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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舞会间变故(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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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晚结束时约莫晚间九点多,在大家的提议下,我们系上的同学决定要去离学校不远的酒吧举办庆功宴,而温宥生他们系上的人则约好要去ktv唱歌。我因为刚好跨了两系的舞团所以有了两个去处,在两方的人马怂恿拉锯下,让我踟蹰着要与谁同乐去。

「少云?」温宥生问我。

我回望了一眼纪维维,见他正盯着我瞧,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却正好与温宥生的目光相撞,在那瞬间,我竟是有些心慌。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里无一丝的责怪。

我低着头,见到自己身下还围着他的衬衫,立即转了话题:「我先脱下来还你吧!」

「好啊!」他微笑,「我陪你去吧。」

「嗯。」和纪维维支会一声後,他便陪着我去厕所换下k子。

其实k子破裂之事让我愈想愈是觉得奇怪,认为此事定有蹊跷,果不其然,当我到厕所脱下k子时,竟惊见破裂处显而易见是事前遭到人为的剪开破坏,再以粗劣的藏针线缝法将它缝起,所以自外表来看,若不细查就不会发现它的不妥之处,之所以会推测是遭人陷害,是因为藏针缝的线头是白se,而原先其他地方所使用的棉线则是墨绿se。

我紧攒着k子,心里头涌起百般的情绪。很显然,这件事与张郁芯脱不了g系,但是,我又能如何?我当然可以直接向她兴师问罪,但是我与她素来并无交集,之所以会让她对我做出如此卑劣的陷害,不就是为了温宥生吗?这件事若处理不慎被温宥生知晓了,那麽他们接下来尚有三年的直属关系肯定会不大好过……

我叹了口气。为了不让温宥生为难,再加上事发後我并无难堪,很快的就解决了这件事,而且我亦不想招惹是非,也只能当作没这回事,息事宁人了……

我换回了我原初的衣服,走出厕所时,温宥生放下了正在滑的手机,「少云,等会儿去酒吧虽然都是跟同学在包厢里,但还是要小心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啦!」我笑道:「宥生,你有去过这些地方吗?」

「ktv去过几次,酒吧跟夜店倒是没去过。」他答。

他的回答让我有些讶异,「你们系上不是很多人常去那些地方吗?你怎麽没去过?」

他浅笑,「听我同学说,那些地方去久了会上瘾,变成一种习惯,我也就索x都没踏进那些场所半步了。」

「好难得哦。」我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你不觉的都大学了,去t验看看那些不曾去过、看过的地方也不错吗?」

「会呀。」我们边朝耶晚的会场走去,他边说:「虽然脱离高中到了大学,我们的世界都被开启了,但是有些原则还是得维持,而不是随着大家跟风。」

我点点头,他继续道:「你来大学也快半年了,你应该也有看到身旁很多人开始疏忽了学业,选择x翘课、上课滑手机、报告不择手段的在网上复制贴上,甚至有些人晚上的夜生活丰富多姿,生活日夜颠倒……可是我们来到大学不就是为了在专业领域里头继续深造吗?」

我看着他,不自觉的微笑。我就佩服他这样,虽在众人诸多的声浪中,却能笃定而不迷茫,顺己心、有着自己的原则。

走到了大家聚集的地方,纪维维一看到我立刻和我招手,「少云,快来!我们要出发了!」

我回头望向温宥生,他向我一笑,「好好玩,小心安全。」

「嗯。」我回他一笑,而後转身走到纪维维的身旁。

我们系上合夥包了两台计程车,前往那间酒吧去。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去酒吧,不曾有过的t验着实让我十分的兴奋好奇。

来酒吧的事似乎是事前就计画好的,早早纪维维就先订好了包厢,否则今日是耶诞节理应一厢难求,又怎麽可能有空出的位子留给临时兴起的我们呢?

