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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声笑着,休息够了,又继续往上走了几步。
远处的林寒悠双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托腮,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叶辞笑。看着叶辞走走停停,很累就继续走着,她忽然就觉得心上酸疼得很,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从前林寒悠曾偷偷想过,如果两个人能够在一起,那必定是叶辞站在终点,自己站在,叶辞不动,自己要拚尽全力才能和她比肩。
后来,她和叶辞站在了一起,她才发现,站在一起的“一起”,距离真正的“在一起”还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她安慰着自己,就假设有那么一日,她们两个人可以在某一段人生里同行上一段路,同行之间的距离,不论多远,叶辞走一步,剩下的她全部都走完。
直到眼下,她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于白日做梦。两人之间若有十万步,自己肯走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步,让叶辞走那一步,也得叶辞愿意才行……
如自己无法对叶辞说出口,自己到底和姥姥说了什么……
她们明明是互通心意的,在昨晚相拥的时候,林寒悠清楚地知道了。
可后来,她们还相拥而眠到了天亮,可叶辞始终没说捅破那层窗户纸。
如果小辞不想做林寒悠的同类,如同那隻被豢养的病鸟并不想离开牢笼,那任凭秃鹫寿数长过百年,仍在笼外等候,那也是徒劳……
“林教授,你哭什么?”叶辞终于走到了林寒悠面前,她站着,伸手给坐在地上的林寒悠,“我拉你起来,别哭了。高冷的学霸哭鼻子,太不像话了!”
林寒悠用手背抹去眼泪,破涕而笑,如方才叶辞打自己手背那样,“啪”打回了一下。她自己站了起来,“你再爬不上来,太阳都落山了,就看不见山涧的柿子林了。”
“着什么急,总归会上来的,总归会看到的。”
“错过了这次,也许再看不见了……”林寒悠说得若有所指。
叶辞听出来了其中有些隐约的含义,就说:“你想来,我想陪着你,今年看不成,还有明年。明年不行,还有明年的明年。”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林寒悠抛下叶辞,头也不会地朝着缆车的方向走去。
“承诺。”叶辞看着林寒悠的背影说着。
听到这两个字,林寒悠的脚步明显停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头,她幽幽地说着:“我没有录音笔,也没有笔和纸,但是我记住了。在我认识叶辞的第十一年的初冬,叶辞说,要给我一个承诺,总有个‘明年’要陪我来看北溟山的日落和柿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