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1 / 2)
“是吗,我听向明说……”
两位老板走在前面,渐渐与员工拉开了距离,讲话的内容也听不清了。
“你自己加班,拉着折腾她干什么?我听我妈说,婶婶说的,她身体不太好?”
盛誉低声道,“怕她不好好吃饭,我中午没时间回家,带出来多少能看着点。”
“一会儿开会……”
“你找间待客室,让她自己待会儿。”
助理一直注意着周衍恪,见他回头看自己,赶忙小跑上去,听完吩咐,连声应了两声“好的”。
交代完,周衍恪才又看盛誉:“这么宝贝,前几年干什么闹那么一出?”
盛誉当他说他和冬宁分手的事儿,没多解释,笑了下,说:“太年轻了吧。”
周衍恪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亦步亦趋走在一群工作人员当中的冬宁,很乖,好好的假期被这么抓出来,也没什么不满意,周衍恪莫名想到盛誉上大学那会儿,带冬宁出来的样子。
跟现在也没多大区别。
半晌,周衍恪道:“我还以为,你跟一个女孩儿分手,就是肯定不想再跟她在一起的意思。真没看出来,你也是后知后觉那种人。”
盛誉拧了拧眉,半晌,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周衍恪跟冬宁见面的次数不多,发生在她和盛誉谈恋爱那段时间里,他有印象的,也就面。
他带着女朋友,盛誉带着冬宁,四个人一起吃火锅,还一起去过一次欢乐谷,再就是去盛誉家吃过几次饭,有周衍恪自己去的,也有带着女朋友一起的。
冬宁的性格很安静,盛誉又把她照顾得很细致,夹菜倒水,所以她的话不多——要说也是跟周衍恪那时候的女朋友,在冬宁跟盛誉分手之前,周衍恪对冬宁的印象就两点:家里人说她靠盛誉养着,事实也的确如此,再就是安静。
不是冷淡不喜欢理人,她就是单纯的安静。
周衍恪记得,他那时候交的女朋友性格比较急躁,但意外地挺喜欢冬宁,几次促成一起出行,就有她总是在周衍恪耳边提冬宁的原因。
两相抵消,周衍恪本人对她没什么喜恶,只是身为盛誉的亲人,确实认为盛誉因为她过得太辛苦了点。
后来,冬宁跟盛誉是怎么分手的,周衍恪并不知情——盛誉没说过,而且,年轻情侣分手,是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事,也用不着追究什么原因。
但他们分手,周衍恪觉得,自己应该算家里第一个知道的人。
他记得那天挺冷的,都过去好几年了,也不是自己的事,所以他竟然都忘了季节,不知道到底是秋天还是冬天,总之他是找盛誉有点事,打电话没人接,他又着急,所以找到了盛誉租在大学城的那个房子里去。
他刚上楼,就碰上冬宁拖着两个行李箱出来。
她肩上背着大背包,行李箱上也放着鼓鼓囊囊的行李袋。
其中一个的拉链实在拉不上,露着十几公分,能看到塞着双男款球鞋。
看样子,不是要出远门,就是要搬家。
周衍恪立刻明白,这是分手了。
遇上这种场面,周衍恪挺尴尬的,问了句:“盛誉不在?”
冬宁说:“不在。”
他说:“我帮你。”
冬宁说:“不用。”
周衍恪就在楼梯间侧过身,让冬宁过去。
他们住的小区有点年头了,没有电梯,冬宁先拖着一个行李箱下楼,周衍恪就把她生下的另一个行李箱还有两个大行李袋拎了下去。
冬宁只好对他说谢谢。
周衍恪说:“我车在超市旁边儿停着,你等等,要去哪我送你。”
他看出冬宁没想等他,但一则她带的东西太多,走不快,二来,那会儿正是大中午,路上的行人少,出租车也少。
周衍恪开着车停在她身边,下车帮她搬东西,她只能上车。
小区离学校不远,车程总共不到五分钟,但冬宁就是连五分钟就忍不住,车子刚开出小区,周衍恪就从后视镜里看见,她的脸埋进掌心里,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
周衍恪把她送进校门,一直送到宿舍楼门口,冬宁说自己的室友会下来帮忙搬东西,他才离开。
第二次遇见,是在医院。
周衍恪顺路去取女朋友的体检报告,看到冬宁从门诊出来。
她脸上的表情其实很平静,但平静得过了头。
周衍恪跟着她去了住院部,看到她收拾东西——两次碰面,她都大包小包,也算一种巧合。
才知道,她妈妈过世了。
那天,也是周衍恪送的她,问了两句她的打算,听她说先在京市火化,然后带回宜城的农村老家下葬,就知道她自己能处理得很好。
那天,冬宁没从医院收拾走多少东西,所以人坐在副驾,跟周衍恪说起这些,也并没有哭,下车以后,还是对周衍恪说谢谢。
周衍恪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她没哭,但就是觉得比上次她哭成那样都惨,就问了句,要不要跟盛誉再试试。
他记得他对冬宁说:“最近盛誉心情也不好,他从小又不爱跟人服软,你们要是没有原则性的矛盾,就是赌气,你就先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