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被竹马子宫灌精躺床上哭(1 / 2)
夜色深沉,明月高悬,清冷的辉光慢慢洒遍整个青云宗。此刻青云宗大半修士已沉沉睡去,然而听雪阁依旧灯火通明。
林疏言搂着身上人的脖子,眼神迷离,呼吸急促。他被身上男人顶弄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因为剧烈情事刺激而出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把枕头都洇湿了一大块。
“延之……哥哥,……你,你……慢一些,啊,……”
在他身上的男人二十四五模样,黑发雪肤,身量瘦削却极有力。小臂上肌肉鼓起,一手攥住林疏言的手臂将其摁牢在床榻上,一手却捏着林疏言胸前嫩奶,将那微微凸起的奶肉拉起而又松回,在林疏言呜咽哭喊时,用力剐蹭那颗发硬的奶豆,让林疏言的哭声垮塌地又变了一个调。
如果有路过好奇的弟子胆大窥探,一定会震惊于一向清风朗月的掌门亲传弟子程延之,竟也能有此番深陷情欲的模样。
程延之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其实,二人结为道侣的这些天来,程延之从未对他温柔过。然而林疏言甘之如饴,尽管程延之待他,甚至不如山门下洒扫的仆役,但每每肌肤相贴,每每在程延之身下溃不成军,他心里总会被数不清的幸福填满。
……这是他从小喜欢的延之哥哥啊。
林疏言攥着身下床单的手慢慢松开,试探着攀上程延之的手臂,再从手臂一寸寸地蹭上程延之的脖颈。再发现男人没有阻止他之后,慢慢地捧住了程延之的脸蛋。
他满脸是泪,眼睛哭得通红,声音也略有些嘶哑:“延之哥哥,你亲我,好么?”
程延之动作顿了顿,却不置一词。只掐着身上人的腰更用力地操干。
林疏言是双性,身子敏感,略碰一碰,便已抖着高潮了两回。两股之间女人般的穴间喷出大量清液,将床铺打湿了一大片。那两瓣可怜兮兮的蚌肉间捅进去一根粗黑的肉棍,将林疏言的小腹撑起来一块可怖的形状。林疏言作为双性的淫荡让这女穴无师自通地咬紧肉棍,甬道里潮湿烫热,让人一进入就不肯再抽离。
林疏言已高潮两次。与一向修炼勤谨天分极高的程延之不同,他虽天姿上佳却懒惰懈怠,修为本事皆不如程延之。程延之正在兴头上,他却已经不能承受。然而多年来对程延之一厢情愿的痴恋让林疏言对程延之说不了半个不字,只拧着眉毛,泪眼朦胧地继续承受着。
双性微微隆起的双乳已经被亵玩得软烂如同熟透的樱桃,叫人疑心轻轻一咬就会滴落甘甜的汁液。深红的奶尖熟妇一般挺立着,奶尖附近全是深深浅浅的牙印和指印。程延之依旧不放过这可怜的小奶子,手指笼上不住揉捏,时不时伺机掐弄,让林疏言一次次地颤着夹紧身体内那根腥物。
一声声声调或高或低的“延之哥哥”并没有叫男人心软,心心念念的亲吻也没有到来。林疏言虽然失望,却也意料之中。
因为这道侣,本就是他苦心孤诣设计了来的。程延之被按头接纳这门亲事,又怎么能毫无芥蒂。
更何况,在这之前,程延之就已经很讨厌他了。
林疏言闭上眼睛。程延之那柄凶器尺寸惊人,每次事毕,他那口女穴都要红肿疼痛数日。此刻程延之冲撞到最深处,最隐秘的小口卒然被撞,身体即将完全打开的恐惧伴随着极致的快感一起兜头浇下,林疏言惊呼一声,身前挺翘的性器喷出几股稠白的精液,糊在了二人腹间。
程延之不喜他。二人结为道侣后,因着师尊的交待不得不与林疏言双修,因此在床榻之上从不温柔。却也倒有着男人特有的劣根性,不把那口青涩稚嫩的小子宫顶开决不罢休。
身体最深处那道稚嫩敏感的肉环一遍遍地被男人耐心地磨蹭,颤颤巍巍地松开来一道小口。男人伺机而入,巨大的伞冠戳弄进林疏言窄小的子宫中。林疏言作为双性,器官到底畸形,子宫也狭小逼仄。程延之戳进去一个伞冠便再也塞不下更多。子宫内壁的每一寸都和性器顶端紧密相贴,宛如数不清的小嘴挨着亲吻。他抚着林疏言小腹上那个清晰的凸起,大量精液喷涌而出,激荡在子宫深处,把林疏言激得大腿根部不断颤抖。
幼嫩窄小的子宫被浓精灌满。灭顶的快感让林疏言将近神志不清,乱喊了一通哥哥。高潮的体液混着精水一道被肉棍堵在了肚内,鼓起圆润的一块,远远看去像是三月有余的孕妇。
程延之捏住林疏言不由自主吐出的一截舌头,似是嫌恶地捏了捏。明明已经情潮翻涌,声音却依旧清冷无波:“最近都在干什么?”
林疏言被操干得脑袋宕机,眼神失焦。小腹里各种体液被堵住的那柄肉棍不住地搅动,刺激得他不住地微微抖动。此刻他全副身心的注意力都在下体堵住的性器上,对外界的感知朦朦胧胧:“什么?”
