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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玄狡猾,察觉到身后追他的人中有一人是茶帮老帮主,故而偷告官府老帮主的位置,因此当时还有官府追兵在身后,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后来二人追上了李玄,双方发生争抢,画在争斗之中被用剑劈开了。李玄重伤师尊,突围而逃,师尊一时难以继续追击,手里只有画的残尾。他让老帮主继续追,抢到画直接逃,不要回头找他,免得落入官兵之手。
“李玄一不能敌二,他虽重伤师尊,但亦被师尊重伤。老帮主将画抢了回来,李玄自知携画离去已不能成,使了个脱身计,弃画而逃,不知所踪。
“自那以后,师尊与老帮主再未碰面,二人各自保存了画的一部分。”
原来如此,二人恍然大悟。韩嘉彦接着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是元丰三年秋。”
元丰三年……是娘亲出事的前一年,也是西夏前线永乐城大败的两年前,那一战好不容易修筑的永乐城失陷,宋军将校伤亡两百多人,损失民夫工匠二十多万。先帝闻得战报,临朝恸哭,自此失去了对西夏用兵的信念。
韩嘉彦沉吟了片刻,道:
“所以,老帮主能确认李玄就是夜宴?”
“是。”浮云子点头。
“夜宴?”赵樱泓疑惑询问。
“我还未与你细说这件事,我们目前接触到的几幅画作,作画者都是夜宴。除了这幅《韩熙载夜宴图》仿作,还有一幅我娘亲的戎装像,目前在万氏书画铺子里。以及龚守学老父于元月中旬独自出汴京城,从某神秘人手中获得的钟馗像。我在太学画院查过画谱,也问过画院的画师,可以确定李玄是仁宗时期的宫廷画师。”
“夜宴显然不是他的正式名号,不会用在对外的画作落款之上。陈硕珍认为,夜宴这个名号,应当只会落款在非常私密的画作之上,甚至有些时候不会落款。”浮云子道。
韩嘉彦点头:“夜宴这个名号出现很早,至少不会晚于嘉佑七年八月乙亥。这个日期是我娘亲那幅戎装像的落款日期。不过我不解的是,既然这《韩熙载夜宴图》仿作内里藏有布防图,李玄应当隐藏自己才是,为何要在最后接上那首李后主的《相见欢》,还落了夜宴这个款?”
“这就很难猜测其中缘由了……”浮云子捻须思索。
赵樱泓显得若有所思,但她并未说出自己的想法。韩嘉彦道:“师兄你接着说。”
浮云子叹了口气,道:“陈硕珍是认识师尊的,她知道师尊是谁。这件事……长公主,还望你千万要保密,他的身份对师茂的影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