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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自言自语道:“难道说,她……不想让我抛头露面?更不想让那么多人对我品头论足?”
她觉得这便是正确答案,所有的烦闷一扫而光,她轻笑了一声,沾沾自喜道:“我就知道她心里是有我的,她喜欢我,在乎我,所以才不舍得我抛头露面。”
不过,沈轻吟一直想不通,李姝经常传她去长乐宫,缠绵床褥时,嘴里总含糊不清地唤她“阿吟”,还让她唤她“姝儿”,可见她是喜欢她的。但是,李姝又像是不愿看见她一样,总把眼睛蒙上,就连与她云雨时也不肯将丝巾从眼睛上取下。
当真是两相矛盾。
罢了,公主的心思谁又能猜呢?想来想去也只是徒增烦恼,还是琢磨着怎么讨好她要紧。
沈轻吟抿了抿嘴,继续苦练着新曲目。
宴会已进行了大半,本是一片祥和景象,岂料怀意公主却突然站了起来,向李承贺行礼道:“陛下,我自小洒脱惯了,隻觉得殿内约束,看这些歌啊舞啊也是无趣。东越的酒当真是醇香,我喝了几杯酒竟觉得手痒痒,忍不住想起在马背上拉弓的场景。听闻东越人才济济,不如去校场上比划比划,总比一直干坐着要自在多了。”
李承贺何尝没听说过怀意公主神箭手的称号,总不至于自讨没趣,不过她远道而来,是客人,东道主岂有扫兴的道理。
略微思索后,他道:“也好,今日气候不错,正是适合在校场上操练的日子。”
于是,一众人马又风风火火地前往校场。
到了校场,李承贺巡视了一下场上众人,却没有发现徐斌的影子,便佯装随口问道:“怎么不见辅国将军?”
“陛下忘了,辅国将军立了大功,陛下准了他三个月假期,他昨日便启程回乡了,只怕还有些时日才能回来。”
内侍的这句话无疑在扫李承贺的颜面,李承贺的表情滞了滞,在场的人都不再说话了,场面一度十分沉默,李承霖见状,不由得轻笑一声打趣道:“瞧瞧,北姜使者到访,皇兄都高兴过头了,倒把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给忘记了。不知道皇兄还记不记得,今天是谁的生辰啊?”
吕洛儿读懂了如今的场面,李承霖又主动点她,她岂有不识趣的道理?立马凑到李承贺身边,娇嗔道:“陛下只顾着招待使臣,怕是早就忘了今天是臣妾的生辰呢。说好的要给臣妾一个惊喜,可不能糊弄臣妾。”
李承霖为李承贺打了圆场,顺便还转移了话题,他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些,笑着说:“朕一言九鼎,答应你的自会作数。”说罢斜睨了那内侍一眼,其中含义不言而喻,内侍颤抖了一下身子,低垂着头,噤若寒蝉。
随着击鼓声落,怀意公主率先拉开了弓箭,将箭矢对准了五十米开外的靶子。西风烈烈,她身上的红衣也飒飒作响,“咻”的一下,利箭离弦,向前发去,一场较量暗暗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