然而程延之没有再问。他抽出埋在林疏言体内的性器。失去堵塞的甬道虽然肿得不成样子,一时却也不能完全闭合。那两片蚌肉肿胀得几有平日几倍大小,两瓣唇肉间的细缝里,缓慢地,连绵不绝地淌出来白色的腥臭的浓精。
程延之看了林疏言几眼。
林疏言长得极好。从小就长得好。小时候程延之跟林疏言一起长大,然而儿时日夜相处的脸蛋,在长大后却让他极为陌生。
……可在这会,林疏言被操干得昏昏沉沉,闭目落泪,满脸通红,身体遍布牙印吻痕,看着却比白日里满口谎言,愚蠢不堪的模样要好看得多。
他抚上林疏言的小腹,轻轻地按压,打转。好叫被堵在子宫里的精水更快地排出。林疏言已被干得昏昏沉沉地睡着,半梦半醒间仿佛失禁的感觉让他在睡梦中忍不住蹙紧了眉毛,小腿屈起蹬了蹬程延之的手臂。
“胆子大了些。”程延之捏了捏林疏言的小腿,“肉也长了些。”
林疏言不知梦见了什么,嘴巴又张又合,嗫嚅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语。程延之俯下身,想听听这满口谎言的家伙又在说些什么。只是当他凑近时,林疏言已经住了口。两道眼泪顺着眼眶滚下,顺着脸蛋洇出两道湿润的痕迹,瞧着叫人心疼。纵使程延之平日里厌恶自己这位新婚的道侣,却也不自主地放柔声音,指腹轻轻擦去林疏言双颊上的泪水。
“梦见什么了?”程延之哄他。明知道林疏言梦中听不见。话刚出口程延之就被自己的做派愣住。仿佛两个人穿越回十年前的汴州。那时候他哄林疏言,似乎也是这样自然。
林疏言像是听见了一般,含糊不清地回答:“延之哥哥,我想吃樱桃。”
程延之捏了捏林疏言的手指。略微回忆了一下二人一起长大的记忆,却没想起林疏言是什么时候喜欢吃樱桃的。虽然有竹马之情,然而自他拜入师门,立誓斩妖除恶,鞠躬尽瘁之后,在汴州与林疏言生活的那时间便日益模糊,只隐隐约约地有个影儿。
梦中的林疏言眼泪却越擦越多,他哭着重复:“延之哥哥,我想吃樱桃……”
林疏言的眼泪莫名其妙又让人心烦意乱。程延之拿了一旁的绢帕覆在林疏言眼上,眼不见为净。
内心无端地有些烦躁。程延之施了个清洁术走出屋外。青云宗弟子通用的传音铃嗡嗡作响,程延之很快就把短暂扰乱他心神的道侣忘在脑后,带上长吟剑,面色凝重地御剑飞往掌门所在的思孤殿。
十四年前,汴州。
七岁的林疏言爬上庭院内的大榕树,去取飘在上头的风筝。他自幼顽劣好动,爬树掏鸟,无不在行。咬着嘴里的枇杷糖,他熟练地摘下卡在树冠上的风筝,正要得意地向看顾他的家仆炫耀,一偏头,却看见了隔壁院墙内站了个小孩。
这小男孩看着比他稍大一些,一身黑衣,然而手臂和额头却缠着一抹白纱。相似的年纪,他看着却仿佛带着历尽千帆,漂泊一生而一无所获的寥落。他微微低头,手掌紧紧握起,像是一只随时准备自卫的小兽。
——这是林疏言法,捏着程延之的衣领,贪得无厌道:“延之哥哥你帮帮我……”
声音都带上了细微的哭腔。
林疏言迷糊中被抱到床上,随后身上的衣服被一一解开。程延之的大手一路向下,在摸到穴口一手的湿润时低笑一声。
“就这点出息。”
林疏言此刻下身空虚不满,只待有什么东西捅进去塞满了好止止痒。然而即便被情欲烧没了理智,也不忘委委屈屈地反驳。
“平时,没有这样的。”
许是程延之今天太过温柔,加之等待已久的初吻终于得到,林疏言胆子大了不少。他试探着伸向程延之的衣衫,在得到默许后一点一点地费力将衣服剥去。
程延之是掌门弟子,衣裳繁琐难穿得很,脱下来就更难了。林疏言忍着情潮把程延之扒了个干净,而后脱了力,推着程延之倒在了床上。他躺在程延之身上,肌肤相贴,哆哆嗦嗦地休息了一阵,然后费力地坐起来,重振旗鼓。
程延之在肌肤相贴间呼吸越发粗重,等待林疏言休息恢复体力的期间,手臂搂紧林疏言赤裸的细腰不放,力道一寸寸收紧,似也忍耐得辛苦。仿佛林疏言再多休整一刻,他便要按耐不住地欺身而上。
暮色四合,灯火如豆,映在墙壁上的火光一闪一跳,忽明忽暗。衬得这场情事越发旖旎。
林疏言头一回主动,实在不得要领。他满身是汗,口中嘤咛,颠三倒四,已不知在说什么浑话。休息一会得了点力气,他爬起跨坐在程延之腰上。
林疏言动作吃力,气喘吁吁。多亏程延之一只手扶着他,让他借力,才勉勉强强支撑着坐起。下身那口湿透了的娇花蹭在程延之腹肌上,敏感的阴蒂从肌肉上重重擦过,林疏言惊喘一声,四肢百骸瞬间卸力,再一次趴倒在程延之身上。
程延之的手指很烫。他缓缓揉捏林疏言的脸颊,像是在逗弄一只发情的小猫。他难得地话多了些,关怀道:“撑得住么,可还要继续?”
自然是要继续的。这一去一个多月都没有亲近的机会,林疏言只想跟竹马滚在一处,直到天亮才好。
程延之分明也情动了,可气的是这人明明也浑身滚热,勃起的性器像一杆硬杵紧紧贴着林疏言的下身,粗黑的柱身蹭着那道嫩缝,时不时顶戳一下那颗不小心漏出来的阴蒂,刺激得林疏言不住地喷出淫水,自己却端的一副无事的模样,假惺惺地问林疏言是否要停下。
好像林疏言喊停,他便真能停下不做了似的。
林疏言咬了咬嘴唇,羞恼地瞪了程延之一眼。含着泪珠的水眸,即便带了丝薄怒,也叫人生不起气来,娇媚得实在动人。
程延之喉头滚了滚,眼神更深了一分。然而他仍是耐心地,轻轻地揉着林疏言那两瓣臀肉,感受着那莹白滑腻的肌肤从指尖漏出的旖旎触感,偏偏在等着林疏言主动。
林疏言被欲火烧得无法,双股间的淫液将二人下身浇得粘黏一片。他小腿发抖,战战兢兢起身,对准程延之那根粗黑,硕大到叫人心惊的性器,缓缓地坐下。
粗黑的伞冠刚戳进已经泥泞不堪的阴道,林疏言便浑身一颤。淫荡的媚肉空虚多时,绞紧着包裹住那巨大的龟头不断吮吸。两个人皆是呼吸一滞。
林疏言腿软脚软,被阴道内传来的灭顶快感浇得向下跌去。紧窄而湿润的甬道瞬间就被贯穿,填满。淫荡的女穴早被开凿成程延之的模样,因此吃得毫不费力。林疏言一下子被戳到花心软肉,穴中再一次喷出一股淋漓的汁水。可穴中那柄凶器没有给他缓和的时间,竟然在穴内越发滚烫,胀大,紧紧地塞住这口淫穴,青筋滚动的性器几乎抹平了阴道内每一道敏感的褶皱。
“啊啊啊啊啊啊……”
林疏言尖叫几声,腰肢酸软,再一次欲倒下休息,却被程延之攥紧了细腰,趴不下去。林疏言流着眼泪,嘴边涎水控制不住地溢出。他抹着满脸的湿润,讨价还价:“延之哥哥,我们休息一会吧?”
