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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大四没人要(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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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虑着要不要乾脆戴上耳机假装听音乐,避免他和我说话,但就在这犹豫的俄顷,他凑过来,几近气音似地低语:「你还伤心吗?」

「咳,那件事情我没有和芷绮他们说,所以……」我可以自己处理好的,不想再劳烦大家为我c心。

「我知道,所以我刚刚没问。」

「你、你一定要靠我这麽近说话吗?」

「也不是。」

「那不然你现在是……?」

白逸猝不及防地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并以拇指腹施力、抹了抹我那处的肌肤,「你看这里,沾到蓝笔渍了。」

一定是刚才用笔电边查资料、边在课本上做笔记时,不小心画到的。

我转动着眼球不敢与白逸对视,挪身向後紧贴椅背,想尽可能地与他拉开距离。

「我以为,你对我不会害羞的。」白逸笑望着我,「难道,是怕我会对你做什麽吗?」

「哈、哈哈,你能对我做什麽……」我抬手r0u了r0u颈脖,感觉都要出汗了,「而且我不是害羞。」

「不然?」

「是要保持距离。」我深呼x1,镇定情绪。

他听话地稍微退开,「好吧。」

「还有,请你也不要这样一直看着我。」

「为什麽?」

「我会不自在。」

他不甚在意地扯唇,「久了就会习惯的。」

「这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不是习不习惯的问题。」

「嗯,的确。」他认同地点头,「我喜欢看着你。」

我哭笑不得地说:「我有男朋友。」

「快没有了。」见我张嘴想反驳,他乾脆直接堵住我的话:「难道不是吗?你那天不是说,你可以放手吗?」

对,我是想放手。

在和邵彦文之间越走越难看以前,我希望我们能和平分手,或许未来,还有机会当朋友……

我知道邵彦文是怕我伤心,所以才瞒着。

这阵子他虽然表现得专心地和我在一起,可手机从不离身,大概是想趁我不注意时回讯息,却仍是被我发现了。显然,王蔷并没有把那天找我出去谈的事情告诉他。

我低垂眼帘,黯然地开口:「请你……不要那麽轻松地说出那样的话,就算对你而言,你只是像个旁观者般说出了事实,但却是我必须伤透心,才能做出的决定。」

「所以,」白逸认真地敛起笑容,「这次决定後,就不要再伤心了。」

「可人在ai里,没有不受伤的。」

「是吗?」那双清浅的眼中,一片平静无波,然沈静的面容,却隐约透出一抹温柔。

半晌,白逸立身整理衣着,动手挽起法兰绒衬衫的袖口,将两边都整齐地折到手肘,没留意领扣开了。

「你领口的扣子……松了。」

他先是笑睨我一眼,接着将自己的座椅拉远些,突然弯下一八五的身子,双手搭在我左右两侧的椅臂扶手上。

「不、不是说要保持距离了吗?」他想g麽?

「朵朵,帮我扣一下吧。」

我两颊发热,撇头拒绝,「你有手不会自己扣啊!」

他皱眉装可怜:「那颗扣子很难扣的,我早上用了好久,根本扣不好。」

「那就不要扣了。」

白逸咧笑,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也没有打算退开的意思。不一会儿,见我没反应,他居然过分地噘起嘴,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错了,不应该跟他白费唇舌,凭经验而论,应该赶快帮他扣一扣,他才会放过我。

有这项觉悟後,我定睛在那颗钮扣,挣扎了几秒才迅速伸出双手……嗯,确实不好扣,我拉近领口仔细一看,发现是因为那个钮扣洞没有开好。

稍微使劲地扣上後,我一抬头便对着白逸那张尽在咫尺的俊颜,倒ch0u了一口气。

我捂唇惊呼,「你、你你怎麽又靠更近了!」

「我没有动。」白逸一脸无辜,「是你拉的。」

我瞪圆眼,反驳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叫我帮你扣扣子!」

然而我的惊慌,彻底取悦了他。

「有什麽好笑的……」

「笑你可ai啊!」白逸笑容满面地拉回椅子坐好,「我们朵朵,怎麽会这麽可ai呢?」

我蹙眉,不厌其烦地纠正:「我、不、是、你、的!」

开门声打断我们的拌嘴,萧芷绮板着一张脸回来,身後不见周治平,倒是邵彦文出现了。稍早他le问我下午会在哪里,原来是要来找我。

「你怎麽——」

没等我说完,萧芷绮便道:「有人来接你了。」

她该不会是还在生邵彦文的气吧?