计程车停至酒吧前,我和几个nv同学好奇的打量着酒吧外貌。这间酒吧规模并不大,就表面看只有两层楼高,算是小巧可ai又很有自己的特se,它以黑se与紫se为se调基底,而建筑物则形似在童话故事里,巫婆在黑森林里所住的房屋,散发着那麽一点的神秘气息却又不会带给人y森沉重的感觉,倒与店名「紫月」相应了。

在大家的推拥下,我们一行人进入了紫月。

酒吧一如我的想像,却也不如我的想像。相符之处,就是吧台的後方摆放了琳琅满目的酒杯与酒瓶,但相违之处则是整t的氛围b我想像中的平静:我原以为会有人在店里狂欢跳舞,却只见客人们或站着或坐着的饮酒与聊天,也或许是正逢佳节而让人声b较大,要不常日应该会再更平静些。

随着服务生的指引,我们一行人进入了一间包厢。听其他人说,这间包厢的房型算是中大,因为受用学生折扣方案,所以换算下来的价钱并不高。

这间包厢的se调装潢与外头大厅几乎一致,里头设有厕所、长型沙发、卡拉ok设备、拍击乐器,上头的霓虹灯光千变万化,g人魂魄的迷幻。

几个b较热情的嗨咖同学早已迫不急待的上前坐定位置,翻起桌上的歌本准备点歌,丢着纪维维一个人听着服务生的絮叨解说,我见此笑着,站在他的身後等着他听完。而後,当他转过身要入座时,见到正在等他的我,眼里闪过诧异,挑眉笑问:「这是在等我吗?」

我点点头,「看你孤零零的被其他人晾在一旁听服务生讲话,怪可怜的。」

「不会啦,总有人得来听这些啊。」他失笑,「入座吧。」

「嗯。」

之所以想等他,还有个原因……

原先正在翻歌本、唱歌的大夥儿见我们两人自包厢门口走来,立刻向一侧挪了挪位置,在长沙发上空出让我们可坐的位置。

「维维、少云,你们坐这里吧。」

没错,这样就可以跟他一起坐了!

空出的位置并不多,坐一个人绰绰有余,但两个人就b脚拥挤了,纪维维看到後歉然对我一笑,「我和建廷没料到今天大家都会到,所以包厢就没订那麽大了,你先坐吧。」

我微笑坐下,又往旁边凑去,再挪出了一点位置,「没关系啦,一起坐吧。」

他也不向我客气,直接坐下,「好吧,哈哈。」

随着点播的音乐一首一首的播着,大家愈唱愈high,不久,几个人已情不自禁的自座位起身,或拿着麦克风,或拿着铃鼓,一起开心的手舞足蹈,就算五音不全也无法扑灭大夥儿兴奋的情绪。

自国小以来直至高中,由於父母的不允许外加我身边的朋友都属於乖乖读书牌,所以我不曾有过与朋友们在如此夜深的时刻於外头狂欢,故此现在的一切对我而言是何等的新奇好玩。

在大家的怂恿下,我也喝了一点点的啤酒。这是符合法定年龄後的第一次,我接触了传说中的酒jg饮品,意外的是,我竟然不排斥酒jg特殊的气味,反倒觉得顺口不已。

喝着、唱着、跳着,我觉得脑袋逐渐微晕沉重,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喝了点酒,再加上包厢里头的空气并不流通,又有很多人呼x1着这片空气,让我觉得空气的含氧量不太充足,身t开始轻飘飘的不大舒服,我索x起身离开这里,出去外头透透气。

离开包厢後,耳根子顿时清静了不少,外面的空气也b室内的清凉舒爽。我沿着包厢的长廊缓步走去,最终及至一扇落地窗前。这扇落地窗接至外头的小yan台,小yan台上不到五个人,疏疏落落的站在外头喝酒聊天。

我注意到在yan台的栏杆上挂了不少的盆栽,里面种上了薰衣草,许是入冬了,花姿凋萎,不复其美。

我恍惚的望着,竟是情不自禁的忆起十七岁那年。

那是我十七岁生日的当天,当时的我和周宇政尚未在一起。

还记得那天,我收到了一群好友们的祝福与礼物,自然也被他们好好的恶整一番,而他,也是参与恶整我的一员。放学时,身为学艺的我因为前几天没写教室日志而留下来将其记录完成,而後又将大家送的礼物一一收到书包里,所以当我准备回家时,班上的人也几乎走光了,抬头间,看到了背着书包的周宇政。他正往我的座位缓步走来。

他怎麽还没走。我停下手边的事,疑惑的望向他,却见他的表情有些局促紧张,抿了抿唇,「少云,生日快乐。」

一切,都是那麽的毫无预警。当时的我傻住了,面颊唰了下如火燃烧,心脏,也似是要跳出x口。

他,竟然单独送我生日礼物!