“好。”
程延之在床上一向相当好说话。林疏言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起身,将体内这柄性器拔出。可女穴饥渴多时,才被稍微满足,正是欲求不满的时候,面对缓缓抽出的肉棍,吮吸绞紧,极尽挽留。林疏言忍着酸麻酥爽的快感,慢慢抬腰,硬是把滚热的肉棍抽出了一大半,还剩一只伞冠留在甬道。粗黑的肉棍一路被阴道吮吸挽留,似也有回应,竟在此时弹动了一下,不偏不倚地戳了戳左右媚肉。林疏言毫不设防,被突然来临的巨大刺激磨得心中颤动,再一次跌着坐下,将肉棍全部吞入。
林疏言咬着手指,不肯叫自己发出淫荡娇媚的呻吟。偏生程延之这会还在不断揉捏他的两瓣臀肉。手指在靠近女穴的边缘肆意作乱,密密麻麻的酥痒传来,如蚂蚁啃噬般难忍至极。林疏言干脆不再想着暂停休息。缓缓抬腰,直至肉棍抽离大半再缓缓坐下。如此往复十几次,气喘吁吁,却咬着手指忍耐,只从指尖漏出几声极为破碎的浪叫。
“啊……不…………不…………”
他额前碎发皆已被汗湿,湿淋淋地贴在脸上。偶有几颗汗珠伴随着他的动作洒到程延之面上,而后与程延之脸上的汗水相融,消失在男人优越的身体线条中。
随着林疏言的动作,他胸前如少女刚刚发育的鸽乳竟似在这场滚烫的情事中胀大了一圈,肿如熟透樱桃的乳头跟着奶肉一起不断上下弹跳,左右晃动出一圈圈很小的奶波。于是程延之坐起,叼住一颗奶头轻咬。他一手仍旧扶在林疏言腰间帮助,一手笼罩上另一侧奶子,把玩那只鸽乳,小小的浑圆的奶肉被他反复抓揉出各种形状,淫靡不堪。而随着程延之坐起的动作,他下身那根肉棍也进入了更深处的地方,不怀好意地抵住了最深处的小口。
林疏言两眼翻白,吐出舌头,昏死过去一时而又被更深的快感激醒。他下身那秀气的阴茎早在被顶戳到宫口的一瞬就泄了精。不管经历多少次,被全面地,深入地侵犯子宫的极致快感仍旧让林疏言感到恐惧而无法接受。
“不,不行呃啊啊啊啊啊啊——”
可程延之卡住他的腰,将他抬起,再用力往下摁。如此往复几十几百次。便是最为稚嫩,青涩不愿见人的宫口,在吐了几次淫液后,也便乖乖地打开一条小口。
凶悍的肉棍一找到机会就猛然挺入,伞冠的棱条将将卡住宫口的一圈娇媚软肉。林疏言浑身脱力,软软地被程延之抱在怀里,浑圆的鸽乳与对方的胸膛紧紧相贴,压成两片圆润的饼状。
“延之哥哥,明……日,明日便要,上,上路了。”林疏言气喘吁吁,红润的舌头一时还收不回去,软软地耷拉在外边,被程延之捏住了把玩。因此林疏言口齿不清,说话含糊而艰难。
“明日要赶一天的路,……延之哥哥,那么多,那么多小辈看着呢……”
他抓起程延之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清晰地印着一个可怖的凸起,在平坦的小腹上看着极为吓人,像是肚子都要被捅破了一般。
林疏言讨好地笑笑,伏在程延之肩头,求饶道:“延之哥哥……射给我吧,那处真的不行了……让我在小辈面前,留些面子吧。”
潮湿,滚烫,而香软的吐息喷在程延之耳边。他搂紧怀中人的细腰,手指轻轻勾勒道侣的脊背。
林疏言瞪圆双眼——体内那杆凶器卡住了青涩的宫口,汹涌地激射出一股一股的浓精来。他在被内射的瞬间即刻又高潮了一回,喷涌而出的淫水混着不断激射的精液,在敏感薄弱的子宫壁上不断地滚动,激荡。
林疏言双目翻白,竟是生生被操干地晕了过去。
天色晴朗,万里无云。三五穿着白色袍子的剑修站在山脚,见林疏言来了,弯腰作揖道:“林师兄。”
符瑄跟在林疏言身后,低着脑袋,不看一道出行的同门一眼,也不与之打招呼。林疏言没责怪师弟的失礼,反而在众师弟们侧目下,帮符瑄整了整鬓边乱发安慰:“没关系的,别紧张。”
此次下山历练,符瑄并不在名单之中,是林疏言滥用职权,想将符瑄一道带着。符瑄天资聪颖,玉清真人扔给林疏言而因林疏言偷懒懈怠没有看的剑谱剑法,都被符瑄修习得七七八八。这样的好根骨,林疏言不想符瑄因为师父的偏心和不公而白白浪费。
另一方面,林疏言对符瑄,总是心怀愧疚。他天生是个心软的人,玉清真人对他越好,对符瑄越忽视,他越觉得师父对符瑄的关爱是间接地被自己给夺去了。所以他总对符瑄格外关照,宠爱,近乎到了溺爱的地步。
程延之站在最前方清点人数。他生得星目剑眉,身姿挺如松柏。微风稍稍吹拂着他系发的白色发带,更为他整个人添了几分丰神俊朗。站在最前头的几个小师妹侧目偷看这位带队的大师兄,悄悄脸红起来。
然而这风光霁月的师兄抬起头来,面上的神情却是淡漠无比,像是长着一层厚厚的寒冰,将人隔离在百步开外。
他很快看见了站在人群最后边的林疏言,以及在林疏言身后躲躲藏藏的符瑄。程延之眉毛皱了皱,向林疏言走来。
符瑄见程延之朝着他们走过来,吓得浑身一抖,缩在林疏言身后。而林疏言也下意识挡在符瑄身前。程延之眯了眯眼,声音冷得很,却看也不看躲在林疏言身后惺惺作态的小师弟,只盯着林疏言的眼睛:“下山历练的名单中没有他。”
“这是师父,刚刚传,传音给我说要带上阿瑄。”林疏言磕磕巴巴地说谎,眼神紧张地四处乱飘,“师父她,师兄你知道的,总是,总是这么行事,但,但是……”
林疏言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更加不愿意说谎,尤其是对程延之。可他这辈子的谎话都是对着程延之说的。他因为撒谎而心里别扭,结结巴巴,手足无措,紧张得鼻尖都冒出了细汗。程延之稍稍抬眸,他就如惊弓之鸟般抖了一下,说的话都断了一半,真真是可怜极了。
于是一向讲究原则,规矩的程延之竟然没忍心拆穿他。他扫了几眼在林疏言身后躲躲藏藏作鹌鹑状的符瑄,目光重新落到了面前心虚的林疏言身上。抬起手,他替林疏言擦掉了鼻尖上的汗,道:“既是如此,你看管好他便是了。”
“好!”
