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他胸口不断起伏,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那点疼算不上什么了。凌戈手摁着她的后脑勺贴向自己,一个真正的吻才开始。
不知道吻了多久,蜡烛都已经跳到熄灭,她从站着变成坐到了他的腿上,圈着他的脖子。他们吻一会儿,停一会儿,时而热烈交缠,时而轻柔磨蹭,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凌戈就放开她,两人脸贴着脸,额头抵着额头。
许岛蜻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男女会沉迷于身体的缠绵,因为这是一种最原始最直接的冲动,一旦开了条缝,就不想停下来。她在接吻这件事上,找到了十足的乐趣,先前埋在心里的不安、焦躁仿佛一下找到了出口,喷涌而出。
直到凌戈突然移开脸,埋在她的颈窝大喘气,闷闷道:
“许岛蜻,我头好晕。”
大概是情绪过于激动,血压不平稳导致了头晕,这场极致缠绵的亲吻以许岛蜻扶着他回房收尾。
这种时候凌戈当然不甘心,被扶起来还挣扎着将脸凑过去,结果刚弯下脖子眼前就一片青黑,他只能认命地躺到床上,睡着前一秒还在埋怨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
凌晨五点他模模糊糊醒了一次,还想着待会儿起来做早饭的事情,结果再次醒来已经九点多了。他给公司打电话请假,然后起床洗漱完就去冰箱找吃的,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基本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荡荡的。一口没动的蛋糕被许岛蜻重新放进冰箱,凌戈给自己切了一大块,边吃边回忆起昨晚的事。
就是在这把椅子上,他们像藤蔓般紧紧缠绕着,昏黄的灯光让他们在黑暗中只能看清彼此的轮廓,开始时她的脸很凉,到后来越来越烫,马尾松散开来,他的指尖勾起发丝,迫使两人离得更近,呼吸间全是吮吸舔舐的细碎声。
如此清晰的记忆令他心神激荡,稍微冷静后,凌戈才发现桌边放着一个u盘,下面压了张便签:生日礼物,请查收。他顾不得嘴角沾的奶油,立马冲回房间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的过程中,他脑子里浮现了很多猜测,信,图片…
然而u盘里加载出来的只有一份ppt,传统制造业数据化运营的分析报告(以jho、吉戴为主要参考案例)。
这份报告有整整七十六页,涵盖了整个行业概况与供求关系,到具体的产品链、以及销售与区域的利益关系,最重要的就是关于jho这个头部厂商的行为细致分析。春节前凌戈也常常加班,吃饭的时候随口吐槽过几句关于工作上的事,但没想到她都认真记在心里。他在书桌前一直看到十一点半,拿出手机想给许岛蜻发信息,可不论怎么说都觉得根本无法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句谢谢实在太轻了。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她。马上就是午休时间,凌戈立马下楼打车去了她公司。
然而站在园区门口,他又犹豫了。情人节、生日、无止境的吻,这一切发生的速度快到超乎他的预想,而且进度竟然是由许岛蜻推进的,直接跳过了他预想中的很多环节。凌戈突然就不会了,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他现在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他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就拿不准自己的定位。
“你怎么在这儿?”
许岛蜻今早起来神清气爽,一上午心情都不错,眼见今天天气也好,就打算在便利店买个饭团拿到湖边去吃。还没走出园区大门,就发现凌戈愣愣的站在花坛边上,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嗯,打车来的。”凌戈答非所问地含糊带过,“你吃饭了吗?”
“正准备去便利店买点东西,要一起吗?”
“好。”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中间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偶尔碰到胳膊,又默契而迅速地拉远。明明都察觉到了诡异尴尬的气氛,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地交流。
“你今天没上班?”
“请假了。”
“哦,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
这一百米怎么这么长呐,许岛蜻找不到话说了,凌戈自觉接过任务,“我早上吃了蛋糕,味道很好,你在哪里买的?,”
“是龚欣推荐给我的一家私房蛋糕,要我推给你吗?”
“可以,正好我哥生日快到了。对了,u盘里的东西我看了,没想到你会送这个礼物给我,很费精力吧,谢谢啊!”
“不客气,希望对你能有点帮助。”
“我明天就带去公司,肯定有很大的帮助,谢谢!”
许岛蜻再一次说道:“不客气。”
两人客套来客套去又没话说了,好像昨晚接了个吻,把他们的嘴巴都粘起来了。尤其是凌戈,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有胆怯不会说话的时候。
在便利店排队结账的时候,许岛蜻碰到另一个部门的同事,对方和她打招呼,“诶,你也没去食堂?”
“嗯。”
她付完钱,凌戈顺手把袋子提走,“男朋友啊?”
“不是不是,朋友。”虽然他们以前出去也会被误认成情侣,但那时候她还能坦荡荡地解释,现在否认起来感觉心虚得很。她偷偷看向凌戈,好在他自顾自往前走,没怎么注意这边。
湖边的几条长椅都坐着人,他们只好盘腿坐在草坪上,安安静静地吃各自手里的东西。“嘶”,凌戈心不在焉,没想到丸子咬开这么烫,汤汁流到手上,许岛蜻赶紧拿纸给他。
“这儿还有。”她指了指他嘴角边,然后看到他受伤的地方,“你这儿怎么好像比昨天肿了点。”
她刚说完就想到了原因,于是讪讪地闭嘴,移开自己的视线。她的牙齿第一次不小心磕到他伤口的时候,凌戈疼得一激灵,她赶紧安抚地轻舔。到后来不记得碰到多少次,她甚至故意去磨那块肉,感受他的身体微微发颤,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然后加倍地吻回来。现在想来,她昨晚是疯了吗?
凌戈显然也想到了,他情不自禁地抿唇,舌尖刮过那块肉,两人再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那是我初吻。”他终于开口
这话听起来像要追责,许岛蜻装作没听见,继续啃手里的饭团,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像个渣男。
“许岛蜻。”凌戈擦了擦嘴,不绕弯子了,“你昨天为什么亲我?”
难道要说当时被他蛊惑,然后意乱情迷,情难自已,可是后来他不也挺起劲儿的吗?怎么问得像被她强迫了?
她小声地辩驳,“不是你说不要压抑欲望,我可以亲的吗?”
凌戈眼睛一亮,“所以,你对我有欲望?”
“我没有!”许岛蜻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她能感觉脸腾地一下烧起来了,欲望什么的听起来也太十八禁了。
“有就有,为什么不承认,昨天不是挺好的。”虽然没经验,开始的时候有点生疏,但他自觉后来做得挺不错的,从她的反应也可以看出来。凌戈难得有扭捏的时候,既紧张又期待地向她求证:“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啊?”
问出口就勇敢多了,他嗓门比刚刚要放得开,“我问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