「我……我现在能拆开礼物来看看吗?」我害羞的说话都有些结巴。

他楞了会儿,「哦……好啊。」

我小心翼翼打开了那密封的纸袋,顷刻,一阵薰衣草的香味扑鼻而来,其香甜美,缠绕於鼻间。我将手伸入纸袋,从中拿出了一盒护手霜。

我抬眸,见到他有些羞窘,「喜欢吗?」

「为什麽会送我这个礼物呀?」

「冬天的时候,我常常看你会抠着自己的手,想必是有些乾吧?」

我未曾想过,他竟然观察的如此细微。

「你喜欢薰衣草的味道?」半晌,我哑哑问。

「嗯……」他有些害臊,「它的香味能安定人心,而且它的花语……是我想跟你说的话……」

後来我才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

纯洁的ai。

等待你说ai我。

也请,回答我。

回忆至此,我先是叹了口气,而後,笑了。那青涩的十七岁,如今再也回溯不去,就是那样静静的,裱框挂在记忆的长廊之中,停止在最动人的时刻,或许往昔之所以美,就是因为再无人能撼动改变了。

正当我要转身走回包厢时,忽地,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

我一愕,抬起头来,是纪维维。

只见他的面se微泛cha0红,身上带有酒气,应是刚刚在包厢时,被大家集t刻意灌酒的缘故。他的眼神有些凌乱迷离,不如往时的明朗清澈,看着我时,带有些许的魅惑与慵懒。

我愣愣的望着他,心,不自觉的开始加速跳跃。

他醉了,而且是真的醉了。

他看着我,傻傻的笑着,「少云,我们出去聊聊天,好吗?」

这句话看似询问我,实则,他直接一手开启落地窗,另一只手搭着我的肩膀带我出去。

行走间,他的脚步明显b以往还要不稳些,我撑着他的躯t,向前走去,直至yan台的栏杆前,他这才松开我的肩膀,半倚在栏杆上。

朔风轻拂,吹着他上半身宽松的白t使之紧贴在他的身子,描绘出他那坚挺姣好的身材。他侧首看向我,嘴角斜斜的笑着,醉意未减,「少云。」

此时此刻的我,紧张与羞赧之情早已盛溢於心,「怎麽了?」

那刻,他向我欺近,伸手将我搂入怀里,低头吻上我的唇。

╓谁不想乾净、好端端的站在人群前?可总有一天你将明白,纵使今日每个人都努力的活着,也将会一点点的心偏而让自己陷於一些人眼中的不义,落人口舌。这就是大学,一个小型的写实社会。╛

这个拥抱让我措手不及,我重心不稳的直接撞上他的x膛,没入他的怀里,却未曾料想随即而来的,是嘴唇上的柔软倾覆。

那刻,我的脑袋已是空白,心乱入麻,只剩唇间上的知觉,格外清晰火热。

他的嘴唇好软,唇齿间夹杂着啤酒的气味,或许对某些人而言,酒气之味并不好闻,但於现在的我来说,此刻的它是如此的香,如此的迷人,如此的魅惑人心,它是感情的催化剂,是自深渊中盛开而出的妖娆罂粟,让人中毒成瘾,无法自拔。他的舌头来回t1an舐着我的唇,原是轻浅的试探,不疾不徐,见到我没有要抗拒他的意思,蓦地,一手扣住了我的腰际,另一只手固定住我的後脑勺,使我无处闪躲,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睁大双眼看着他,却见他眼里闪过刹那的狡黠,而後,舌头便得寸进尺的窜入我的口中,扫荡驰骋。他的脸愈发欺近我,鼻间的气息也愈加凌乱粗重,他的舌头灵活的穿梭於我的齿舌之际,进而与我的舌相互交缠,偶时小啮着我的舌头,偶时轻啃着我的唇瓣,如此之势来回攻退,我敌不过他的力气,拗不过他的霸道,更是对他的攻势全然没辄。