林疏言松了口气,把身后的符瑄拉出来。清点完人数确认无误后,一行人便御剑赶往锦城。
程延之御剑飞在最前面为众人带路。虽然林疏言和程延之都是这次历练带队的人。可程延之提前规划好路线,联络好沿路休息的客栈,半分也没叫林疏言费心。程延之一向是这样的,办事总是细致妥帖,那年林疏言跟着程延之一道去程延之外祖远在云川的庄子上过年,程延之也是这么提前规划好了一切。后来到了庄子上……
到了庄子上……然后……林疏言正愣神回忆着,腰间软肉突然被轻轻抽打了一下。
小黑蛇近期长得倒很快,已经有先前三四倍长短,手指般粗细。林疏言豢养灵宠的事只告诉了小师弟。这次两个人一道下山,林疏言怕小黑饿死,索性也悄悄地带上了。
这小黑蛇有个性得很,长长了以后不肯老老实实地在林疏言手腕上缠个几圈,倒是喜欢钻进林疏言衣裳里,盘在他的腰上。林疏言冷不丁被小蛇打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愣神间,已经落下众人一段,忙加快赶上。
林疏言昨日主动,热切又淫骚地缠了程延之一整宿。一开始是他主动攀上程延之,到后头是程延之捏住他的腰不断操干。他今日醒来时,仍觉得腰软腿软,御剑也费力了些,立在剑上,仿佛总站不住似的。腰酸腿软地不稳,几次险些掉下去。幸亏这小蛇在腰间盘着,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竟是撑了林疏言一路,林疏言才勉勉强强,没有在众人面前出丑。
赶了一上午路,林疏言本就修行偷懒,加上腰酸腿软,浑身无力。被临近中午越发刺目的日头一照,竟头晕眼花,一时眼冒金星,直接从剑上栽倒。
“师兄!”符瑄关注林疏言一路,早发现他身体不适。此时见林疏言坠下云头,大喊一声,急忙追上。
然而有人比他速度更快。几乎在符瑄出声的同时,一道金光就飞速冲来顺着云头与林疏言一道而下。不过转瞬之间,程延之回到众人之中,怀里抱着腰酸腿软的林疏言。
符瑄咬了咬牙,面上露出一个夸张的担忧:“师兄你……身体怎么样,我真担心你。”
假装吞吞吐吐地瞥了程延之几眼,看他还没有放下林疏言的意思,符瑄气得心里都要呕出血来。然而他甜甜笑了一下,声音软媚:“程师兄,师兄身体不适,我们还是先就近休息吧。”
“不,不用,我没什么的。”林疏言揉了揉眉心,赶忙开口。说到底是自己不知羞耻酿成的,怎么能耽误大家。林疏言脸颊红透,攥紧了程延之的衣袖。
“程师兄,纵是你平日不喜欢我师兄,也得给病人休息啊。”符瑄却是没顾林疏言说的话,不等程延之回答就继续开口。这话说得没有分寸,林疏言低声呵斥:“对师长要尊重,阿瑄!”
符瑄藏在袖间的指甲狠狠拧了把自己的胳膊,再抬头时的表情愧疚得真情实感:“是我冒犯了,程师兄。”
边上那群师弟妹也在这会围拢过来。他们本就是刚入宗门不久,第一次下山,赶了这半日路也累得很,因为怕程延之的冷脸,一直在苦苦坚持。此刻见机行事,皆大着胆子七嘴八舌地求情。
“就带林师兄去休息一下吧,程师兄!”
程延之充耳不闻,只低头觑了怀中人几眼。林疏言两颊微红,嘴唇泛白,小腿轻轻哆嗦,一看便知是前一天弄得狠了。
“再有十里,去前边的安平镇休息。”程延之道。
众人在安平镇暂时休憩两个时辰,待避过中午的暑热再行出发。几位小师弟小师妹皆是第一次出门远行除妖,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只是程延之抱着长吟剑坐在最前头,不言不语,他们也只好正襟危坐,不敢说话。直到程延之出门,才叽叽喳喳地热闹起来。
林疏言坐在最里侧,听着师弟师妹吵闹,不多说话。虽都是领队,但师弟师妹显然更敬畏程延之这位掌门亲传弟子。他轻轻揉着自己酸痛的腰,听着面前这群少男少女三言两语地嬉闹,不由想起自己十几岁的模样,脸上漾出一点笑意来。
林疏言前二十年被父兄宠爱,过得无忧无虑,天真快乐,姣好的眉眼间总是透着一点纯真。加上双性人天生的柔媚总叫他在低眸或抬眉间透出眼梢的一点不自知的媚意,细看来生得有种介于少男和少女之间莫变的美感,叫人觉得极好相处。
几位师弟师妹一边小声聊天一边偷觑这位领队师兄。不多时便聊着聊着向他聚拢,嬉闹着跟林疏言搭起话来。
“平日我们总说,程师兄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看得我们不敢乱说乱动。”开口的小师妹陶清羽相貌鲜艳,眼如弯月,眼中波光流转。她本是转月阁阁主的女儿,从小娇养,性子直率。见林疏言没有气恼的迹象,讨好地继续说道:“谁知道这面上再冷的人,也是会疼人的,看见师兄你不舒服,立刻就停下来休息了呢!”
“是啊是啊。”另外几位师弟妹也纷纷附和,他们可没忘记腰酸背痛一上午,是林疏言解救了他们,一个个嘴里跟抹了蜜一样,一气儿拍林疏言马屁。
“我从没有御剑这么久过,摇摇晃晃地,还故意在程师兄面前装相了一番,林师兄可理都没有理我。”
开口的小师弟王硕年纪最小,累得脸都白了,话一开口,众人纷纷推搡着笑话:“你是你,哪是能和林师兄比的!”