我拉拉她的衣袖,小声问:「怎麽啦?」

她不悦地撇唇,挥了挥手,「哎,快走、快走。」

「周治平呢?」

「他临时被教授叫走了。」萧芷绮坐回位置,双手盘在x前,转头朝白逸露齿一笑,「看来,只能你陪我了,学弟。」

这差别待遇,根本是巴不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不爽邵彦文。

我收拾好东西,起身缓步至门口,「那我走喽。」

萧芷绮看着漫画,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而白逸则是微笑地望着我,似乎打算目送我离开。

其实,最近我慢慢觉得,白逸和杨珞,应该是同一种人。

不轻易显露情绪,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或许那些真心,都尽诉在他们状似不禁意的话语里……

离开图书馆後,邵彦文问我有没有想去哪里,他的眼里有着期待,但我选择视而不见。

「我有点累了,想回家。」

他对我的回答感到失落,却仍然t贴地说:「好,那我送你回家。」

返家途中,我们的话很少,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尴尬、不自然的氛围,像在我们之间筑起了一道不晓得该如何跨越的屏障;特别是当我发现,他掏出过手机几次,似乎在查看来电显示,可始终没有接起,而且整个人变得心不在焉。

我想,是时候了。

「是王蔷,对吧?」

邵彦文牵着我的手,顿下脚步,半晌才解释:「这两天,王蔷的父母因为她大四下安排实习的事情,给了她不少压力,所以……」

「所以她打来找你诉苦?」

他点头默认。

我以为,只要预先做好准备,心就不会那麽痛了,但在这个当下,我依然觉得x口像是要被撕裂开来。

原来,要放开喜欢的人,不管练习过几遍都一样难受。

「朵朵,我和王蔷真的——」

邵彦文用千篇一律的藉口想要安抚我,却被我轻声的一个决定而噤住了口。「我们分手吧。」

过去我所有的不安,他无法想像,更无法t会;我那些漫长的等待和守候,或许让他觉得心中有愧,所以想加倍地对我好,却无法回报我真正想要的感情。

其实我也可以继续装作不在意,继续交往,但最难的,往往不是假装,而是明知心里有多在意,却还在强迫自己,把那些心酸吞下去。

「朵朵……」邵彦文紧蹙着眉,似乎想说点什麽,犹豫了很久,脸上的表情不是心碎,是旁徨和不知所措。

「我们就这样吧。」我鼓起勇气再提了一次:「分手吧。」

静默了一阵,他问:「为什麽?」

「就当我们都累了,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心很痛,可我还是将一抹浅浅微笑,挂在脸上。他可能会误会,以为我是很轻松做出这个决定的。

邵彦文低下头,语调丧气又无奈地开口:「其实我……站在研讨室外都看到了。」

我没有出声,沈住气地等他把话讲完。

「我不是跟着芷绮一起去找你,而是在研讨室外碰到她的。」

他到底想说什麽?

「你帮白逸扣扣子,你们看起来……很亲近的样子。」

原来如此。

「你认为我提分手,是因为白逸吗?」

邵彦文的手握紧了又松开,神情略带後悔,「朵朵,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否则,在这个时间点,提出这样的质疑,是为了什麽?

「我那麽喜欢你,直到现在,都依然喜欢着你……」我失望地吁出长气,「但你却始终不懂。」

「我只是希望,你能再多给我一些时间。」

「当你连自己真正的心意,都不愿意去面对的时候,我给你再多的时间,也只是枉然而已。」我总算t会到何谓yu哭无泪,正如此刻的我。「彦文,我们可以成为很合适的一对,但那终究不会是ai情。」

他语重心长地说:「付出全心去谈一段感情,是很累的。」

「是啊。」我苦笑点头,「你曾经,付出全部的心意去喜欢王蔷,就像我义无反顾地喜欢你一样。但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却仍然给了我相同的感受……」

邵彦文眼眶泛红,「什麽感受?」

「就像这麽多年,王蔷带给你的伤害。」

「不一样!」他否认道:「我是想用心对你的。」

「是,你想用心对我,但你的用心,却是隐瞒我、欺骗我,明明是去找王蔷,却骗我家里有事,明明还有跟她联络,却对我只字未提。」

「因为你会介意!」邵彦文激动地解释着:「我只是不想再让你伤心了!」

「不管你说与不说,我都会伤心的。这就是问题,难道你还不懂吗?」那存在於我们心上的疙瘩,始终都在,而且已经太深了。

言尽於此,再多的辩驳,都不具任何意义。

「彦文你知道吗?」我低着头,鼻尖冲上一gu酸涩,滚烫了悬在眼底的氤氲,「其实我对於轰轰烈烈的ai情,还是有向往的,尽管我在你这里遍t鳞伤了。」谁在像我们这样年轻的岁月里,不想谈一段不顾一切ai与被ai的恋ai呢?

