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1 / 2)
白鸢和一百名高家村民团,加上冯隽带着的一千五百人的合阳民团,浩浩荡荡地向着洽川码头跑去。
这县城到洽川码头,直线距离也有三十几里,也得半天时间才能赶到。
冯隽心里还是有点小慌的,他对于自己手上这点民团没什么信心,王嘉胤可是有五万名部下的,这一仗怎么打?心里完全没底。
白鸢笑着开口道:“冯大人无须紧张,你看,咱们有两门大炮呢,仿效那山西总兵,将大炮架在码头,对着王嘉胤的船队乱轰上几炮,打沉他几艘船只,那些贼子便自退了。”
听他这么说,冯隽倒是稍微放下了一点心:“白先生所言即是,咱们有两门大炮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白先生,我看你身边这些人,好像就是圣女身边的那群护卫吧,这些人里,有人会用大炮吗?”
白鸢:“呃!”
冯隽:“你弄来了大炮,却没有借来炮兵?”
白鸢:“这个嘛……”
冯隽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糟糕了:“白先生啊,只有大炮,没有炮兵,那又有何用?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白鸢将手一挥:“不要慌!大炮不过就是大号的火铳罢了,使用方法和火铳肯定没有什么区别,在下精通火铳,百步之外就能用火铳射杀翻山月,岂有不会用大炮的道理?”
冯隽:“……”
白鸢道:“反正火铳也是射,大炮也是射,都是射术,而君子六艺中射这一艺,在下可是很讲究的,不要担心,在下亲自操纵大炮,定能将王嘉胤的船队轰个屁滚尿流。”
冯隽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流下了两行鼻血。
白鸢:“冯大人因何突然流鼻血?你不是要情绪起落的时候才会流吗?”
冯隽:“本官现在的情绪,就非常的起落啊!有谁听了你刚才那一番话,能做到不起落的?有吗?有吗?有吗?”
白鸢:“……”
两人一边行军,一边尬聊,半天时间一晃而过,洽川码头到了。
此时的码头边上,水泥城堡才刚开始建,要建好还早呢。
倒是已经建起了一条长长的木墙,它是用整根整根的树干,并排着深插地底制成,但墙头来不及搭出可供守军行走的空间了,也就只是一层独墙。做成了一个半圆形,将码头那一片水岸包包裹在其中。
就仿佛现代的黄河壶口瀑布,用围墙把整个壶口部份都围起来不让游客看的那条长墙一样。
下庄的张员外,带着四百民团,在围墙后面驻扎着。
另外还有白水王二、白猫,以及一百名王家村民驻扎在旁边。
再次就是大群的民工,人数上千,有的人在负责修路,有的人在负责修建水泥堡,整个码头边一片喧哗热闹的景象。
冯隽和白鸢的人一到,码头边上就挤了近四千人了,规模还挺大,小小的码头边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不能用乌合之众形容本兔
看到码头边上有这么多人,白鸢就嘿嘿笑了起来:“冯大人,你看,咱们这边一下子就有三千多人呢,人数也不少。”
冯隽:“我们这是三千多乌合之众,而王嘉胤有五万乌合之众!”
“哇,说谁是乌合之众呢?”跟在白鸢身后的趴地兔不开心了,他本来是护卫高一叶的,但是高一叶将他交给了白鸢,他就一路跟着来到了洽川码头,本来一直低调的跟在白鸢身后,也没搞什么妖蛾子,但是现在突然听到冯隽说他们是乌合之众,这能忍?
趴地兔向前一步,哼哼道:“冯大人,虽然你是个大人物,但也别小看了咱们高家村的民团,我,高家村民团第一高手,江湖人称趴地兔,武艺高强,一剑光寒四十州,用乌合之众四个字形容我,岂不是太失礼了吗?”
他自信满满的态度,嚣张的语气,挺身向前傲骨满满的样子,倒是让冯隽“咦”了一声,从头到脚的打量了趴地兔一番,感觉这个人似乎,好像,也许,可能有点厉害吧?
冯隽双手抱拳,礼了一个:“抱歉,刚才是本官失言了,不知道兔英雄对眼前的形势,有何看法?”
白鸢听他这么一问,心里就想:糟糕,趴地兔要现原形了。
趴地兔见到一县之尊,都要对自己“不耻下问”,顿时感觉有点洋洋得意,鼻孔向天,仰起头道:“冯大人,您把敌军的数量计算错了,王嘉胤根本没有五万人。”
冯隽:“此人数为朝廷发来的正式军情通报,岂有错了之理?”
趴地兔道:“如果在陆地上打仗,姓王也许能来五万人,但他顺着黄河来攻咱们的码头,就来不了五万了,他能来多少人,取决于他有多少船啊。”
冯隽听了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大喜:“兔英雄所言有理,哈哈哈,王嘉胤来不了五万人的,他不可能有这么多船,这黄河上行舟本就困难,渔船和商船一向不多,哪怕他一路抢过来,也不可能拥有能运载五万人的船只,他顶多只能派一支先头部队过来探查。”
趴地兔洋洋得意:“没错!来的人不会超过一万。我们有三千多人,拒河岸木寨防御,对方登陆作战起码得有我们五倍以上的人数,也就是至少要有一万五千人,才能攻得上来,我们怎么可能输得了?”
冯隽心想:眼前这个自称趴地兔的家伙,还是有点想法的嘛,这一波分析有理有据,并非无的放矢。
“哈哈哈!”冯隽大笑:“如此一来,本官就不慌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那一千多个在修水泥路和水泥城堡的民夫们鼓噪起来,有人大喊道:“要打仗了?”
“民团来了这么多,肯定是要打仗了吗?”
“是流寇要来了吗?”
“哇!”
“那我得走了。”
“我也得走了,我可不想打仗。”
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之后,一千多名民夫突然乱糟糟地向着西北方向逃了出去,转眼间逃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