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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涉及到的是自己兄弟两个的性命,孔宣自己都想加入说客的行列了。
因为听起来真的很有必要。
为王者为何总是以仁为最高目标或自我标榜呢?那自然是因为仁之一字极难做到。上位者,尤其是为王者,那必是踏着白骨製成的台阶,斩断一切敢于阻路的荆棘障碍,这才能登上刀剑浇筑,鲜血染就的王座。
楚摘星方才选择不牺牲他兄弟两个尽显王者之仁与原则,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楚摘星仍旧不同意,那王者之仁就变为妇人之仁了。
哪怕楚摘星就是个妇人,可为王后她就不能是了,恰如此时此刻,会有无数的人推动着她朝与自身意志完全相反的路走。
孔宣觉得自己嘴中酿得发苦,舌根一阵阵发麻。
虽然时间很紧,没有人去催促楚摘星,因为他们知道催促并不能一定带来自己所期望的结果。然而一束束目光还是自然而然落到了楚摘星身上,化作无形的压力。
孰料楚摘星缓缓收敛了嘴角的弧度,让自己的笑容显得不那么无所谓与讥诮,不过说出来的话依旧那么石破天惊:“很好的提议,但我还是拒绝。”
孔宣惊讶至极的抬头,祝绪你疯了吧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袁则给捂得严严实实。
除了两个当事人,就只有杨戬能勉强保持镇静,可也忍不住揉搓起哮天犬的狗头。
明明说的是人话啊,但他怎么好像听明白了又没明白呢?
楚摘星的回答似乎又落入了太乙真人的预设中,老道士一直高高扬起的眉于此刻悄然落下,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的理由呢?”
身上衣饰也同步更易,由素净简朴的淡蓝色两仪道袍变为祥云环聚,异香扑鼻的青金色衮袍,道冠也变为冕旒,气息霎时间转为莫测高深,令人不敢直视,欲要远离。
楚摘星对此同样是冷嗤一声,脸上露出不以为然来:“你个老货,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要人前显圣,哪咤那好俏爱热闹的毛病一定是从你这学的。
我又不呆,你那明明有更好的办法,我何必舍近求远,诛孔宣兄弟二人,徒耗人族元气?用这个考验我,大可不必。”
一言既出,四下俱惊,隻太乙真人的笑容越来越大:“你又是从何知道我这有更好办法的?”
楚摘星觉得自己牙根开始痒痒了,阐教这帮讲究顺天应命却没有完全学明白的家伙,反倒把说话隻留一半的云山雾罩给推向了一个新高度。
都这时候了,居然还在装?
看在多年旧交,老家伙又已经死透了,这次不出意外就会是最后一次相见的份上,楚摘星决定陪这个好热闹又爱俏的老家伙演完这一出戏。
也算是为师姐代缴一份拜师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