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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剧变前的长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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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真695年,帝都

看不见尽头的长廊上,花岗岩的横梁和的柱子构成的矩形,连同天花板上那成排渐渐出现锈渍的古典h铜吊灯等b例缩小。

晦暗的灯光映照着,稍稍散发老旧气息的红毯似乎显得更加斑驳。三个人影踩踏在上的沙沙足音,让这条走廊更像是不会有走完的一天。

「在此之前,内心曾为今日的到来翻腾许久,没想到亲临此处,感受也不过这种程度…」庄慎锡将两手交叉於身後,面露鄙夷地环伺了四周,随着笑容而露出的牙齿更显戏谑。

「全真殿,五界的圣地啊…就算要令人失望也总有个限度吧。哼。」

「庄卿难道对此处没有任何一点憧憬吗?」

走在另一边的贺丰家听罢,好奇地反问。

「贺卿此言差矣,」庄慎锡看了中间那人的背影一眼,嘴角扬起的弧度变换成一抹令人猜不透的笑意,「我辈本是一介草民,在偶然的因缘际会之下,凭藉理院势力扶摇直上,哪敢还妄想入主五界圣堂呢?」

「庄卿真是ai说笑。」贺丰家摆了摆手,「算了,在王卿面前,我等不切实际的妄想,说来真是不足挂齿。」

走在三人中间的王得禄在一旁静静听着。及地的黑se长袍在暗红地毯上拖曳,他的双手放在背後交握,走过一尊又一尊半身的石膏塑像。

这时,三人转进一个宽敞的半圆形前厅,悬挂於十多公尺高天花板水晶吊灯的幽暗烛光只能勉强驱赶黑暗;另外四个入口,如同他们刚刚经过的那个,并排在大厅中半圆形一侧的墙面。

对侧则是一扇两人高的拱型大门。

「心中还挂念着那时候的事啊?律令的极者。」

庄慎锡看向这个冷肃而沉默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试探对方。

让庄慎席惊讶的是,此时王得禄的回答,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声音。在这个窒人的半圆形空间内,他的嗓音b起人声,更像是来自建筑内部的深层结构之中,那些细碎低y的诅咒,从缝隙之间流泄出来,环绕耳际的低语。

「三十年前被夺去的辉光,如今化作我辈手中那点燃硝烟的火炬;再临至尊之殿的我,还肩负着拯救曾经遗弃我的五界如此的重任,到底是何等的讽刺啊—」

庄慎锡冷不防地吞了口口水,浮突的喉结一跳一跳的。过了片刻,他整理好方才措手不及而显露出来的敬畏,回复到原本玩世不恭的笑容。

「还有些许空档,有些话就趁现在说说吧。」王得禄说着停下脚步,而另外两人对看了一眼。

「也是呢。」庄权贞笑容可掬地应和道,「毕竟出了此门之後,尔辈便是至尊人了。」

「庄卿。如果少主因为今天的事发兵包围全真殿,要求五界将我辈交出,那就太好了。」

王得禄自顾自地说完,接着轻蔑地笑了出来。

「就为了等这麽一刻,已经耗掉我太多的时间了。邪佞的权力交织而成的族系,就用这把火一口气烧光吧。吾等现在最渴望的,就是天赐的出师之名。一旦能够终结这个王权统御的乱世,学院不坠的威光就将永远高挂在众人仰望的烈空之中。」

庄慎锡打趣地端详着对方。

「听你的口气,果然还是无法忘怀马特林克斯对阁下的背叛呢。」

「哼,那麽卿说说看,如果是发生在卿身上,能够轻易的忘却那种受人诟陷愤怒吗?」

「确实,能够遭遇如此不幸,不是无法达到那种境地的在下能够经验的事,」庄慎锡笑着回应道,「只不过,那种锐气的锋芒,通常都会随着一个人岁月渐长,理解到自己的极限而逐渐消褪;像王卿这样锐气千条,彷佛当年的苦大仇深丝毫未减,还真算是难能可贵呢。」