邵彦文面露挣扎,握住我的双肩问:「我们这样不好吗?」

「对不起。」一旦开始哭,就彷佛停不下来似的,只想要把心中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有些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但我们做不到,我们都给不了对方想要的。至少,在你完全放下王蔷之前,我们是不会幸福的。」

邵彦文抱住我,不断道歉:「朵朵,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我紧抓着他x前的衣襟,难过无法自抑。「我知道你尽力了。」

「我们……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他温柔软语地哄着我,在我耳边说了一些话,但我无法答应。「王蔷来找过我。」

邵彦文闻言,後退了一步,那双望着我的眼底,闪过错愕。

「我跟她说,我不想再介入你们之间了。」

「朵朵,王蔷她是不是对你——」

「你不用紧张,我没关系。」淡淡地吐气,我浅声续说:「但我知道你放不下她的,你已经ai她那麽多年了。」

我不怪他当初为何提出交往,我相信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能渐渐地ai上我。但如果对一个人的感情,可以理x1ngjia0ei付,我们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真心,交给不懂得珍惜的人。

未来,无论邵彦文能不能守得王蔷的心,也可能,会出现另一个nv人,给他一份他能够回应的ai情,但那个人,都不会是我了。

「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你没有伤害我,你只是不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罢了。」

邵彦文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而那捉握的力道中,有着太多的歉疚和抗拒这样的结果。

「等过些时日……等我不再这麽伤心了,或许我们可以做回朋友。」他的幸福虽然不在我这里,但我会学习祝福他的。「好吗?」

他没有回答,只问:「所以,你已经决定了?」

我沉痛地闭了闭眼,「……是。」

邵彦文默不作声,直到离去,留给我们之间的,仅剩无言以对。

我ai的人不ai我,ai我的人却不是我ai的——这对邵彦文而言,本就是道无解的难题,而这样的ai情,每天都在世界各个不同的角落重复上演着。

也许根本没有标准答案,又或者到最後结局会逆转也说不定,但放弃亦是种选择,听起来像是个消极轻松的决定,可未必是容易的。

「你逞强的时候,脊背都会不自觉地挺直。」

我伫立於家门口,闻声蓦然回首。

白逸走至跟前,脸上漫不经心的微笑一如既往,「那次在咖啡店也是。」他一手cha在口袋,另一手拎着一本眼熟的册子。

我看不太清楚,因为泪水占满眼眶。

「为什麽不进去?」他问。

为什麽我看见他,会更想哭呢?

「你怎麽知道我家?」

「你记事本末页的个人资料处有写。」他将手里的本子还给我。「它掉在研讨室。」

应该是我从帆布袋里ch0u出课本时不小心掉的。我不疑有他地将本子收回,扯了下嘴角:「谢谢你。」

「为什麽哭得这麽伤心?」他自然地抹去我滑落脸颊的眼泪,像是之前已经做过许多遍。「站在家门口前,又不进去。」

「不关你的事。」我烦闷地别开脸,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

白逸直言不讳地问:「跟男朋友分手了?」

「你怎麽……」

「我刚刚听到的。」他指了指我背对的方向,「我就站在那里,但你们都没发现。」

「你很喜欢偷听别人说话。」我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就不懂得回避吗?」

「换作其他人的事,我才懒得管,但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不是其他人。」他弯腰,与我平视,笑咪咪地说:「你是朵朵呀。」

我板起脸se,「白逸,我现在失恋,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那你为什麽不回家?」

我不想回答他。

白逸轻叹,拿我没辙地开口:「我知道你对这段感情付出了很多。」

「你怎麽知道?」

「记事本,我不小心看了一页。」

我想起之前伤心时,曾在几页空白处,写下过一些心情记事,瞬间觉得丢脸地咬住下唇。

「你为什麽偷看我的东西?」

「不看怎麽物归原主?」白逸唉声叹气地抱怨,「谁叫我们没有互换电话或le,你也不肯加我的脸书。」

讲得好像错都在我一样,这人脸皮真厚。「我要回家了,你走吧。」

「真的要回家?」他拉住我,「你有自信不会在家人面前表现出异样?」

等不到我说话,白逸接着道:「回房间後,你打算做什麽?是要先整理掉他之前送你的东西?还是先删掉手机里所有的讯息和从前甜蜜的合照?」

「白逸,你不要太过分!」他是不是把别人的伤心看作一桩笑话?

「在整理那些东西时,想起从前曾经拥有过的短暂美好时光,特别难过,就大哭了一场,然後肿着双眼,彻夜失眠地等待天亮,以为会是全新的一天,却仍旧那麽伤心。」

「你不要再说了!」我甩开他的捉握,「有趣吗?看着别人伤心难过,讲出那些对你而言不痛不痒的话,很有趣吗?」

「不。」他再次抓住我,那霎时的表情,好认真。「谁都可以难过,唯独你不行。」

「为什麽?」他抓得紧,我甩不开,只能僵持地瞪眼,「关你什麽事?」

白逸再度扬起灿然的笑容,「因为我会心疼啊。」

「你现在,是在把一个刚失恋的nv生吗?」我觉得十分可笑,「你这些花言巧语,还是拿去用在其他nv生身上吧!」

他坚定摇头,「没有别的nv生。」

「白逸,我真的没心情——」

「不如,我们去唱歌吧。」白逸忽然兴致盎然地提议:「哪里开始的,就从哪里结束。」话落,他拖着我迈开步伐。

「什麽意思?」我愣怔地被他拖着走,「你怎麽知道我和邵彦文初识是在ktv?」

「周治平学长告诉我的。」

「他连这种事情都跟你说?」周治平这家伙……我要去跟萧芷绮告状,让她揍他。

「是我问的。」

「你到底为什麽对我的事情那麽好奇?」

「因为你是朵朵呀!」

又是这句话。对,我是杨朵朵,那又怎样?