我凝视着眼前正闭眸深吻我的他,忽地,我笑了,而後也闭上眼,任自己纵情其中,回应着他热烈的挑逗。

交织、缠绵、挑情,我的思绪被他吻得一塌糊涂,也被他吻出了一身的燥热,分明是寒流来袭的冬日夜里,可他身t的高温却也随着他抱着我的手而传导於我身,所点燃的,不再单只是身t上的感官知觉,更是那长期压抑甚至是不曾被唤醒过的情慾。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探入我的发间穿梭,长发缠绕於他的指间,理不清的除了青丝,还有隐隐而出却未被彼此证实的情丝。

两人的气息随着情感的高涨而越来越急促,燃起的ai苗亦如覆水早已燎原难收,被他吻的晕晕的,许是窒息了,但究竟是自己忘了呼x1,还是沉醉在此时的柔情蜜意?

不知多久,他离开了我的唇。我缓缓睁开双眼,见他的眼神迷离,眼底的深处燃着不可忽视的渴求,他的面颊红润,嘴里微微喘着气,看着此刻的他,让我更加羞怯。

他笑了,嘴角g起的笑却没有之前的邪魅,没有之前的坏意,更没有之前的挑逗,而是淌流着那一分我不理解的怅然所失与满满的眷恋。他提起手,轻轻拂上我的右脸,指腹来回摩娑在我的颊上,流泻着疼惜之情。

我抿着唇,静静的凝望着他。口中的酒气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刚刚那突如其来的一场亲吻,深深刻刻,热热烈烈,这好似一场梦,是如此的不真实……

他忽然喃喃开口,眼底里的情绪给我异常的陌生,「茜茜……」

一语彷佛一记响钟,一逐我被酒jg搅乱的思绪,我瞬间自沉沦中苏醒过来,脱离了刚刚一切的悸动、羞赧、自喜、幻想。

这一刻,我竟是异常的清醒,脑袋中的记忆快速转动,不自觉的溯及几个月前,我在他以前的ig贴文中所看到的那个nv孩。

而他在贴文中,唤她茜茜。

我的身t开始发抖,千万种的情绪自此刻疯狂涌上心头,是委屈、是恶心、是失望、是愤怒、是不甘、是难过……

我直接撇过头,让他无法再继续抚0我的脸,他的手登时落空,疑惑的瞅着我,我看着他此时恋恋不舍的情态,茜茜的名字如同锐针般一根根狠狠的扎入心里,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伸出手,直接往他的脸上甩了一个响亮亮的巴掌。

「啪!」

那一声巴掌,不仅仅是声音响亮,我的手掌也传来火辣辣的痛楚,那痛楚,绝对足以让他醒,也让我彻彻底底的清醒,不管是前刻的醉意,亦是这段莫名而起的感情。

这记响亮的巴掌,让周围原先在yan台讲话的人顿时噤若寒蝉,他们面面相觑,有些人识相的推开落地窗,回到酒吧馆内,而有些人则离我们一段距离,放低声量继续聊天。

他傻楞楞的瞪着我,神眸里同样淌流过太多的情绪,只是我看不清,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麽,又或者是现在的我根本不愿去揣测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因为现在的我完全不敢置信,从前的自己是何其的自作多情与痴傻无知。

「茜茜?」我凄凉的喃喃自语。

他沉默,只是盯着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原来从以前到现在,他只是把我当成他前nv友茜茜的替代品……

这几个月以来,我到底在g嘛?

怦然是为谁?悸动是为谁?念着又是为谁?

原来我们曾经种种的亲密互动行为,都非眼里是我,而是在他眼里的茜茜,那个我素未谋面的茜茜?