王得禄转了回去,面对发亮着如镜子般表面的大门,上面映照出自己的容貌—那个鹰g鼻、眼角出现鱼尾纹的瘦削脸庞。

这个对影中的容颜顶上微秃,两鬓出现银白se细毛,颧骨在近看时显得更加突出。

他高耸的垫肩及齐耳的领子都有白se环状横躺的s形连续图腾装饰,s中间的回钩处空间各点上白se的圆点。

王得禄默不作声地盯着对方一会儿,最後长叹了口气。

「当在下知道那个家伙过世的时候,简直怅然若失;往昔复仇的执念占据了心头,只旁徨着x膛那把被仇恨灌注的双重业火又该烧向何处?」

「哦?」

「不过我辈也不得不承认,马特林确实彻底改变了此身。」

王得禄若有所思地说着,盯着倒影中自己满是风霜的双眼。

经过了学院内的风风雨雨和权力斗争的严酷考验,原本紧实的皮肤早已被沉重的眼袋取代,眼角下尽是岁月侵蚀的痕迹。

「所有情感中,唯有仇恨和愤怒能够让人超越名为平凡的桎梏,昇华到另一个境界。拜他所赐,原本只想皓首书堆,不怎麽热衷於政治角力的敝人,也因此踏入这场腥风血雨。」

「这还真是个了不起的转变啊,王卿。虽然遭遇不幸,却因此得到了脱胎换骨的转变,是不是应该要归功於那个人呢?」

「人只要活着,就难以逃离来自四面八方力量的牵制。马特林克斯让我深刻认识到,一旦手中没有自保的力量,就会堕入被他人宰制的命运,所有不幸也因此肇始。那麽,唯有掌握天授的威能,才能摆脱受到支配的宿命。」

「天授的威能?」庄慎锡笑了出来,「哼…能够得到这种恩赐,还不是应该要归功於在下?」

「不,正确来说,应该要归功於那个人。」

王得禄轻轻抚0着x口处的两道倾泻而下白se流苏。学院袍中间的巨大银制钮扣,铸有一个五芒星,它的五个角刚好与一个外接圆相接,仅有外接圆的左下段弧形缺席。

「那gu被封藏的至强力量,在我几乎耗尽余生的钻研中,终於就要展现在世人面前。」王得禄轻抚着理学院专属图腾的五角辉芒,欣慰地叹道,「然而,时间也所剩无几了呢…」

「这次过後,本想帮阁下写本传记的。」庄慎锡笑着说道,「阁下所立下的伟业总需要明了来龙去脉之人平反,否则後世被误导的苍生将永远把成就归属给取巧的j臣。」

王得禄冷哼了一声。

「算了吧。即使是剥去一半的辉芒,我还是高悬於夜空星斗中最亮的一尊。」王得禄忽然像是想起甚麽似地打住,「不。难道庄卿还要重提地狱门前的樱火吗?」

「那当然,这场相遇,只属於这两个人—出走法界的落魄院士,与x怀壮志的庄家少主—这种邂逅怎麽看,都是纠结的宿命吧?」

王得禄往前跨了一步,隐约可以听到司仪以高亢的声调,咏唱着他足以刻写在星辰圣者之堂的伟业。

「是时候了,」王得禄用手推开大门,「命运已然站在我等这边。」

「那年樱火君须记—」庄慎锡注视着他的背影笑了笑,那逐渐敞开的大门中,光影若晨曦的曙光照s在他脸上。

「愿卿莫忘厄困时。」

全真殿是一个用r白se大理石筑成、形状奇特的演讲厅。

演说台高离原地面,从那里可以一览全真殿的「五重共轭椭t」结构:由五个长椭圆球t叠合,边界是由许多网状的大理石结构交织。

这五个椭圆的共同焦点便是演说台。

它们的长轴平均分布在同一个平面上,听众席呈现倾斜扇形结构看似「悬空」在五个椭圆球t之中。

听众席总共分成并排的五大区,每区由前至後分为十层,越往後排越高,并且分别对应到五个学院。红se绒质座垫和椅背,镶在褐se高级杉木椅上,并排在抛光过的r白se大理石长桌後面。