他根本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所谓地垂首,盯着自己与他同行的脚步,闷声问:「那你又知道我是回家了,不是去了什麽别的地方?」

「其实呢,你们离开研讨室没多久,我就追出去了。」他面露苦恼,「但我看你们的背影,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又不确定什麽时候上前b较不会尴尬,所以就一路跟在你们後面,直到你家。」

他什麽时候会尴尬了?明明就脸皮厚得跟轮胎一样。

我指责道:「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很像变态吗?」不要以为长得帅,就可以凡事拥有豁免权。

白逸点头,不痛不痒地回:「那也是一个关心你的变态。」

「你不用关心我,我、不、需、要。」

他蓦地停下脚步,害我差点一头撞上去。「你现在很像什麽你知道吗?」

我捂住口鼻倒退一步,「什、什麽?」

「在跟男友呕气的nv友。」

他真是有b人飙脏话的本事,害我差点「p」字就要骂出去了。

而且,我行我素的模样简直跟杨珞如出一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姊弟呢!

「我是学姊,请你尊重点。」我试图拨开他抓着我的手。

但他却握得更紧,「有谁说你不是吗?」

我讲不赢白逸,只能被动地被他拖着走,一路搭乘捷运,出站後又步行了一小段距离,抵达位於闹区的一间ktv,白逸订了欢唱两小时,小型包厢内只有我们两个。

懊恼地瞪着偌大的ye晶萤幕,它正播放着预设的v,我不懂自己为什麽会跟白逸来这里。

总感觉,每次面对他时,就像在面对杨珞,他们身上,都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特质。

「虽然……」

「嗯?」白逸坐在我身旁,昏暗灯光下,他清澈的双眼依旧闪耀,而那眼底的温柔,柔软了我心头固执的角落。

我深呼x1,倔强地缓言:「虽然我和邵彦文是在ktv认识的,但我不唱歌,你带我来是浪费钱。」

「那吃东西吧。」白逸将菜单塞进我手里,「听说这间分店的东西特别好吃,我们有低消折抵,不要浪费。」

「你到底在想什麽?」

「在想你。」他见我瞪大了眼,微笑补充:「在想着怎麽逗你开心。」

「失恋都需要大哭一场,你现在让我憋着强颜欢笑,回到家後,我只会更伤心。」

「我没有要你憋着。」他不知分寸地轻捏了一下我的脸颊,「但是不要一个人哭。」

「我们不熟,我不想在你面前哭。」

白逸不以为然地耸肩,「你哭的样子,上次在咖啡店我已经见识过了。那不然,」他掏出手机,「我也可以帮你打给芷绮学姊。」

我赶紧压下他作势要拨电话的手,「你怎麽会有芷绮的电话?」

「你离开後,我跟她要的。」

「然後她就给你了?」怎麽可能这麽容易?当初周治平跟萧芷绮要电话时,被无视了少说十遍以上。

「嗯,她就给我了,还有le。」

要是被周治平知道,肯定会伤心si。

「芷绮对男生没兴趣。」我鼻孔喷气,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你的手机里该不会一堆nv生电话吧?」

「没有,你要检查吗?」白逸将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不感兴趣地推开,「那是nv朋友才做的事。」

他笑着收回,再次问:「你确定不要我打给芷绮学姊?」

「过几天,等我情绪稍缓,再告诉她吧……」因为我现在什麽都不想解释、不想说。

白逸点头表示理解,翻了几页菜单,念出网路上查到的推荐餐点,没打算询问我的意见,随即拿起墙上的客服电话,向那头的服务人员点餐。

待他挂上电话,我说:「你点那麽多,都超过低消了。」

「是我带你来唱歌的,今天所有消费,本来就都应该由我来付。」

「你钱多吗?」我问:「有打工吗?」

「没有。但奖学金有不少。」

我真不晓得该怎麽说他这个人……「你的奖学金,也是经过努力、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吧?不应该挥霍。」尤其景大专设给建筑系新生的入学奖学金,总共只有三个名额,特别难申请,需经严格的考核评b,与系主任协同两位教授联合面试通过,才能取得资格。