他今日所呢喃的人名彷佛当头bang喝,让我看清了我曾经一直无法理解的事。

思及此,我恍惚的笑出声。

「你笑什麽?」他问。

笑意歛於唇边,我抬头望向他,「让我猜吧,在你身上一直有着让我觉得不大合理的事,其实都是因为你的前nv友吧?」

他神se一滞,不等他开口,我直接问:「茜茜很喜欢卡娜赫拉,是吧?」

他楞着,「你怎麽知道?」

「你有说过,後座的那顶p助安全帽是她分手的时候还给你的。」我忆着当时的场景,忽然觉得分外的好笑,「那款安全帽当时市面上并不盛行,会买的肯定是粉丝,可见茜茜对卡娜赫拉的喜ai,再者,一般人其实都不太理解卡娜赫拉是什麽,只有粉丝才会清楚每个动物各自的名字,你也是因为茜茜的缘故才可以将这些角se分辨的如此之清,再者……」

「你身边并没有卡娜赫拉的周边物,唯有我之前宿营的时候送给你的那个资料夹,由此可知,你并不热衷於此,但却也可以接受关於它的一切,只因为茜茜,所以你ai屋及乌。」我慢慢的说着。

「你说的没错。」半晌,他承认。

我叹了口气,最终,缓缓问道:「茜茜很喜欢跳舞,是吧?」

这回,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不可置信,「你怎麽知道?」

不知为何,他此刻的眼神分外闪亮光明,让我无法直视着他,只能将目光落到他身後的另一处,「因为在之前新生之夜的自我介绍,你竟然可以在那麽多的新生中记住了我参加过热舞社的事,由此知,你在意跳舞这件事所以才会特别留心。」

「那又如何?」他不解,似乎我所言并无法全然说服他。

「後来你还主动接下了男nv合舞的事。」我说:「虽然你是班代,没人接的工作你首当其冲得扛下,但却也不是义务。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擅长跳舞,但还是兼了两支曲子,如果不是茜茜的缘故,你又怎麽会坚持自己不太感兴趣的事?」

愈说,我愈是恍惚。没想到,我竟然那麽刚巧与那个叫茜茜的nv孩有这些相似之处,所以这也就是为什麽,我明明在班上并不怎麽特别突出,他却选择与我更为要好。

只因为……

他哑口无语,而後,又开口,「你说的没错,因为你和茜茜一样,都喜欢卡娜赫拉也喜欢跳舞,让我觉得十分熟悉相似,所以才开始注意你,开始在乎你。」

他的承认,字字句句听在我的耳里,我的身子也开始颤抖,不敢相信我郭少云竟也会遇到这种事,这种感情里的鸟事。我竟成了一个人感情寄托的替代品,却还对他心心念念,任他对我予取予求,从次次的肢t接触中,满足了他对她既往的眷恋。

我俩久久无语,最终,我微微张口,轻声问道:「纪维维,於你而言,我到底算什麽?」

我原以为他会面露自责与愧疚,孰料,他的双眸微微一眯,蓦地,唇边g起一抹毫无悔意的讽刺笑容,「那你呢,你又把我当成什麽?」

这下,换我傻住了。

他又问:「我知道你其实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平时我也对你平平淡淡的,但为什麽屡次与你有肢t接触,你却又都顺着我的意,不会拒绝我?」

我原先想反弹否认,话到嘴边却又歛了去。

我此刻才惊觉自己的错处。

我有何资格这样质问他?我何尝不是如此?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是在新生之夜的自我介绍上,当时只觉他的亮眼,却也不会认真留意注目,但直至我在篮球场边看到他身手矫健的在场上驰骋,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周宇政的身影,自那刻起,我将他放在我的目光里,开始默默的留意着他。

「为什麽?」他又问。

打球时的他,与周宇政太像了……

而我自己,也把他当成周宇政了……

「我和你一样……」我失魂落魄的望着他,「对不起,如果你想还手那个巴掌……」我将脸侧到一边,让他能还手。

「不了……」

而後,我俩沉默的对望着彼此。他眼里的醉意褪去了不少,清明如昔,只是他现在的眼神,让我有些畏惧陌生。

我们两人是如此的可笑,明知道彼此是自己心ai之人的影子,这样的喜欢根本是个错谬,却又任着自己的感觉,依恋着、追求着、攫取着曾经的孰悉感,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可正因为他今天道破了我与他现在诡谲的关系,我才终於明白我们彼此的愚昧,也终於了悟了许多的事……

