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惩罚你
沈诉诉正看着大夫给那顾姓男子治伤,听见沈严如此说,她的杏眸微眯。
“这可恶的礼官,真是狡猾!”沈诉诉怒道,她起身,准备叫小满过来。
“收拾一下东西,我……我明日再去弥提寺。”她是真的有些慌了。
毕竟皇帝的命令不可违背,她只能避而不见。
“他就在府里等着呢。”沈严低声道。
他背着手,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诉诉啊,其实入宫,并没什么不好,你这病……只有去皇宫里才能寻到医治的药。”
“诉诉,我应该早告诉你了,你若寻不到宫中收藏的秘药,应当……活不过二十五岁。”
“我可怜的诉诉啊!”沈严仰天哀嚎,“怎么就患上了这样的怪病,都怪为父没用,呜呜呜呜!”
沈严还真嚎哭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沈诉诉赶忙拍了拍他的背,皱眉说道。
“阿爹,那宫中险恶,我就这么去了,没准没到二十五岁就被人陷害死了。”
“但京城那边逼得紧,你这名字也不知是如何从江南传到长安的,哎呀。”沈严满面忧愁。
“此事,以后再说。”沈诉诉一想到梦中的场景,就觉得难受。
沈诉诉是知道自己病症的。
在梦中入宫之后,皇帝确实喜欢她,怜惜她的病症,将宫中秘药赏赐下来。
她吃了药,病好了,活过了二十五岁。
但是活到二十五岁和活到三十岁有什么区别吗?
更何况在宫里,她过得并不快乐。
若是留在江南,她还能过上几年好日子。
沈诉诉对自己的病倒是看得很开。
她抱着沈严哄他,跟哄孩子一样,沈严拽起她的袖子抹眼泪,模样有些滑稽。
“上好的香云纱,别给我擦坏了。”沈诉诉将自己的衣袖从沈严手中抽了出来。
“我可怜的诉诉啊,从小没了娘……”沈严又开始念叨。
沈诉诉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只扭过头问府上的大夫。
她问这顾姓男子的伤怎么样了,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的身体底子好,身上这些都是皮外伤,看着可怕,养一阵子就好了。”
沈府里的张大夫将药箱合上,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还是皱眉。
“哦,那就好,能留条命,这么舒服就死了,就便宜他了。”沈诉诉松了一口气。
“他后脑上的伤棘手,应当是受了重物敲击,有血淤积,我方才行针,将淤血给他散了,只是——”
沈诉诉想起昨日夜里他给自己挡的那一击,细眉皱起,脆声问道:“只是什么?”
“这淤血损伤记忆,他醒过来,可能会忘了自己是谁。”
张大夫从容说道:“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他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不得而知。”
沈诉诉觉得这不算大伤,便扭头看了沈严一眼。
“乖女,你要养着他啊?”沈严从怀里掏出帕子,将面上的眼泪抹干净,赶紧问道。
“嗯,阿爹之前不是给我找了许多侍卫,但他们都跑了嘛。”
沈诉诉从小满手上接过茶盅,缓声说道。
“啊呀,那不是乖女你自己——”沈严没敢把话都说完,恼得直拍大腿。
沈诉诉性子骄纵,脾气不好,之前沈严花重金给她找来的门客侍卫都被她气走了。
“他得罪我了。”沈诉诉低眸,吹了吹茶盅里的上好雀舌茶,理直气壮说道。
“我之前偷听府里下人说话,有人说宁愿去蹲监牢也不敢来伺候我。”
“他功夫好,让他留在我身边当个侍卫,可比让他去监牢里关着惨。”
沈严明显没抓住沈诉诉这些话的重点:“是府里哪个下人敢这样说你。”
“我当天就把那几个碎嘴的下人赶出去了。”沈诉诉挑眉说道。
“就这样,反正张大夫说他失忆了,有此等功夫的侍卫,咱们长洲县可没有。”
“行行行,你定夺便是。”沈严对沈诉诉倒是百依百顺。
他猛然想起京城那边似乎是派了人过来,也不知要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