白逸g唇,「这算什麽挥霍?」他优雅地叠起双腿,十指交握扣在膝盖上。「不过是多叫了两三道点心。」

说不过他,我回避目光,挠了挠鼻尖,「那所以,我们现在要g麽?」

「你想哭吗?」

瞥了他一眼,我抱怨:「哪有人被你这样问还哭得出来的?」

这句话後,我们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久到彷佛没有尽头,却实则短暂。服务人员逐一上餐後,我便在白逸的催促下开始进食。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食慾,大概是想尝试看看失恋後的暴饮暴食,只要是能纾解心痛的方法,我都想试试。

「要喝酒吗?」

「不要。」我酒量不好,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失态,这点我还是挺坚持的,即使我知道,很多人都会借酒浇愁、借酒装疯,藉此减缓心里的苦。

「你真的不唱歌发泄一下?」白逸倒没怎麽动筷,只是一直微笑盯着我看。「就算唱歌很难听,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我五音不全。」

他挑了下眉。

「而且唱歌词跟不到拍。」

这次他努嘴、点了点头,然後就放我继续吃了。

不久,一首熟悉的前奏旋律响起,我的目光被迫从金h薯条和炸j翅上ch0u离……

我无法帮你预言委曲求全有没有用

可是我多麽不舍朋友ai得那麽苦痛

ai可以不问对错至少要喜悦感动

如果他总为别人撑伞你何苦非为他等在雨中

白逸在唱歌,以他那醇厚su软,不含杂质的纯净嗓音。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失恋了,会有一个像他这样的男孩子陪伴在左右,对我没有任何要求,不管哭或笑,都无条件接受,甚至是唱歌给我听——

你说你不怕分手只有点遗憾难过

随着他的歌声,我的情绪跟着有了起伏变化,眼前v的画面逐渐模糊,但记忆中的片段却历历在目般清晰……

我喜欢过邵彦文,在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时光里,我们曾经短暂地拥有快乐,他对我用心过,无论存在於彼此之间的是何种感情,都不枉费我们的努力;我晓得,他一定也尽力了,这样就好了。

可是——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分手快乐请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离开旧ai像坐慢车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

以後不要再那麽卑微地喜欢一个人了。

以後不要,再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失去自我……

或许是音乐太大声,又或许,只是我没发现,等回过神来,已经泪流满面,我的手紧紧地揪着x前衣襟,像是如果可能的话,也会在那里捶出一个凹洞,因为疼痛难耐。

没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你发誓你会活得有笑容

你自信时候真的美多了

白逸跟着副歌唱到最後,尾音落下的同时,他将手按在我的肩头,规律地轻拍,沉静地予以安慰。

这份温柔,惹得我哭到声嘶力竭。

乱成一团的脑中不禁地想,若此刻陪在身旁的人不是他,那又会是什麽样的场景呢?

白逸什麽也没说,面纸一张一张地ch0u,再看着我把它们r0u成鼻涕水饺丢到桌上,一片狼藉。

直到我哭累了,ch0uch0u噎噎,眼睛乾涩到再也挤不出半滴眼泪,他才讲了一句很煞气氛的话:「其实,有垃圾桶。」

白逸挪动位置,伸长手臂捞来空黑桶,正准备收拾桌面,就被我快一步地提起来,将卫生纸全部扫了进去。

那些纸团都沾有我的眼泪鼻涕,怎麽好意思让他来清。

「不哭了?」

我摇摇头,感觉眼角一度sh润,但不至於掉泪。

「你那个……」他语带保留,仅以手指b划了一下我的脸,用着令人秒动的方式。

好的,我妆花了。

望着白逸温和的笑容,我也就尴尬这麽几秒,便放弃偶包这项东西了。

接过他礼貌递上的卫生纸,意思意思地擦了几下脸後,我问:「很丑吗?」

「大概——」他衡量了一下,「半夜会吓到人的程度?」

「那你怎麽还没被我吓跑?」

「我不能放着朵朵不管啊。」

「我之前就想问你,为什麽都不叫我学姊?」我x1了x1鼻子,皱眉道:「你都会称呼芷绮跟周治平学长姊的。」

他四两拨千斤地回答:「我们都这麽熟了。」

「我们不熟。」

「大家都觉得我们很熟。」

「那是你制造出来的假象啊!」

白逸抬手捂住x口,装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你刚刚哭我还安慰你,还唱歌给你听,朵朵,你现在是过河拆桥吗?」

我对他实在无语,往後倒向沙发椅背,稍作闭目养神。

「你还难过吗?」

「被你这样一闹,我没有难过的心情了。」我後悔不已地冷声开口:「我觉得自己很瞎,为什麽会跟你这种人来ktv,你根本不懂喜欢一个人是什麽感觉吧?你曾经为谁伤心过吗?」他现在的想法,就和当时在凉亭处,看着他堂妹那般伤心,是一样的吧?