「你什麽时候喜欢茜茜的?」我开口问道。

他无料到我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愣了会儿才答道:「高二上学期的时候。」

又是那一年,又是那个神秘的岁数在隐隐作祟……

我恍惚一笑,「怪不得……」

此刻换他不解,「什麽怪不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是这麽说的:不要在十七岁时ai上某个人,因为那个人,会是你最难忘掉的那个人。」我问他。

「嗯,好像有听过。」他说,同时间也有些疑惑,「g嘛突然问这个?」

我笑了笑,「其实,或许我们也非真的把彼此当成曾经的恋人,而是从刚巧的共鸣找到了过去的孰悉感,才开始留心在意彼此。」

他楞了愣,「少云……」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我们还是给彼此一些空间,让彼此静一静吧。」

我自他的身前走过,推开落地窗,进入酒吧里头。

我的心,在此刻其实并不杂乱,反倒是异常的平静,但与其说平静,还不如说是刚刚的震撼与波动太大,早已麻木,纵使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心乱如麻,我也无力去回应任何一个思绪,就此任它们在我的心中翻涌,不去搭理。

我不曾出现这般情绪,如此陌生的感触着实让我感到惊恐,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站在包厢前,我的手却提不起劲去将门推开,因为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抱持怎麽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些同学们,别说好好的控制自己脸上表情,我甚至无法料及当别人关心起为何我看起来不开心时,我是否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此暗忖,我转而走向酒吧大厅。

还是让自己先梳理好思绪再去面对他们吧……

我一个人坐上吧台前,和调酒师点了一杯酒後兀自品饮。不想再多想些什麽,只想喝着酒、脑袋放空。

我以前总是不理解,为何大人会说藉酒消愁,为何非得喝着这泛苦的酒,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也就只有酒中的苦才能与心里的苦相称,才够匹配相当,才够构及心中的愁,可是,虽然对上了心的频率,却无排解的疗效,就像是遇到了可以谈心的知己,他能够懂你,却无法撼动现实层面。

不知道酒吧里播放着哪些歌,我没细听,也没细算,可能过耳的曲子已经数十首了,可见我已经一个人在外头独处了一个多小时,却不想再回去。途中,我知道纪维维曾站在我的身後,离我有些距离,不过,他似乎知道现在的我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也就转身回到包厢,或许就是因为他回去包厢里跟其他人说了我在外头自己喝酒、不想被打扰的事,所以这段时间才没有人出来找我。

喝着、喝着,我的脑袋开始有些沉重,我知道自己大概是喝到了极限,如果再孤身一人於外头继续喝下去肯定不是件好事,只得结束手上的这一杯,准备回去包厢。我望着眼前即将饮尽的酒,剩下一口的紫红se酒ye淌流於玻璃高脚杯中,随着我手掌的晃动而轻轻在玻璃杯里荡悠着,在灯光的照映下,闪着奇异的波光。究竟是我醉了而产生的幻觉,还是这酒se本就特别呢?

门口被开启,灌入了一gu来自外头的寒风,三、四个男男nvnv说说笑笑的进入室内,我瞟了一眼,正准备要将最後一口的酒喝完,却听到一个孰悉的nv声。

「嗯,这不是郭少云吗?」

即将碰到双唇的酒再次退回杯中,我放下了玻璃杯,望向声音的主人,下意识的g起一边的嘴角,「是你啊。」

张郁芯的身旁跟着几个〇〇系的同学,照理说,他们〇〇系的耶晚庆功宴应该已经结束了,而他们这一群人,应是兴致未尽而相邀再来紫月续第二摊,几个是一起练舞时熟识的面孔,有几个则全然陌生,但其中一个是我和纪维维之前在忠烈祠碰到的吴筠惠。

张郁芯微笑,「k子怎麽样呀?」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坦然,也就回她一笑,笑里带着不屑与挑衅,若非现在带着醉意,我不可能有这种的胆量去对她,「让你失望了,很谢谢宥生替我解围。」