神州自妖祸以来,民风开放不少,几位年少的师弟妹更是口无遮拦,满口地开二人玩笑。林疏言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心里清楚,自己在程延之心中哪就那么有分量了,只是刚好到了要休憩的时候,碰巧自己跌了一下,程延之便顺水推舟地就近休息。可是心中一点一点溢出些许虚荣心来,哪怕这种不实际的假话,林疏言也爱听。他喜欢听大家说他跟程延之琴瑟和鸣,两厢情好。他天生是个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人,从儿时到现在,所有的梦想加在一处,也只有这一个和程延之白头到老而已。他坐在师弟妹中间有些飘飘然起来,好像一直以来的愿望,在此刻得到了一点小小的实现。
“程师兄眼睛又没长在后头,怎么林师兄一跌下来就去相救,速度那么快!我离林师兄最近,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呢!”陶清羽笑得暧昧,“想必是程师兄在最前头,一直关注着林师兄呢!不愧是从小的情谊,若我也有这么一个竹马……”
陶清羽是转月阁阁主的女儿,消息比旁人灵通些。其他人没听过竹马的说法,待要细问,却听极响一声:“哐啷”!瓷器破碎的声音本不稀奇,然而响得厉害,震得人鼓膜发颤,聚精会神聊天的各位皆是身体一抖。
方才去客栈厨房取吃食的符瑄站在离众人三四步远的地方,手中端着几盘葡萄。也不知他怎么发现这么好的葡萄,颗颗黑亮饱满,闪着诱人的光泽。只是碎了一盘在地上,滚在众人的脚边。
“方才去厨房,看见的葡萄倒好,所以买了些来给师兄师姐解渴。”符瑄眉头微微皱起,看上去有些愧疚。他相貌因为生得过于艳丽而带着些女气,此刻美人蹙眉的模样,叫大家纷纷关心起他的手指有没有被瓷片割伤,先前聊的几句八卦也在三言两语间烟消雾散了。
“各位师兄师姐劳累一上午,此刻多吃些水果,多休息,保存体力,下午才有力气。”符瑄熟练地在林疏言身边坐下,将贴着林疏言的陶清羽挤在一边。修长白皙的手指挑了颗葡萄剥好,当着众人的面喂到林疏言嘴边。林疏言本想说当着众人太过亲昵不可取,然而刚刚张嘴就把葡萄咽了下去。方才说了那么多话确有些渴了,这葡萄极甜,他不知不觉就吞了好几颗。
“师兄身体不适,我就替师尊多多照顾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坐了会也各自散了,寻了地处眯着打盹。只是陶清羽频频看向林疏言二人,若有所思的模样。
程延之天生仙骨,兼之修炼刻苦,道行深厚,赶了一上午路,于他自是无妨。
只是看着怀里林疏言脸色苍白的模样,程延之心中难得生出一点无可奈何的烦闷来,向来最谨守计划和规矩的人,竟也会迁就一回。
看得出来他在众人都不自在,程延之寻了个理由便出去了,在镇上闲逛。
街上午市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只有三三两两的小摊贩仍在摊位前坐着打盹。程延之漫步在街巷之中,不知怎么的想起来昨日分开双腿缠着他的林疏言。怀里的人肤色苍白,而脸颊酡红,汗湿的发丝黏连在额上,望着他的眼睛汪着方水。林疏言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伸出的手臂上印着两三个牙印。他撒娇的声音带着一点模糊的哭腔:“延之哥哥……”
安平镇地处西南,建筑大多粗犷,重用浓色。可走在这完全不同的风景里面,程延之想到了远在汴州的粉墙黛瓦,久远的记忆仿佛沉在池里的石狮子,随着天晴稍微露出了点面貌。在汴州模模糊糊的记忆里,那个住在隔壁的孩子,现在的道侣,一向是这样喊他,嗓音里带着无尽的缱绻,无限的情谊。他总是喊:“延之哥哥……”
一会又是那人在山门前,拦在小师弟面前,怕的要命,又似要划清界限似的撒谎:“程师兄。”
于是步子稍微停了停。程延之握了握手边不断嗡鸣的长吟,思绪稍稍紊乱。
“小公子,要买些樱桃吗?”路边打盹的小贩看程延之驻足,见缝插针地吆喝起来。
安平镇不产樱桃,这樱桃是小贩从远方进来的,味美而价极昂,因此无人问津。小贩本也只是随便喊喊。谁知这仙风道骨的公子竟蹲了下来,一颗一颗地捏着殷红的樱桃细看。
他挑得模样认真,想是跟家中的夫人感情甚笃。小贩揣测着,暗暗将每斤樱桃的价格上涨了几文。只见这公子果然价都不还,买了一大包离去了。
程延之回到客栈的时候,林疏言正斜斜地倚靠在墙上,翘着脚半眯着眼睛休息。他脸上带着点餍足,还有几分顽皮的笑意,一瞬间时光重合,程延之似乎看见了那个十四岁,逃学躺在床榻上偷吃的林疏言。
——他身边坐着那位师弟,师弟手中捏着一颗葡萄,细细地去了皮,然后捏在手中,递到林疏言唇边。林疏言看也不看,十分自然地张嘴,两片殷红的唇瓣轻轻分开,甚至可以看见伸出一点红润的舌尖。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青绿的果肉,须臾间就吞咽了下去。动作间牙至微微碰到那送进嘴里的手指,甚至无意识地咬了咬,舔掉了上边的一点汁水——
那与林疏言亲密得过分的师弟几乎都要贴在他身上了。桌面上堆着一堆葡萄皮,想来符瑄已经这样喂了许久。程延之闭了闭眼,身侧的长吟剑不断躁动,几乎顷刻便要出鞘。他握住剑柄,念了个法诀,符瑄便立刻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硬生生地被灵力逼得后退了十几米,狼狈地靠在墙上。
“程师兄,你这是做什么?”林疏言有几分气恼。但也只几分气恼。他从来不会对程延之真的生气。
程延之没有说话。他瞥了瞥靠墙坐下的符瑄,从袖子里拿出那包樱桃,放在桌上。
“吃吧。”程延之语气比常日里软了三分,“——你不是最爱吃樱桃么。”
林疏言果真消气,眼看着一颗颗红玛瑙般的樱桃散在桌上,心中的一点微词也无影无踪。他心中高兴,生出一点程延之心中有他的甘甜来。正要说话,却听到符瑄猛烈咳嗽几声,像是被刚刚的几击伤到,捂着嘴唇慢慢滑在地上。
——下手竟这样用力!林疏言心中不满,故意不看程延之。这包樱桃就静静地散在桌上。来自徽州加急送来,被一颗颗精挑细选的果实,在阳光下映着些淡淡的红光。程延之一个人坐在最边上,一众师弟妹正襟危坐,不敢多话。符瑄一脸难受,鬼话连篇。而林疏言安慰师弟,不看他一眼。程延之再次抬手,这一回,是连符瑄的嘴巴都牢牢封上了。
身侧的长吟剑不断地嗡鸣,震动,仿佛下一刻就要脱鞘而出,然而被主人死死摁住。那只摁住长吟剑的手青筋尽露,十分用力。程延之盯着门口,计算时刻,刻意忽略了林疏言看向他那不解和气恼的眼神。
闭目片刻,他瞥了眼桌上分毫未动的樱桃,道:“上路吧。”
中午的事情叫众人明白了程延之极为看中规矩,不敢再没大没小地胡乱说话,打闹,队里气氛一时闷得很。林疏言一开始气恼程延之对符瑄惩罚过重,下手太狠,到了晚间,却开始担心起程延之的名声,怕众人觉得程延之不好相与,苛待同门。
直至晚上休息,程延之都没跟他再说一句话。林疏言心中气馁,赌气般一到客栈就钻进床上。他有些委屈,动粗的是程延之,怎么他自己却看着有些生气的模样呢?
胡思乱想地,到了半夜竟也没有睡着。林疏言在床上辗转反侧,听见门口传来几声轻微的叩门声。
打开门,是穿着寝衣的符瑄。小师弟散着长发,巴掌大的小脸衬得更瘦削可怜。他抱着枕头,光着的腿上青青紫紫,看着可怜极了。
符瑄仰头,楚楚可怜:“师兄,我害怕,我能跟你一起睡么?”