「这世界上,会让人心碎的,难道就只有ai情吗?」

这听上去轻如呢喃似的疑问,莫名令我的x口紧揪了一下,单凭语调及说话的语气,和他刚才的态度完全兜不起来。我慢慢睁开双眼,随着他深沉的目光,跌入一gu难以言喻,复杂的情绪之中。

「朵朵,我很努力的,想明白你的感受,即使我不曾亲身经历过,但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了解。」白逸的眼中闪过难解的情感,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或许……我们经历ai情的方式不一样,那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本就与你不同。」

白逸的态度,让我无法质疑他话里的真实x。如昙花一现般,我彷佛在那浅浅的只字片语间,看见了他的真心。

於是,静默半晌後,我向他敞开了心扉。

「从小到大,每次我喜欢上谁,总是无声地喜欢、默默地付出,反正在鼓起勇气告白之前,就会先被贴上好nv生标签;他们说我很好、懂得照顾人、细心t贴,可惜不会让人心动,因为那些撒娇、小nv人的姿态,我都没有。本来我也习惯这些评价了,直到遇见邵彦文。他是一个温暖的人,像朋友也像哥哥,在男生堆里,特别成熟稳重,可偏偏他的好,被他喜欢的nv孩子视而不见。」我涩然一笑,轻声长叹:「但我好想要啊……我想珍惜,我想让他开心,想让他知道,也会有人,看见他的好的,所以当初才会决定主动追求。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接受,还问我要不要交往,那时,我是真的觉得好开心、好幸福,可最後,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麽会变得伤痕累累?

白逸无声地凝望着我,流转的眼波中,带着十分克制的小心翼翼。

我感觉得到,他经过了一番犹豫,才缓慢地将温暖的掌心,覆上我垂落於身侧的手背,又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生命中,总会遇到几段感情,虽然无法让你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却能使你从中成长,看清自己想要和不想要的。」

这席话,令我再度眼眶泛红。

他将我纳入怀中,安置於x前。「当一段感情走到尽头,便不再需要去执着其原因或对错;你只要相信,一定会有值得你珍惜,且以同样的心情珍惜你的人出现,抱持着这样的期待向前,就可以了。」

原以为,白逸只是个弟弟,厚颜无耻还有些缠人,但此刻,他展现出超龄的成熟,和足以抚慰我情绪的认真稳重,竟让我感到莫名地安心,庆幸此刻,能有他陪在身边。

「你不笑我吗?」我退开身,轻扯动唇角,难为情地以手遮面,「明明b你年长,还跟你说这些,就像初识情ai的少nv……」

白逸低笑出声,「不论是以前,或是现在,你在我眼里都是少nv啊。」

我放下手,蹙起眉头,看进他那双笃定的视线,对於忽然闪过脑海的几幕模糊记忆,感到迟疑——「白逸,我们中学时,除了那次在楼梯口初相遇,还碰过面吗?」

如果从来不曾开始过,你怎麽知道,自己会不会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人?

°o?°°o?°°o?°°o?°°o?°°o?°°o?°°o?°°o?°

「当然了,但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我静坐於书桌前,盯着拉开的ch0u屉内,几条零散的黑se电话线发圈发呆。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小cha曲了,这几日突然被我想起来,高三有一次上t育课,眼睛因为长时间吹风太乾,一不小心就眨掉了右眼的隐形眼镜,还好是抛弃式的,我怕只戴单边会头晕,所以连左眼的也拔掉,告知t育老师要返回教室戴眼镜後,便独自前往高中部。

沿途经过篮球场,场内有六名男孩子正在进行三对三b赛,围观群众分别呐喊着为支持的对象加油,闹哄哄挤成一团,然而,就在我行经篮球架後方时,忽然听见几道夹杂着惊呼的警告声:「同学小心啊!」「快闪开!」,我茫然地转头朝声源望去,乍见模糊的橘红se球t正朝我迎面袭来,当下措手不及地只能抱头护脸。

可预料中的意外,并没有发生。

在呼x1几乎凝滞,冻结的那瞬间,一双出现在我跟前的球鞋,穿过停格的画面。

隔着短短几步之遥的距离,有人接住了那颗篮球。

「好险。」那人大叹了一口气,嗓音含笑,「nv生被篮球正脸砸到,可是会毁容的。」

他们的b赛,似乎因此而暂停了,他没有急着回到场内,反倒是和我站在界外处,向一起打球的同学们喊道:「所以我说嘛,你三分球又不准,g麽急着投篮,这不就界外了,还差点打到人。」

