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题(C)终幕:392岁的年轻小伙(2 / 2)
你开门出去办理病房升级手续,恰好看到雷萨还在门外等你,你走过去对他说。
“你先回去吧,他在我落魄的时候收留过我,现在他病了,我就更加不能离开他了。”
雷萨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你看到他浅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反射出一丝冰冷的银色,他的背影也比之前消瘦了一些,因为腿伤还没好全,所以走起路来有些跛脚。
你闭上了眼,尽力挥去心头那些不适感,转身去了医院的柜台。
换了病房之后,松间月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拉着你非要你和他躺在一起,可是你现在连碰他都不敢碰,只好说:“我出去接水给你喝。”
他这才松开了你。
你拎着水壶去了医院的开水房,谁知道在水房里听到了隔壁的护士在聊八卦。
“哎哎哎!我跟你说,今天急诊室来了个超级漂亮的男人,我进去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女人呢!”
另一个声音不咸不淡地回:“哦,然后呢?”
“然后我就听到他一直在念叨什么他不要回去啊,又说什么不要离开他之类的,一看就是受了情伤!我当时就在想究竟得是什么样的天仙才能伤到这种美男,结果我推开病房一看,啧啧啧。”
“怎么了怎么了,别卖关子啊!病房外怎么了?”
“我看到那个美男的老婆正和另一个男人呆在一起,两个人当着我的面还拉拉扯扯呢!”
……什么啊!这个医院的护士怎么乱传八卦!怪不得当时用那种眼神看你和雷萨,你气得重重地将水壶搁在台子上,然后又大声咳了几下,听到旁边的护士慌忙离开的脚步声,你才提着水壶走了出去。
再回到病房时,你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病房里不知何时来了好多人,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一些人将包装精致的盒饭放在床边,另一些人则是将病房里的仪器挪开,然后搬来一个投影仪和一块巨大的幕布进来。
“你们在做什么?”你差点拎起水壶和他们干起来,谁知那群人却让开了,在他们身后,松间月不知何时已经将病号服换了下来。
他穿了一件宽松的复古丝绸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一片洁白的锁骨,柔顺的长发被重新打理好垂在耳边,脸上的各类繁杂饰品也重新戴上了。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生过病一样,依旧美丽而精致。
看到你走近了,他还刻意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向你展示他新做的眉钉。
你只觉得一股郁气涌上心头,强忍着怒气将那些人轰出去,然后一把拽住松间月的胳膊将他拽回床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急,可是我们还在医院呢,至少等……”
“等你妹!你在干嘛!生病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折腾来折腾去做什么?嗯?又解开扣子,是想勾引医院里的护士吗?”长久压抑的委屈与愤怒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你将松间月压在床上,一颗一颗将那些扣子全都给他扣得严严实实,可是你的眼前却越来越模糊,他突然抬起手,温柔地捧住你的脸,柔软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擦去你眼角的泪水。
他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刮在你的心尖:“你在为了我而哭,对吗?”
你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拍开他的手:“我没有哭!”
他轻轻地笑了,将你抱进怀里:“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你才不信他的鬼话,你只要一想到他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你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拉扯着一般疼痛,你用力回抱他,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威胁他。
“你最好没事,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你听到他在你耳边愉悦的笑了,他花瓣一般的嘴唇吻在你的耳垂上,唇钉擦过你的耳垂,像是在与你说情话。
你和松间月在医院里度过了一天,第二天有新的医生过来检查他的情况,因为要做ct和核磁,他不得不将那些金属饰品全都拆了下来,最后不情不愿地换上病服进了检查室。
你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大约半小时后,松间月被重新推了出来,医生将你叫到一旁说话。
你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医生看着你,脸色复杂。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病人,昨天送来的时候呼吸急促,心率异常,初步检查了发现体内供血异常低,完全不像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的状态。我们本以为他应该挺不过这一个晚上了,谁知道护士说刚送进住院部就开始活蹦乱跳地折腾病房。”医生扶了扶眼镜,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以为他会说今天的松间月恢复了,谁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令你无比震惊。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他现在看起来像个年轻人,实际上体内的器官已经衰竭得与七八十岁的老人差不多了,而且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完成了由壮年到老年的衰竭。”
医生的话令你头晕目眩,你看着他面前的电脑上,展示着松间月的脏器x照射图,那上面有大片的阴影色。你感觉耳朵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可是你的大脑还在将那些话清晰地传递到你的意识里面。
“……就像是一瞬间把一个正常人五六十年经历的时间全部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的身体一时间无法承受,所以陷入了高热昏迷之中。”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松间月愤怒的声音,他拉开挡在你们面前的帘子,对着那个半秃的老医生吼道:“胡说!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老头吗?而且我必须纠正你,我的身体可以是七八百岁,七八千岁,但是绝对不可以是七八十岁!”
他蹦下病床,却差点摔倒,你吓得冲过去扶住他,他却用力推开你,似乎想证明自己根本没事,可是推开你的下一瞬间他就踉跄着倒在了病床上。
“我们回去,这家医院不行,这里的医生都是庸医。”他喘着粗气,挣扎间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
你无措地看着他,无法想象事情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