林疏言因为想着程延之的事,睡得并不好。客栈薄薄的被子盖到了下巴上面,闷住了一点呼吸,导致他脸颊微红。符瑄支起身子看了师兄一会,伸出手擦去他额头一层细密的汗。修长的手指在林疏言皱起的眉宇间停留了几瞬。
“师兄?”符瑄轻声试探,见林疏言没有惊醒,施了个安睡咒。紧抿的眉头渐渐舒展,林疏言呼吸放缓,终于陷入了深眠。
符瑄剥开林疏言的寝衣。两片布料略微分开,露出一线白皙的胸膛。符瑄用力碾了碾隐约露出来的一颗吻痕,手掌探入衣物中,摸索着要去揪弄林疏言的小乳。然而刚伸手就被什么东西猛然咬了一口,剧痛自手心传递至全身。
“倒忘了还有你这个东西。”符瑄神情阴鸷,像是大雨前空中压下的一块乌云。他并未因为疼痛伸出手来,反而在黑蛇咬住他的一瞬顺着黑蛇的方向捏住了它的七寸。小黑蛇被符瑄提在手里,长长的蛇身不断乱晃。张牙舞爪,努着脑袋还想伺机再咬符瑄一口。
手心里的伤口边缘已经发紫肿胀,渗出几枚黑血来。符瑄不以为意。他早早就看这小黑蛇不顺眼,狂乱的占有欲让他不愿意师兄的关注落在旁人——哪怕是一只畜生身上去。若不是林疏言养灵宠只告诉了他一人,符瑄被“与师兄间单独的小秘密”几字击得心神荡漾,早就暗暗把这小蛇杀了。
“养你到今天也够了。”符瑄提着小黑蛇,将之从客栈三楼的窗户扔下去。漆黑的灵蛇落入黑暗中,连个响声也没有,“不识好歹的畜生。”
处理掉了碍眼的东西,符瑄又回到床上。捧起林疏言的脸,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凑上去亲吻。两人舌尖交缠,林疏言口中的每一寸空气都被强势地夺走,每一缕津液都被贪婪地舔走。他在熟睡中呼吸艰难,脸颊红透,扭着脑袋挣扎了两下。牙齿无意识地咬了口符瑄的唇瓣,星星点点的血腥气在二人间蔓延开来。符瑄摸了摸自己嘴边的血迹,反手抹在林疏言的唇上。像是一只山林里的野兽,巡逻着标记自己的领土。
“嗯……”林疏言被亲得气喘,唇齿间漏出些许呓语。符瑄剥掉林疏言的衣服,捧起林疏言的手,沿着指尖一点一点地亲。等亲上肩膀的时候,林疏言已经有些情动,浑身泛起情热的粉红。耳畔也生出黏腻的汗水,打湿了几缕头发黏在面颊上。他痒得难受,哼了几声。符瑄轻轻拨开那几丝湿透的潮发,望着林疏言因为涂上鲜血而红得妖异的嘴唇,低低笑出了声。
每回只有到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林疏言是真正属于他的。不,林疏言本就是属于他的,只是程延之先入为主地陪了师兄那么多年,占了先机而已。
相比于符瑄美得近乎妖异的容貌,林疏言五官姣好而带有些少年气,像是山林中迸溅的一抹瀑布,涌现的一眼清泉。此刻他被抚弄得全身泛红,口鼻间尽是炙热的吐息,额头汗水涟涟,眼眶含泪欲掉不掉,像是那整坛泉水,都酿成了酒。符瑄呼吸粗重起来。他拉下林疏言的亵裤,上面已经有暗暗的水渍。
“师兄,你也很喜欢我。对吗?”
勃起的性器被释放了出来。符瑄在被带回青云宗之前,每天食不果腹,挨打受冻,常年营养不良,瘦弱可怜。可他身下这柄性器,却生得凶悍极了,粗黑硬长,冒着汹涌热气。
这柄凶器在林疏言腿间嫩处蹭了蹭,而后符瑄将林疏言双腿并拢,就着性器被大腿包裹的姿势,轻轻地蹭弄,进出起来。
两瓣花瓣被强势地贴合在柱身上,柱身上跳动的青筋不断刺激着那两片娇嫩的唇瓣。一开始轻轻的磨蹭到了后来便没了理智,变为用力的进出撞击。两片唇瓣被磨开,露出隐秘的入口,怯生生地吐了两口淫液。作恶的鸡巴像是收到了什么鼓励,更加肆无忌惮地撞击起来,两片花唇被碾压着打成两团软烂的春泥,湿乎乎地贴在腿根上。
“师兄,师兄,师兄……”符瑄不停喊着林疏言,细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面颊上,脖颈间,胸乳上……却又克制着不敢留下什么痕迹。
——一墙之隔的程延之知道他的道侣被人做着这种事情吗?符瑄恶劣地想着,动作更用力了些。
“哈啊,……”林疏言被玩弄得瘫软成一团,睡熟中热得浑身是汗,扭着身子想逃开。然而无论怎样有技巧地扭腰,双腿都被死死钉住,由着什么滚烫又坚硬的东西作乱。
“别,别,延之……”脱出口的称呼让身上男人走神了几秒,滔天的妒意海啸般将符瑄淹没。明明下了安睡咒的师兄不可能清醒,可哪怕神智昏昏,他心里眼里也只有那个程延之!
