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巢(1 / 2)
日出之前,城楼东侧的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莱因哈特细眯起眸子,凝视着月光下缓缓靠近的两个黑影。
直至爱勒贝拉那张自带光源的小脸明晃晃地呈现在眼前,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脏疯狂拉扯着灼烧的神经,令本就朦胧的视线更加模糊不清。
“好久不见,莱因。”斗篷揭开后,她毫无感情的声线与晚风般泠冽的表情,丝毫没有浇灭他热切的期许。莱因哈特上前两步,伸手刚想触碰那剔透的面颊,却被她闪开了。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他颤抖的低语声霎时被无边夜幕吞没,脑中轰然作响的阵痛再次席卷而来,让他一时竟反应不来,自己身在何处。
“我跟你回去,希望你信守承诺,赦免贝纳德的领主和百姓。”她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经过水与火的折射,余音缭绕。又来了,这该死的灵魂出窍。
她果然屈服了,既然会冒着风险潜入南部领地抗疫,就不可能为了一己安危献祭这满城百姓。更何况,他爱她入骨,怎舍得伤她分毫?
“当然,只要你跟我回家,这都不是问题。”莱因哈特强撑着恍惚的精神,将她迎入车内,又对跟上来的多萝西叮嘱了几句。
一早安置在车厢四周的魔法装置被启动,光焰四射的魔法阵如同缠绕的锁链,将其包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笼。
待这一波强烈的眩晕感平息下去,莱因哈特翻身上马,号令全体禁卫军朝东北方向撤退。纷沓脚步声中烟尘滚滚,一轮刚刚露头的金色火球冉冉上升,天亮了。
初秋的南部平原昼夜温差极大,微露晨曦霎时将漫漫长夜沉淀下的层层寒露炙烤殆尽,只余下缭绕朝雾,将遥远的地平线扭出了飘忽不定的弧度。
仆人们都不知道死哪去了。柯林斯贝纳德独力穿戴好盔甲,提起那把跟他出生入死十数年的长剑,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磅礴升起的朝阳。
房门推开后,彼得连同公爵府所有仆人一起,齐刷刷跪在走廊,将去路挡得严严实实。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老公爵暴喝一声,正要将拦在脚边的侍从踢开,岂料他们蜂拥而上,将他牢牢制住。穿了盔甲本就不甚灵活,这下是彻底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