她闻此,笑意已歛去大半,「我就不懂了,你究竟有什麽好?凭什麽学长要对你这麽好?」

站在一旁的吴筠惠也出声,「之前我也看到你跟维维单独两人去忠烈祠,现在又扒着宥生学长不放,你到底想怎样?」

我冷静的反声质问:「我那天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维维带去那里,根本毫不知情,而且当时你有看到我跟维维做什麽吗?我们只是并肩走路而已。」

吴筠惠一时间不到该回我什麽,张郁芯不甘示弱的回道:「那麽多废话跟藉口,当自己多清纯啊?就你单纯傻呼呼被男生拐上山哦?而且谁知道在筠惠出现之前,你们还有g嘛?」

她一边骂,我一边将剩下的酒喝完,毕竟这种事解释再多他们也不会相信,她们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当着他们系上众多人的面羞辱我,何况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如此之势对我十分不利,还是赶快离开为好。

「你就他妈根本就是个绿茶,脚踏两条船!」当张郁芯爆出这句粗口时,我再也无法容忍。

我顺势将最後一口的酒喝完,将玻璃杯用力的放回桌上,「我是念在你是宥生的直属才不计较你今天在k子上动手脚的事,没想到给你脸还不要,得寸进尺,现在还仗势欺人,以众暴寡,n1taa以为就你有人吗?信不信我现在叫我们包厢里的人出来?」

「还怕你不成?去、去、去,你去叫,顺便让他们知道你是b1a0子的事,最好传遍你们整个系上,看你黑成这样还敢在系上混四年?」吴筠惠怒骂,却被张郁芯制止。

「这才是真正的你吧?平常在学长面前好声好气娇滴滴的,看了就是恶心!」张郁芯挑眉问道。

我觉得颇好笑,「这些话是在说你自己吧?打脸打的可响了!」

张郁芯无料激怒我不成,反倒激怒了她自己,「g!」

我笑,「怎麽着?不是想让我恶名昭彰在系上活不成吗?为什麽又制止我去找我们系上的人来?因为你她妈就是心虚,你根本无理啊!还想跟我争什麽?」

「耖!现在是b1a0子当道是不是?当b1a0子还这麽嚣张大声!你要不要脸啊!」张郁芯怒不可遏,伸手准备甩我巴掌。

我直觉x的闭上眼,将头撇到另一方想要躲过她的攻击,但终究我的反应是迟了一步,再怎麽闪也没有把握完全躲过她的攻击。

正当我做好了要被打得准备时,她的手却被另一个人抓住,拦截了接下来的攻击。

「住手!」那人冷静的斥喝,「非得要动手打人吗?」

我原以为,在这个敌众我寡的局面中,会是一个我们系上的人刚好出了包厢上前帮我,但当我睁开双眼时,万万没想到会帮助我的人竟是非亲非故的……

曾紫娴。

一向我行我素、不管旁人的曾紫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要淌这滩混水?为何……要帮我?

曾紫娴冷目望着张郁芯,张郁芯的气势登时减了几成,下意识的想将手ch0u离,「关你什麽事?」

曾紫娴松开了她的手,「我是店长。」

简单俐落的说明原因,让全场陷入低声的惊叹,就连我也不敢置信。纪维维之前就和我说过,曾紫娴曾经在外头闯荡过才复学,并且背景有些黑,看来所言不假,但她是紫月这间酒吧一店之长的事,看到张郁芯此刻脸上震惊的表情,想必应该没什麽人知道。年纪轻轻就能把紫月经营的如此有声有se,除了自身的能耐之外,外头的势力肯定也不小,也难怪纵使她在系上特立独行,对别人ai理不理,但还是没什麽人会找她麻烦。

张郁芯原是不敢置信,蓦地,又挑唇微笑,「那斗酒总行吧?」

曾紫娴冷冷的说:「她如果同意,我做酒吧的难道还不乐意?」

我能够理解她所言。终究是站在公理的一方,免得偏颇反而招惹更多麻烦,但是我知道,从她愿意cha手即时救我的这件事上,就证明她是站在我这一方的,而这斗酒,我没有选择,只能认命,或许,这也算是对我稍加公平的方式吧。

只是……今日是我第一次喝酒,虽然对酒不排斥,但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底线在哪里……

张郁芯歪着头,不怀好意的问:「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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