在七月廿九早晨于河中发现,虽然杨璇的忌日一直定在七月廿九,但她的死亡时间应当早于这个时间。按照她在河中泡肿的尸首,以及当时夏季闷热的气候判断,起码在河中泡了一天一夜。
也就是说,杨璇也很有可能死于七月廿七这一晚。
根据当时接手此案的勾当皇城司舒建元的记录,死亡的西夏探子共七人,全部为男子。尸体破碎不堪,或被剜心挖眼,或被咬喉剖腹,或被断手断脚,又或者头颅被反覆砸烂,除却其中一人怀中藏有杨璇的璇玑匕首之外,并无其他特殊证物在身上,只有一些银钱及随身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