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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传信,她就已然心满意足。
她的日子也逐渐平淡下来,文府人似乎都将她遗忘了。
虽然是新妇,却独自住在府中一隅,从不见任何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恐怕不能容于世俗。但文府的下人们似乎都受过专门的调教,各个守口如瓶,眸光深沉,行事端稳。这一点在章素儿看来非常不可思议。
章素儿并不能一直这般遗世独立,她也必须在府中拉拢力量帮助自己。故而这些时日,她逐渐与给自己送饭的女婢拉起关系来。每逢女婢来,她都会给她些小恩小惠,说些温润体己的话。
人心到底是肉长的,这女婢见章素儿如此可亲,也逐渐放下了防备。她与阿琳也处得不错,听阿琳说,这女婢是家生子,父母都是文府的下人,她还有个哥哥,在文及甫的书房里当茶僮。章素儿知晓这一情况后,又暗示那女婢想见一见她的家人。
那女婢十分玲珑,很快就带着她的娘亲来见章素儿了。然而让章素儿没有想到的是,那女婢的娘亲,见到章素儿的素儿跪下了,泣涕不止。
章素儿不明所以,却又觉得这位娘亲长得分外眼熟。
“七娘,您还记得阿罗吗?奴婢是阿罗呀。”她哭着道。
“阿罗……”章素儿怔忪地望着阿罗的面庞,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开始汹涌地翻滚。
【阿罗姐姐,陪我玩。】
【好……七娘,小心,慢点跑。】
自己躲在桌肚子底下,忽而阿罗的面庞探了出来,笑道:【找着您了。】
【啊!阿罗你作弊,你没数够数!】
自己总闹着要出去玩,可家里人都不允许。是阿罗悄悄带着她出去,去大相国寺前街。自己闹着要吃糖葫芦,阿罗却被人群挤得体力耗尽,抱不动她了。于是将她托付给一个街边摆画摊的画师看顾。
那画师从袖子里取出一包热乎的花糕给她,笑着道:【小娘子,我给你画一幅画,你看画得像不像。】
随后记忆破裂,逐渐不再成型,只有碎片在脑海里掠过:
【你叫甚么名字?】
【章素儿】
【哪儿的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