他惩罚般狠狠捣弄那个露出了头的阴蒂,红红的珠子被反复顶撞,被动作带着左右拉扯。硕大的鬼头每一次都顶戳到这颗敏感的淫豆,几乎要将它戳扁。林疏言被巨大的快感刺激得浑身颤抖,一点呓语也被搅得含含糊糊,再听不清楚。
动作得太激烈了。有几次那伞冠甚至戳进了湿润的甬道。甫一进入,早已欲求不满的身体便不知所谓地痴缠上来,鸡蛋大小的龟头被甬道里的嫩肉狠狠扒住缠绵。林疏言的声音也呜呜咽咽地如同浸透了水的一团湿花。符瑄用了平生最大的意志力,才没有挺杆而入。
阴道的嫩肉恋恋不舍地扒住柱身,极尽挽留——待到茎身拔出,林疏言竟被这快感刺激得浑身发颤,喷出一大摊淫水来,淋淋漓漓地全浇在符瑄那根冒着热气的性器上。
林疏言脸颊红似晚霞,眉头因为欲求紧紧攒在一起。手指也紧紧握起,抓住身下床单,腰肢连同双腿磨来蹭去。
符瑄掰开林疏言紧抓床单的双手,强行与他十指相扣。他亲了亲林疏言拼命想睁开却因为咒法只能稍稍动着眼球的眼睛,将腿顶在林疏言腿间的嫩花上,相拥着睡了。
“晚安。师兄。”
在赶赴锦城的日中,符瑄扮可怜称自己害怕,堂而皇之地夜夜宿在林疏言房里。他日日给林疏言下安睡咒,趁林疏言睡熟了玩弄身子。再搂着一同睡觉。到了快天亮时再悄悄翻身下床,睡在林疏言为他铺好的地铺上。
只这小黑蛇有些本事,每日晚上不管被符瑄扔在什么地方,第二天总能爬回林疏言身边,再在晚上继续坚持不懈地咬他,给他添乱。甚至有次符瑄把黑蛇装在陶罐里,御剑十里扔在了一座荒山上,第二日中午,他照样回到了林疏言房里。于是每日跟师兄亲近前处理这黑蛇,倒成了每日的日常。除此以外,连那程延之近来都不大与师兄说话,符瑄再无不满意的地方。
几日后,他们便来到了锦城。
当今世上,妖邪横行,是以各地都设置了斩妖司,由各个仙门派人驻守收妖,以维护当地百姓的安全。
锦城驻守的弟子对程延之一行人翘首以盼,刚一见面就将所有情况和盘托出。
原来两三个月前至今,每每黄昏时分,经常走失百姓。一开始不过十天半月走失一两位,官府和斩妖司皆未放心上。谁知后来间隔竟越来越短,一次失踪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且都是些少男少女,当地驻守弟子勘察过后,发现是妖物作乱,可又苦寻不到,这才向青云宗求助。
“那妖物并不是每日都捉人,凡是发生失踪之日,晚间天上总有大片大片莲花状的火烧云。我们也提醒了城内百姓,黄昏时分尽量不要出门……但那妖物像是能惑人心智,竟能将城内百姓引诱出去。”锦城驻守弟子刘安脸上划过一丝气恼,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截白丝,“妖物狡猾得很,我们派人埋伏或者假装中计,它都不现身。定位符追踪符都对它没有用。我们在现场搜到了这些蛛丝,恐怕是个有些道行的蜘蛛精。”
林疏言拿起那几缕蛛丝,放在烛火上炙烤。这蛛丝坚硬如铁,又细如发丝,在烛火上烧了半柱香也未见分毫变化。又是半柱香过去,才化成一道黑烟散了。众人被这黑烟的恶臭熏得皆是后退几步,林疏言离得最近,没有防备,愣怔间被程延之抱住脑袋后退几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蛛丝也许有毒。
蛛丝已经这样难缠,可见这蜘蛛精不好对付。大家脸色皆不好看。
刘安左看右看,抓了抓脑袋,为难道:“这蜘蛛精喜爱貌美的少男少女,又小心谨慎,摸清了我们的人手,不会冒然现身。我想或许可以请诸位中……”他看向林疏言,“请这位师弟当饵,引蛇出洞。”
总论起来,林疏言确是这群人里数一数二的容貌。程延之是青云宗掌门爱徒,哪能以身作饵。那位长相昳丽的少年倒也不错,只是刘安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眼中的警告吓到,思索一番,他觉得林疏言实在是最好的人选。
细腻白皙的皮肤,红润饱满的嘴唇,娇憨又意气的眼眉。浓密的睫毛像蝴蝶一样轻颤,抬眸间尽是不自知的风情。刘安咽了咽口水,冷不丁被那相貌妖艳的少年瞪了一下,吓得一抖。
“不行!”
“不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林疏言愣了愣。他还待在程延之怀里,见状拽了拽程延之的袖子。
——林疏言自己觉得没什么。他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塞了好几张玉清真人给的保命符,不会出事。况且他担了这声师兄,总不好叫师弟妹犯险。
“你们连那蜘蛛精的面都没见过,连那妖物的底细都不知道,就要我师兄去送死?”
符瑄神色冷淡,盯着刘安的眼睛,目光中尽是迫人的寒意,硬生生将艳丽至极的五官逼出几分狰狞。
陶清羽最先反应过来。偌大锦城,诱敌深入难道只能靠外人吗。分明是这锦城斩妖司畏惧妖物的本事,不敢叫自己人冒险,而喊外人探路。
“都是修行之人,你们也太会算计了!怪不得这妖物几月也未除掉!”陶清羽心直口快。刘安面上颜色几变,尴尬不已,“我们是真没办法……”
“先去城外瞧瞧。”程延之不动声色地挡在林疏言身前,将刘安探究的眼神隔离在外,“其余再议。”
“师兄,你可要小心一点。”陶清羽跟在林疏言身边,手里折了根树枝,戳弄着地上干涸的蛛丝,“那个刘安不安好心,你可别被他骗了。”
城外地广人稀,草木繁盛。一行人到了之后,才发现城外树干上草植上淅淅沥沥散落着不少零星的蛛丝,除此以外,一无所获。
“……刘安不是坏人。”林疏言想了想,宽慰道,“我会小心的。”
符瑄被程延之安排到另一侧搜查,林疏言身边是陶清羽跟着,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边搜查一边聊天。线索实在寥寥,陶清羽说着说着竟八卦起林疏言与程延之的关系来。林疏言这才得知,陶清羽眼中他俩这对道侣竟是情投意合,天造地设的。林疏言虚荣心作祟,也不否认,趁着程延之不在身边,乱七八糟地讲了许多和程延之的前尘往事——自然全是在汴州的旧事。
他说着说着抬起头来,直直地与程延之的目光撞在一起。午后的阳光刺目热烈,透过树叶的罅隙在眼前折射出白色炽烈的光圈。林疏言竟有一瞬间觉得,程延之是一直在注视着他的——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心神一动,迈步向程延之走去。其实他此举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内心不自觉地总想离程延之更近一些。
“啊!”身旁传来女子的惊呼。小师妹杨珂被蛛丝划伤,手足无措地跌在地上。她小脸苍白,捂着被割伤的小腿,眨了眨眼滚下泪来。林疏言离得近,打开包翻出金疮药来。谁知刚递过去,就被杨珂一把推开。
哭得楚楚可怜的小师妹一瘸一拐地踉跄走到程延之身旁,粉面盛泪,语气娇柔:“程师兄,我好痛……”