中央区,则是法学院士们的座席。

法学院首席巴塞罗,巴塞罗.奥士华坐在前排中央,紧紧地抿着唇,手肘放在桌上,鼻子顶着交叉而握的双手。

他身上的学院袍和王得禄样式相差无几,及耳的高领和宽大的垫肩。不同的是领子及袖口的环状装饰变成连续的白se菱形,x前巨大的圆形银质钮扣铸有一个直的、长形菱形的图案,内有两个同心圆,b较外层的同心圆跟菱形之间有放s状的直线纹饰。

离情之眼,代表着法学院的专属图腾。

巴塞罗挑起一侧的眉毛,他高挺的鼻梁两边镶着深邃的眼眸,银白se卷发,颧骨宽大,下颚的线条坚挺而明显,高高的额头上有些许的抬头纹。

讲台上的王得禄与座席中的巴赛罗互相对视,过往种种的恩仇,此时像是深埋在积雨云後的闷雷般,在x臆中隐隐翻腾。

「这是何等的荣幸,让在下与千百个院士齐聚一堂,在这个纷乱的时代,共享追求知识与卓越的纯粹喜悦。那些来自王家的纷扰和另人惶恐的耳语,是否掩蔽了甚麽才是我辈应当穷尽一生jg力的追求?」

他斜眼看着对方,眼神中流露的轻蔑毫无遮掩。

「是不是长久沁y在权力的迷幻下,让我等忘却了过往守护的誓言和矜持?曾经立誓要力争的那通往全真大道之钥,又是甚麽使我等特出於芸芸众生?」

「那就是理x。我等把理x看作无价的高尚特质,乃是其让我等一脱本x,而使我辈能够追求世界究极之真相。

「五界的根基、我等的信念、大至尊的系统,全都建立在理x之上,并作为奔向全真的轻骑、揭露全真的利器。而我辈之所以特出,是因为不用臣服於自然律令此等神圣特质。」

「但是为何黯系的蛊惑仍然存在着,甚至喧宾夺主的掩蔽了圣主的耳目?」

听众席底下的sao动逐渐浮现。

碎碎细语声此起彼落,王得禄得意地冷笑出来,抓紧时机一掌重重拍向桌面。

「碰!」

清脆的响声像石头投入池水中的涟漪一样散开。

「我等必须扪心自问,我等所追求的不就是终极的律令吗?何以揭露之刃不再雪亮?何以无上的信条不在为人信仰?

「学院消灭疑义声浪,却无法让无知街头巷语随风而逝;学艺不jg、尖嘴利的诡辩家四处横行,煽动群众yu颠覆前人的绩业;何以我等引入了天授的光明,世间却因为斗争而昏暗?何以谗言与无知又再次席卷全真的圣殿?」

听众席的sao动越来越明显,学士们已经按捺不住沸腾的情绪。

「我等又必须反问,何以苍生不再仰望至尊的威光?何以我等没能拥有压倒x的力量扫除黯系的侵蚀?我辈到底需要何等威力驱逐居心叵测之徒,令其消在在全真的净土?」

听众席的sao动声已经达到最大,已经可以出现椅子跟地面彼此滑动的声音。平时正襟危坐的院士们就像一群狐獴一样sao动不安。

「诸位先请稍安勿躁。」王得禄面带微笑,享受着自己的惊人演说为听众带来了震撼效果。

「这个,就是一切的解答。」

王得禄捏起一块像宝石一样的闪亮物t,高举着面带微笑地向众人展示。

「辉晶,法界的对应石,在告诉汝等此物要如何帮助我辈打赢接下来的战役之前,在下想先和各位聊聊有关jg神通量。」

「到底jg神能不能与物质结合?这个亘古的难题历经千百年来辩驳,真相已然拨云见日。有些街谈巷语认为,jg神可以附着在物t上,一般使用念力c控物质,但大多数都是缺乏学理,骗取盲众之说。

「即使如此,我等发现,jg神可以藉由某些物质巧妙的组合,以动量波的形式t现,这就是jg神通量;目前为止发现能够做为jg神载t的矿物共四种,清刚玉、辉晶、靛玉和翠晶石。

「jg神载t可以承载的jg神x质,对应到学院的专属特质,故又称作学院的对应石。所知道的对应关系,法学院对应到的是辉晶,数学院的是清刚玉,哲学院对应到的是靛玉,而神学院则是翠晶石。」

观众席该使议论纷纷,虽然院士们的情绪已经回稳,但是新事物所带来的冲击,仍让他们的理智悬浮於半空中。

「jg神通量的动量特x,让它能够引起实质上的物理破坏。而能够引发jg神通量的人,都要具备理x之意志,以此达到心-物共振—内涵的知识系统越牢固,越是能够为完备自己的意志,jg神通量共振结构也越致密,动量的冲击也更加剧烈。」

「汝等可能会很好奇,两道jg神通量波动互相撞击,到底会发生甚麽事?