「你少来!凭你们现在赢的那麽一点点分数,我们等一下还是可以轻松超越的!」

「愿赌服输啊!要是输了,下课请吃冰。」

「那不行,我今天没有零用钱。」男孩子笑着回完话,突然腾出一只手靠近,绕至我後脑勺,未经询问,便擅自拆下我束着马尾的发圈。「这个借我吧,就当是我救了你的报答。」

我眯起双眼,努力想以近视四百多的度数看清楚他的脸,可一切发生得太快,在我尚未看清之前,他已经转身跑回场内。

「靠!你以为你把浏海绑起来就会赢是不是?」

「你绑这样超白痴的啦!」

「浏海太长了,流汗会黏在额头上,不舒服啊!不然我擦你身上。」

我听到其他男同学们揶揄的笑语,和他嬉笑般的应答,才知道他是拿去绑浏海了。

几天後,那条发圈回到我教室的书桌上,桌面一角还放了一罐我ai喝的麦香n茶,听同学说是有人一早拿来的,但不晓得是谁。

那个男孩……会是白逸吗?

「你还好吗?」

这声询问,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头一看,发现杨珞站在房门口。

「怎麽了?」

「我才想问你怎麽了,敲门你也没反应。」

「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在想什麽?」杨珞带上房门,走过来,於床缘落坐。「是在想邵彦文吗?」

我摇头,涩然一笑,「都分手了,有什麽可想的。」

她耸肩,不以为然地道:「你正经历失恋,还会想起他,也是正常的。」

「是我提的分手。」

「但这段感情,你付出的b较多,用的心也b较多啊。」

虎口撑着额头,我疲惫地以指腹r0u了r0u两旁的太yanx,「我有时候真的很不懂你。」

「我只是要说,如果你想哭,就别憋着,痛快地哭出来吧,因为这也是治疗情伤的一种方式。」

「我已经哭过了。」这几天半夜,我都是哭着睡着又醒来的。

「所以眼睛才变得这麽小吗?」

我不想理她,翻了个白眼。

杨珞垂下眼帘,思忖後,收起戏谑的口吻问:「後来,是什麽让你下定决心分手的?」

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我微怔,简单思考过後,才慢条斯理地说:「可能是因为……他让我想起小姑姑的那个落跑新郎。」其实,我想了很多,但事到如今,那些原因还重要吗?

浅g唇角,我把双脚缩到椅子上,抱住膝盖,将下颚靠了上去,轻描淡写地开口:「那个男人,最後还是跟初恋nv友走了不是吗?无论小姑姑待他多好。」

杨珞静静聆听,并未急着发言。

我惦了惦思绪,苦笑着续道:「可能我也怕了,怕会走到那样无法挽回的地步,怕到那时候,我也会像小姑姑一样,花好长的时间,去赌有没有一个人,能成为让伤口癒合的解药。」

「你很聪明啊,不是吗?」杨珞微笑,「至少没有继续浪费时间。」

「呵……曾经付出了感情,要连根拔起,也是很疼的。」说着说着,我眼眶又不争气地红了。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後悔,也不要回头,只要看着前方的路就好。」她倾身,握住我的双手。「朵朵,不要活在我的光环之下,更不要因此而感到痛苦,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带给你压力,或成为你遥不可及的榜样。」

原来她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

「我知道很不容易。」杨珞轻叹,说话的语气略微颤抖,「那些拿我们做b较的人,都是不重要的,根本不值得一提。因为,真正喜欢我们的人,会看见我们本质上的不同,会分别欣赏我们的优点,将我们视为的个t。」

「我没事,你别担心。」虽然有时候自卑和不安感会无预警地作怪,偶尔也会忍不住埋怨,但因为心存家人之间的亲情与ai,那些负面的情绪,终究会释怀消散。

「你不是问我,是否曾经用心喜欢过任何人吗?」见我点头,杨珞的神情增添一抹无奈,她的视线变得有些缥缈,明明是面对着我,目光却落到了远处,「高中时,我有一个很要好的男生朋友,同窗三年间,我们都坐在一起,几乎每天一起复习功课,一起放学回家,聊天谈心无话不谈;以前我不晓得那就是ai情,还认定彼此只是很好的朋友。後来,他考上外县市的大学,在毕业前向我告白并吻了我,当时我很生气,责怪他为什麽要越过友谊的界线,还狠狠地拒绝了他。我花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很愚蠢的,直到听见他和别的nv孩子交往,才後知後觉对他的感情。但因为喜欢他,所以我b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

「所以,你没有告白。」我记得,那男生好像姓徐,很久以前听她提起过几次。

「对,我没有告白,到现在,我们都是好朋友。」杨珞的眼眶内含有泪水,因为逞强,而嗓音破碎,「可是这层朋友关系,却让我对他的喜欢,至今都无法忘怀。」

「那他呢?」

「他要结婚了,前阵子,我收到了喜帖。」杨珞扬起的嘴角,除了苦涩,有的是更多的无奈,「你现在还会觉得,羡慕我吗?」

我望着她,答不上话。

其实,听她说完这些,不知为何会让我感觉到一gu释然,像是心头拴紧的螺丝松开了,压在上面沈甸甸的情绪被卸下。

我们总在羡慕别人美好的人生,却没想过,那些看似无忧无虑、洒脱的人,也有他们的困扰,或许光鲜亮丽的背後,有着说不出口的为难,他们得到的一切并非理所当然,而是同样经历失败挫折、奋力挣扎而来的。