林疏言捏紧了手里的金疮药,看着杨珂小鸟依人地偎在程延之身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在树林里转了一圈,只摸到了一手的脏灰。哪里及得上十七八岁的少女娇俏秀丽。他本是想走去程延之身边的,然而此刻脚下生了根,竟迈不动脚。
林疏言有些难过。自从来了青云宗,他越来越觉到自己跟程延之的差距。这些差距在无形之中压迫着他。但他总是想,自己最喜欢程延之,从小就认识程延之,是与众不同的。只如今,这点不同越来越微不足道——那日对程延之下药是他精心谋划,然而时隔多时他却一日比一日后悔。或许程延之后来喜欢的,是这样明媚娇俏的少女,只是自己横插一脚,断了程延之的许多未来。
于是此刻,明目张胆的挑衅,他连上前一步的勇气也没有。只怔怔地站在原地,心脏像一团揉皱的纸张,绞痛得厉害。他甚至没有一点对杨珂的责怪,有的,只是对自己的自卑与自责。
倒是程延之走了过来。把长吟剑往林疏言怀里一塞,抬手擦了擦林疏言的脸蛋。
“怎么哭了?”记忆中清脆如清竹的少年嗓音在多年来已经蜕变成略微低沉冷静的青年音色。抬起的手顿了顿,在眼尾停留了一会,“我跟她说,让她自行找医师治疗。”
声音略有些僵硬:“别哭了。”
林疏言抱着长吟剑低头看向地面。程延之爱让他抱着自己佩剑的习惯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可是怎么就哭了呢,真是太没出息了。
“这些蛛丝是无毒的,杨珂很快就会痊愈。”林疏言把长吟剑插在地上,后退几步,跟着陶清羽离开了。
留下程延之一个人在原地,看着林疏言站过的地方。松软的土地上停着一只林疏言袖口掉出的用竹叶编成的蚂蚱。好像很多年前,也有谁喜欢用竹子叶编蚂蚱,密密麻麻地放满了整个书案。在夫子进门时慌乱地塞在书本下面,掉得满地皆是。
然而待要细究,这点印象连枝叶末节都散得一点不剩。程延之将竹蚂蚱捡入手中,第一次产生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他们回城不久,天边便绽放大批大批的火烧云,红得惊心动魄而又无比瑰丽。云朵的形状远远看去,像是一枚盛开的六瓣莲花。众人知道,这是蜘蛛精来临的前奏。
由于对蜘蛛精一无所知,程延之留了众人在城内,自己只身前往。程延之的本事林疏言一向清楚,若连程延之也对付不了这妖物,他们只能趁早打道回府,求掌门出面降妖。
所以林疏言倒不担心程延之的安危。他斜倚在栏杆上,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片烧得如梦似幻的云朵,心中说不出的怪异。
蜘蛛精跟这片云到底有什么联系?为何他们只在城外寻找到些干涸无用的蛛丝,未见到一张密织的蛛网?
天空中莲花状的云朵不断变化,却始终是花瓣绽放的模样。火红的霞光照耀在整座锦城之上,给整座城披上一层潋滟的波光。
“阿瑄。你看那朵云,像什么?”
符瑄在一边欣赏了多时美人师兄身披霞光的动人模样,心情颇好。顺着林疏言手指的方向看去,思索一番,道:“……确是像莲花的模样,只是,也像别的东西。”
“像六尾红狐妖的尾巴,对吗?”
林疏言紧拧眉毛。若真是其他妖物,伪装成蜘蛛精,倒可以解释为何城外找到的蛛丝都零星不成形。只是,这六尾狐妖……
程延之的父母便是被狐妖所杀。在程延之十岁那年。也是那时起,程延之深恨妖类,尤其是狐妖一族。他对妖类向来一击必杀,对待狐妖却是近乎残暴的虐杀。刚入宗门时更是因狐妖而心神不稳,情绪不定,险些走火入魔。后得了掌门教导才好些。能够克制心神,风轻云淡。
林疏言怕程延之在城外碰到狐妖失控进而走火入魔。这些年程延之克制得很好,但林疏言清楚程延之心中对于狐妖的恨意没有一天消散过。想到这里他简直坐立难安,推开符瑄就往楼下跑。
跑了两步便被符瑄拉回。林疏言拽了两下被师弟拉住的手臂,纹丝不动。他着急地抬头,从来对着小师弟只有宠溺和愧疚的目光,此时竟有几分怒意。
“阿瑄!”
“太阳快落山了,师兄。”符瑄慢慢抚上林疏言的脸蛋,与他四目相对。放柔的声音里面满是诱哄,“你累了,该回房休息了。”
林疏言愣愣地看着师弟已然变色的瞳仁,面上神色由薄怒变为茫然。他点点头,软软地倒在符瑄怀里,由着符瑄亲吻他柔软的发丝。
片刻后,符瑄抱着林疏言回到了房中。
程延之是掌灯时分回到客栈的。一众师弟妹正坐在一处等他。他简单描述了自己前去的情况:“这不是蜘蛛妖,而是扮成蛛妖的狐妖。黄昏出门的人会被她拖入幻境,陷入幻境不能识破的皆会被她掳走。”
“我识破幻境,她见事迹败露,未敢现身。”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众人纷纷叹气。但既已知妖物的真面目,接下来便易想应对之策了。
程延之抬眸扫向面前的一众弟子,依旧是冷淡的神色,眸子中却藏了点不易察觉的温情。陶清羽最先反应过来,道:“林师兄身子不适,先回房了。”
他点点头,迈步朝楼上走去。
程延之在幻境中,见到了林疏言。
十六七岁的林疏言穿着青云宗成年弟子的服饰,过于宽大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像个偷油的小老鼠。粗粗一搂的外袍遮不住胸口的风光,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又被霞光染上一层粉红色。
他笑得那样放肆,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使他忧愁。嘴角两粒酒窝深得像盛了壶美酒。那样地稚嫩,鲜活,富有生机。也许十六岁的林疏言也不会知道,六年后他会忧郁,寡言,小心翼翼。总是紧抿的眉宇像是一道劈不开的山峦。
而程延之没有见过十六岁的林疏言。
他近乎淡漠地冷静看着林疏言笑着跑到面前,在张开双臂欲搂住他的一瞬间,长吟剑自上而下劈过,将整个幻境全部打碎。
虚假的林疏言被他一眼识破。伴随碎掉的幻境有妖物慌忙逃窜的声音。
程延之想起林疏言此前流泪的伤心模样。分明当时四周嘈杂,可他却清晰听见了泪水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啪嗒。啪嗒。
泪珠摔在地面上砸出四溅的水花,就好像林疏言的心碎掉了。
只一瞬的走神,狐妖就逃走了。这是程延之第一次,除妖时发生疏漏。
路过东市的时候,一家卖酥酪的铺子正要关门,他买了最后一碗。尽管对林疏言的所有一无所知,但程延之心底总认为林疏言是喜欢甜食的。
他在父母亡故后,搬到汴州外祖家,与林家比邻而居。那时林家的小儿子林疏言与他年龄相仿,常来找他玩闹。只是他悲痛于父母离世,鲜少理会。虽有青梅竹马的虚名,却无甚接触。
可林疏言后来追上宗门,谎称为自己未婚妻。又编造了许多两情相悦的假话,他因多年邻居而多照拂一二,却成了林疏言纠缠不放的理由。
程延之拎着包好的酥酪,轻轻敲了几下房门。接着又是几下。林疏言大概早睡着了,并未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