「毫无疑问,就如同两个理论狭路相逢。多个预备理论互相竞争,争夺唯一的终极解释,对众人宣告自身的不败地位,这就是理论对决。

「知识的斗场里,互相竞争的待测理论相互辩驳,最後没有被驳倒而幸存的理论,就是当中最强的,透过摧毁其他的理论,得到最高的解释权,将它的对手埋被弃置於败者的坟场。」

「越接近终极纯粹的真实,理论的强度便逐步提升;人一旦摄入更强的理论,就等於是往全真迈进了一步,直到再也找不到b驳倒自己的新秀,就表示我等已经踏入全真的境地。」

「作为绝对的取代,最强的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立於不败,甚至多个弱的集结起来,仍能立刻将它们全都取代掉。」

王得禄握着决斗杖的手缓缓举起,辉晶的正中心正对着目瞪口呆的听众群。

「所以jg神通量秩序,就是知识论上的秩序:不是按照谁多谁寡,而是按照谁弱谁强。纯粹的卓越所带来的绝对的力量。这就是重塑新世界秩序的定理—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决斗杖,镶在杖首顶端如怀表钟面大的辉晶,在聚光灯的照耀下,闪出绚丽的淡hse光芒。

「知识就是力量!」

说完,刺眼的hse光芒如日轮的闪焰般从决斗杖的尖端炸开,炸雷般「磅」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风压四窜,金se的光柱就像天罚的雷火,随着慑人心魄的低吼呼啸着s向观众席之间。

院士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时,雷火在「轰隆」声中随着往四面八方扩散的巨大冲击,撞上像是纵切鹦鹉螺立像的艺术品。通量碎片如夜轮的花火四s,洒落在观众席,院士们在慌乱之中就像被雷击吓得像逃窜的动物般,各自抱头掩蔽。

「曾经这句话是这麽说的,而jg神通量终於为它带来具象化的展现!」

王得禄君临於五界的面前高呼,施放着这如创世神的一击。宽大的学院袍就像在奔涌的狂风中剧烈地飘摆,闪动着的刺眼光芒照着他因狂喜而狰狞的表情。

所有的院士慢慢放下原本架在头上的双手,被此景震慑得目瞪口呆。

「亲临此地的千百院士啊,你我将共同见证新的秩序诞生!」

他的声调越发激昂。

粗如ren大腿的光束已经稳定成汹涌的流光脉冲,巨力震击着铜制的鹦鹉螺立像;後者像是光焊的金属闪点,不断在震耳yu聋的迸裂声中,激洒出一地如烟火光焰的碎片。

「终於,我们迎来这伟大的一刻。聆听吧!为睿智与支配奏响的凯歌!曾经困於晦暗的我等不禁怀疑,当今的圣上究竟有何特出,让我等只得屈居他的麾下?

「都不是!只因为偶然的巧合,所以才能在此乱世登王!」

无数的纸张像是在狂风中的飞花般乱舞,眼前那像是来自天庭的的金se光芒,点燃了每个院士的眼瞳。

「旧规则已然被扬弃。

「绝对取代法则将赋予我辈远远超过凡人所及的力量,学院的时代将以此肇始。我王得禄以此一击宣告世人,今後学院将成为终焉的支配者!」

院士们鼓噪的心音已经化作奔涌的激流,内藏的激动与狂sao沸腾。

「昧於无知、贱如蝼蚁的苍生啊,我将统御汝等!屈服於学院那超凡的智慧,和绝对的力量之下吧—!」

五百多个院士在一瞬间猛然肃立,掌声如暴雷般在白se大理石空间内四s;如洪朝般的回声穿梭在五重椭t的空间,再反弹回到演说台上。在王得禄耳中,一切都像是激愤与狂乱的轰鸣。