「那些追求我、条件好的男人,都不是我想要的,但我真正想要的,却永远只能埋藏在心里了。」

「这些年,你有过几个交往的对象,我以为……」

「你还不明白吗?」杨珞浅笑低叹,「我和邵彦文,恐怕是一样的。」

她和邵彦文一样,尽管心里装着别人,却仍想试着去接受身旁待自己好的人,最後落得两败俱伤……

「我没办法祝福你和邵彦文,就是因为我太清楚了。」

「难道都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吗?」我不懂,「王蔷对邵彦文又不好,那只是单方面一厢情愿的付出,根本——」

杨珞打断我的话,「她对他好不好,只有当事人说得算,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旁人是无法置喙的。」她轻揽我的肩膀,无声喟叹,「至於他会不会再喜欢上别人?或许会……,但你和邵彦文之所以变得如此,不就是因为,你知道自己不会是那个人吗?」

「你是因为这样才主张不婚的吗?」

「我只是不确定,还能不能像喜欢他一样,再喜欢上另一个人。」抹去泫然yu泣的眼泪,杨珞迅速地调整好情绪,耸了下肩,「况且,声称不婚,才不会被爸妈b婚。」

「原来你和我一样si心眼。」

「不,你b我勇敢。」她伸手,动作轻柔地替我顺了长发,淡淡地开口:「我其实没资格说你,即便满口ai情的大道理,一旦遇到和自己有关的,却是一塌糊涂。但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我的妹妹,会b我幸福。」

我承不住情地低下头,睨着脚尖,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如果王蔷喜欢上邵彦文,那他们应该会是很幸福的一对吧。」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

「我已经决定,下次要找一个他喜欢我,b我喜欢他更多的男人,好好享受被呵护、被宠ai的感觉。」

「前天送你回来的那男孩子就不错啊。」

说到这个,我真後悔那天让白逸送我回家,否则也不会在家门口遇到刚好返家的杨珞,被她撞见。

「颜值b邵彦文高很多,爸妈应该会喜欢。」

「我跟白逸不可能。」

「为什麽?」

我屈指数道:「。」

「找一天,天气好的日子,我们就去约会吧!」

我握着手机,撇头嘴y道:「那才不算约会。」

「朵朵……」

「嗯?」

「谢谢你。」这声道谢,语调异常地慎重。

「谢什麽?」

那头静默了一会儿後,出现白逸气音的低笑声,让我的嘴角也跟着扬起。

有人害羞了呢……

说那些撩人的话时,不是都脸不红气不喘,一副脸皮很厚的样子,却又会为这麽一点点小事,而放在心上。

我们聊了许久,也约好见面的时间。

待结束通话,我把行程记载在手机的行事历里,忽然发现自己,打从心底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如果我值得拥有一份美好的ai情,那那个最适合与我携手的人,一定要是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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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好的这天,白逸没有出现。

我独自站在百货公司侧门,看着熙来攘往的逛街人cha0,说服自己等了无数个十分钟,从满心期待白逸会准时赴约,到希望他只是来迟了,直至最後,我想要的,不过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一小时後,白逸简短的一条le,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的我的手机萤幕,我失望地看着他说:「朵朵,对不起,我去不了了。」

我拨出的电话他没有接,尔後手机在通话中,再後来,转入了语音信箱。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解释。

我一个人在百货公司里游荡了半个多小时,才拖着复杂且沈重的心情返家。

脚上的一双新马靴,是前几天和萧芷绮出去逛街时,为了今天的约会,被她劝败的。

很漂亮、是令人惊yan的流行款式,是我之前不曾尝试过的风格,我以为,多穿几次就会习惯了,可如今一看却觉得,或许它真的不适合我……

下午家里空无一人,我坐在大门口玄关的座式鞋柜上,看着不久前,萧芷绮兴高采烈传来的关心讯息,顿时感到无所适从。

只好回了一句:「他没有出现。」

不久,她打来,劈头就气势汹汹地问:「什麽叫他没有出现?」

「他说他来不了。」

「原因呢?」

「没说……」

「我现在打给他!」

「不必了。」我空望着前方的白墙,唇瓣随着吐气轻颤,「他的手机,已经转进语音信箱。」

一阵无语後,萧芷绮缓缓开口:「白逸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

「无论发生什麽,都应该有个解释。」

「你这样说是没错,但——」

我叹气地打断她,「芷绮,你不要帮他说话。」

「我不是帮白逸说话,我只是觉得,他这样的行为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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