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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朝韩良和扑来的玉皇朝修士倒飞而出,用手指插入肩上的伤口中,把雪白的脂肪和鲜红的血肉捋平,然后狠狠压了回去。
把沾到指上的鲜血全数抹到了脸上,半是讚叹半是怨毒地说道:“混元宗的修士,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对我等这种上门投帖拜会之人都下死手。
不过你很不错,我记住这一剑了。”
韩良和不为所动,淡然抖落剑尖上的血珠。
心中却是在想,还是慢了一步,刚才明明是衝着那厮的咽喉去的,结果隻划破了脸,还让他多了点难忘的记忆。
韩良和这一剑立刻引发了连锁反应,隐藏在水面下的暗流终于变成了明面上的怒涛。
楚摘星的洞府早就不是空得只有打扫卫生的花草精怪了,何行止已经陆陆续续以她的名义添置了三十余个护卫,用楚摘星允准他支配的修行份额付帐。
甚至因为楚摘星本人行事风格,以及何行止的倾向,她这洞府堪称混元宗少壮派大本营。
什么,玉皇朝上门找事了?那就先打回去再说!刚才只不过是见着事情还未升级,强行忍耐罢了。
于是方才出言说记住韩良和这一剑的玉皇朝修士,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十几把剑给指着了。
“原来这就是混元宗的待客之道吗?”
韩良和嗤笑道:“辱人者,人恆辱之。贵使您长着脑袋,想必不是做摆设的吧。”
事实证明,玉皇朝的修士是经不起激的,一激就会跳。
同时也证明,玉皇朝的对各大宗门的统治并不仅仅隻建立在所谓的大义上。
因为那被十数个混元宗修士围住的玉皇朝修士,不消片刻就杀散了包围圈,还有余力衝到韩良和面前,试图来一个以牙还牙,给韩良和也留下个难忘的教训。
韩良和双目不瞬,身形急退,终于在某一步身形忽地扭曲了几下,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中。
那一剑隻劈开了空气,搅碎了虚影。
那进攻的玉皇朝修士一愣,这小崽子也就是筑基期修为,先前能伤到他不过是有备打无备,又占着宝剑锋利的便宜,怎么能逃过他的感知呢。
就像是掌握了道之真蕴,寄身于道一样。
可那小崽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之气息顶多二十岁,掌握道意,绝不可能。
也就是这瞬间愣怔,寒气已经迫近了他的后脑。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也顾不得思索。左侧肩胛处突地胀开,从中伸出一隻由血肉凝成的手挣裂衣衫,握住了韩良和当头斩来的长剑。
韩良和的宝剑虽利,但也隻没入半掌,就再不得寸进。
事生肘腋之间,韩良和骤然失去了对长剑的掌控,她于生死之间搏杀经验不多,第一反应仍是尝试抽出佩剑。
不防此人右侧肩胛骨也突地裂开,同样生出一隻手来,掌中还握着一把短剑,迎面直扎。
韩良和这时才做出弃剑后撤的举动,不过为时已晚,那两隻从肩胛裂缝处伸出来的手同时暴长,煌煌剑气在空中凝成一把金黄色的巨剑,以山岳之态缓慢却不可阻挡朝韩良和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