他高举双手,最後一丝的jg神通量随着辉晶闪焰的消逝逸散在稀薄的空气中。如海啸般的掌声席卷到他身上,王得禄眯起眼睛,所见的是整个围绕在他身边的全真殿。

俯瞰底下尽是敬畏与激动的眼神,他彷佛就像万象的中心,就像造物之主,底下满是毫无保留地献上院士尊严与理智的追随者。

「登至尊!登至尊!登至尊!登至尊…」

颂赞的咏唱不曾停息,所有院士都像是失去理智一样,数千只握拳的手在空中挥舞。

「仰望天际的你们,汝等眼中闪耀的是我不坠的威光!世上我至尊无所不能,万物万象尽在我掌!」

在一片狂舞的海里,闪动的光辉映照着巴塞罗脸上的震撼与绝望。

「登至尊!登至尊!登至尊!登至尊…」

200年後

帝续206年兰月,哲学院双塔

唯一跟期望中不一样的地方,是这两座象徵着王权与学术正式分道扬镳的双塔。

原本象牙白的表面,现在却染上了斜yan的血se。在此之前,无数的模拟情境和沙盘推演中,就算是闭着眼睛,我也能走到目的那个装着「祭品」房间。

使用「祭品」这两个字,还真是那男人令人难以捉0的恶趣味。

在遇到他之前,我目光穷极之处,尽是难以言喻的荒凉与无奈。

而那个男人似乎拥有甚麽神奇的力量,能够从天神手中夺走那个看似已经注定的命运剧本;我眼前绝望的道路,已然被他谱写成康庄大道。

曾经困於晦暗的我,几乎已经接受了此生终究只能囚於生命幽谷的事实。但是尚未於心中熄灭的最後一息不甘、期望那仅剩的愤怒能够扭转这一切。

是他给了我指引、给了我方向、给了我这终极的解答。

我将为此献上全部。

「呐,你叫甚麽名字啊?来这里做甚麽啊?」

坐在闸门旁边小房中那个t态痴肥的警卫漫不经心地看着我问道。我将手中的名片递给他。

「佛洛l斯.伊士达尔啊…」眼前这头肥猪端详着我给他的名片许久,再看了我一眼,「唔…骨董商人啊…这真是奇怪,过来有甚麽事情吗?」

这种丑陋之物竟然公然摆在哲学院的门面着实令我惊讶,难道哲学院士的品味已堕落至此?

「在下与院士巴伯罗.切棣boberolcedii有约,约定见面的时间将至,也请阁下尽速放在下通关。」

「咦?不过印象中最近巴伯罗院士一直埋首书堆撰写研究,这时候有无关学术讨论的访客还真是稀奇…」眼前这坨恶心脂肪皱了皱眉头,「真是抱歉哪,这是标准程序,查验你身分的时候也请配合。」

真是可笑。汝等不知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就你这些残破的伎俩,也能识穿我无数的伪装吗?

「现在有个骨董商人在门口这边,说是与院士您有约—哦,您说是您找他来的?那我这就让他进去…」

蠢货放下听筒,无奈地摆摆手示意放行。区区一通电讯,就能跳过所有繁琐的检查程序,而汝等又怎麽能确定,听筒另一头的真的是巴伯罗本人呢?

我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提箱,一语不发通过闸门。

斜照的暖yan带来煦煦和风,正是此处靠海受到季风的吹拂,南国的盛夏才不显得燠热。就连即将犯下滔天罪行的我,也能尽情悠游於傍晚斜yan那一视同仁的温暖。

从脚边延伸的影子快要与成排的椰子树等长。

这已经是节看完再去用晚餐。

座舱区的最後一节车厢就是吧台车厢,卧铺区跟座舱区的乘客都可以到那里用餐;一想到卧铺的价格,让他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只觉法学院给的福利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房门是用红棕se檀木雕成的,颜se有点像是j血石,外面窄窄的走道地让铺的都是针织的绒毯,像极了长满咖啡se软毛的软绵绵草皮。隔间都镶有镀金的纹饰,连照明灯也都是镀金的烛台,用的是钠灯而不是蜡烛。

走廊上并没有碰到之後的可能的同学或法学院高年级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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