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2)
民警见他情绪激动,立刻道:“坐下,派出所里不要大声喧哗。”
接着,他扭头问沈匀霁:“为什么说他是来救你的?店不是他砸的吗?”
沈匀霁点点头:“确实是他砸的,但是他是为了把门锁砸开才这么做的。我有幽闭恐惧症,不能在狭小的地方待太久,江渡岳是着急了才这么做的。”
这时前台插嘴了:“你骗人!门锁是我打开的!”
经理一听,直接猛踩了前台一脚。
沈匀霁眼睛一瞥,冷声问道:“听前台的意思,那房间的门是可以从外面打开的?那就是说,是你们故意把我和陈泉锁房间里的吗?”
经理和前台都愣住了。
沈匀霁又转头问民警:“警察先生,他们这样的行为,算不算非法囚禁?”
民警也听出了其中的蹊跷,转而问经理和前台:“是这样吗?”
经理支支吾吾:“不是啊,那锁的确打不开,我后来都去找锁匠了……”
前台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我记错了,是这位先生英勇破门的……”
民警还是觉得不对,道:“不要模棱两可,我们这里只讲事实。”
说着,他就准备把这几个人分开问询。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萧司机和另一个西装眼镜女人走了进来。
眼镜女一进来就做了自我介绍:“警察先生您好,我姓徐,是江先生的律师。”
事态一下就变得明朗简单了许多。
徐律师业务熟练,没多久就解决好了一切。
江渡岳坐在沈匀霁的旁边,却始终没向她看一眼。
倒是陈泉低声问道:“你刚才为啥要那么说呀?”
沈匀霁平静地回答:“因为这就是事实。”
他们还没说几句,民警就过来了:“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陈泉一听,赶紧站了起来,拍拍沈匀霁,道:“小霁,我们快走吧。”。
沈匀霁也站起身,朝民警轻轻鞠了一躬,道:“谢谢警察。”
说罢,她不自觉地瞄了江渡岳一眼。
江渡岳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到他双手搭在膝上,关节都磨红了。
不等沈匀霁说话,陈泉就推着她往外走,似乎想带她快点离开这儿。
一出大门,陈泉便闷声道:“他的确砸了旅馆,赔个钱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缺钱,而且他还那样说你,你干嘛为他说话?”
沈匀霁看了他一眼,坚定道:“钱可以赔,但留下记录的话出国就麻烦了。”
陈泉完全不能理解:“你是不是被他洗脑了啊?还是他胁迫你?”
沈匀霁皱起了眉头:“我分得清好赖。”
陈泉叹了口气,道:“小霁,我是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沈匀霁撇开头,道:“我知道。”
陈泉想了想,又问:“你是不是现在住他家?”
沈匀霁点点头。
“所以你才不要我送你回家?”
沈匀霁嗯了一声。。
“那——”陈泉突然说,“你别住他家了。”
沈匀霁一怔。
“他那样说你,像是施舍可怜虫一样,你要继续住下去的话,还有一点尊严吗?”
陈泉说的话很重,像一块铅石一样压在沈匀霁的心上。
她承认,刚才在旅馆里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都沉到太平洋底了,又冰又冷,像是再也热不起来那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她不再希望江渡岳把自己当做一个施舍同情的对象,即使她以前从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
因为她可以果断地拒绝别人的好意,但唯独来自江渡岳的,明明霸道又蛮不讲理,可她却无法拒绝。
所以他的同情对她来说是痛的。
或者说,她希望那些“好意”和“帮助”,并不是出自同情。
她奢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和他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所以,刚才坐在派出所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了要搬离江渡岳的家。
只是她没想到,陈泉也会这样劝自己。
见沈匀霁不说话,陈泉仿佛下定了决心,又说:“你爸妈应该不知道你住他家吧?你要是不搬走的话,我就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也会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