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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蕴点头道:“认识,认识的。这三兄弟,是李冥失散多年的表兄弟,都是南唐遗民。三兄弟从小也是孤苦,据说是父母早亡,一直流落在汴京城中,后来被一个教坊司的乐工收养,学了些乐器本领,演奏维生。李冥是一直到入了教坊司,才与这三兄弟重逢。”
“您可知三兄弟后来去了哪儿?”
“这不大清楚,李冥去世后,他们就离开白矾楼消失了。”李蕴摇头道。
“那么,您可知晓李冥曾在念佛桥畔买过一处宅院?”韩嘉彦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
“知晓,她曾与我提过。彼时她都已嫁给张定远为妾了,我也感到惊奇。她说那宅院是给唐家三兄弟买的。”李蕴道。
“您可知道那宅子里还曾住过一位太学画院的画师?”韩嘉彦继续问。
“不知。”李蕴摇头,面上血色却有些抑製不住地褪去,神色中显出几分追忆之情,皆被韩嘉彦捕捉到了。
韩嘉彦扬起笑容,没有继续逼问。
一直安静旁听的赵樱泓,此时开口了:“莫不是,那画师与张定远有甚么恩怨罢,李蕴娘子,您说过知无不言的,但是事关张定远,您却总是闪烁其词。”
韩嘉彦侧目,感慨赵樱泓的敏锐,也感慨她的直截了当,不留情面。而此话由赵樱泓问出来,显然比她还多了几分压迫感。
李蕴双手合十,握住念珠,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长公主明鉴,但老身确实甚么也不知。”
接着便作闭口禅,再也不肯多说甚么了。
李蕴一时不愿开口,赵樱泓与韩嘉彦也不逼问,便转开话题,又聊些小甜水巷的往事。只是李蕴似乎一直绷着一根弦,对于某些话题,她不愿深谈。
韩嘉彦察觉到她不愿谈的事,似乎都与茶榷、酒榷相关,与漕马帮亦息息相关,更准确点,是与张定远相关的漕马帮茶榷、酒榷生意。
这其中必定有甚么秘密,韩嘉彦在心中下了定论。
李蕴准备了一桌子晚宴,算不上多么丰盛,但却都是江南名菜、名点来招待韩嘉彦和赵樱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李蕴已有些微醺,韩嘉彦做了今日的最后一次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