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2)
有人在高呼:“畏罪自杀,这是没跑了!”
白长空深深看了一眼赵夭血糊糊的头颅,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卢仚冷然道:“犯官赵夭,已然畏罪自杀,卢仚,你还不让开道路?莫非,你真要破坏为霜的婚事?”
卢仚看着三颗头颅,轻轻的摇了摇头:“好决断,啧,亲儿子啊,一下子杀两个,真是……什么恩德,值得他如此?”
白长空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卢仚。
卢仚叹了一口气:“去,把犯官尸身收敛起来……真是丧心病狂,不讲究,人家这里嫁孙女呢,非要弄得血糊糊的,多不吉利!”
一群监丁行了过去,所过之处,那些大贤、文士们纷纷避开。
两三句话的功夫,刚刚还活生生的赵夭父子三人就横尸当场,这场景,也太惨厉了些。
更有人极度不满的看着卢仚——一如卢仚所言,人家白长空嫁孙女呢,你逼死了赵夭父子三人,这的确是,太不吉利了。
卢仚看着一脸平静的白长空,突然笑得无比灿烂:“白大人,今天,还真对不起了。您家的这场婚事,估计,还真要被我搅和了。”
卢仚又朝身后挥了挥手。
两个小太监就将装着尸无忧头颅的木匣子送了上来,顺便还送上了那块代表了九阴教主的令牌。
卢仚的好意(2)
卢仚掂了掂手中木匣子,正要说话,人群中,当代莱国公卢昱一下子窜了出来。
圆乎乎的面庞上满是惊怒,卢昱冲到了白长空的马头前,指着卢仚厉声呵斥:“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如此大喜之日,卢仚,你逼死了赵夭大人,你,你,你……”
卢仚的脸耷拉了下来。
看着这名义愤填膺的莱国公伯父,卢仚冷然道:“莱国公,你是要造反么?”
一口沉甸甸的大帽子扣了下来,卢昱猛地退后了一步,嘶声道:“胡说八道,卢仚,你竟敢诬蔑我?”
卢仚冷然道:“你如果不是想造反,莱国公的爵位,已经是人臣之极,进无可进,你需要捧白长空的臭脚,为他摇旗呐喊、冲锋陷阵么?”
“堂堂莱国公,不在自家府邸精心养气,享受荣华富贵,反而上蹦下蹿,肆意勾结朝堂大臣……你不是想造反,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过,似乎,你真有造反的本领。泾阳卢氏本家领地数万里,私兵数百万,如果你再交好了满朝大臣,只待时机一到,你戳杆子领军造反,白大人他们里应外合,啧啧!”
“哎呀呀,还有天下无数文教弟子为你喝彩助威!”
卢仚朝着卢昱比出了一根大拇指,赞叹道:“事情,大有可为啊,莱国公……哦,不……如果事成,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赵夭家院子里,一栋侥幸没被阿虎推倒的小楼中,胤垣和鱼长乐笑呵呵的看着大门口的动静。
听到卢仚怼卢昱的一番话,胤垣的眉头一皱:“虽然是胡搅蛮缠,但是这话有理。卢昱他已经是公爵了,他和这些大臣,未免也太亲近了些。老鱼,给泾阳卢氏本家发信,该敲打,要敲打。嗯,今年明年,莱国公府的那一份俸禄,就扣下吧。”
“穷啊,能省点,就省点吧!”
赵夭家大门口,卢昱目瞪口呆的看着卢仚,然后他举起袖子,捂住脸,转身就窜进了人群中。
这话,他没办法接了。
作为堂堂莱国公,他的确已经到了人臣的极致。作为最顶层的武勋贵族,不在府邸中花天酒地、吃喝玩乐,天天和势力日益见长的文教大臣们厮混在一起……
说你造反,都是轻的。
换成大胤刚立鼎建国,太祖当朝那功夫,哪个武勋敢肆意结交大臣,办你一个‘朋党谋乱’的案子,杀你九族一个人头滚滚,那是妥妥当当的。
卢昱败退,白长空有点惋惜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跳下坐骑,缓缓向卢仚走了两步。
“卢仚,我和你阿爷……”
卢仚急忙举起手中的九阴教主令牌,忙不迭的说道:“你别提这件事情,我今天还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提起来了,呵呵,白‘副’山长,不好意思了,今天这婚礼,就到此为止吧。”
白长空脸色一寒,他看清了卢仚手上的令牌。
“九阴教主?什么意思?”白长空目光游离的看着卢仚。
卢仚将令牌丢给了身边的小太监,亲手打开了手中木匣子,将尸无忧用石灰炮制好的脑壳给拎了出来:“洛州牧,尸无忧,堂堂国朝二品大员,是九阴教主。”
卢仚笑得极灿烂:“难怪祸乱前朝江山,弄得民不聊生,引出当朝太祖拨乱反正的九阴教,能够在本朝尸居余气,剿杀不尽,是因为有国朝大员做内应啊!”
人群中,一众大贤和大臣齐齐哗然。
几个和尸无忧有交情的大臣猛地上前几步,看清了卢仚手中拎着的脑袋。
“果然是尸无忧!这,这,这……”
“这怎么可能?尸大人他……”
“这,这……守宫监又要办冤假错案了么?”
“谁,是谁?”卢仚猛地看向了那群大臣:“哪个说我卢仚要办冤假错案的?呵呵,是这位大人啊,拿下,拿下,他定然是尸无忧的同党!”
一群校尉、力士飞扑了过去,团团围住了一名面白长须的紫袍男子。
那男子急忙摆手:“胡说八道,我,我……”
‘嘭’,男子肚子上挨了一记重拳,嘴里被塞了两颗麻核桃,双臂往背后一掰,几条牛筋混着细钢丝特制的绳索就将他捆得和粽子一般。
‘哧溜’。
男子疯狂挣扎着,被守宫监所属好似拖大鱼一样,三两下就拖进了赵夭家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