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猫奴与主子(4)(1 / 2)
近一个月下来,这个空中云阁添了不少新家具,餐桌椅、摇椅、长沙发等等,甚至连电视都有,主要用来改善秦雀离的生活品质,让她枯燥的生活缤纷一些。
陆元翎总是网路下单,货到付款,林伯咂呼超支预算时,他就补上一句:「秦家是养nv儿还养一只动物?这空中云阁连楼梯都没有,活像个动物园。」
所以,他也顺道把空中云隔那池冰冷的水加装了热水器,变成温泉游泳池。
他就是要帮秦雀离讨到一切本该属於她的生活品质,金钱从不是他的考量,反正秦家有的不是不义之财。
林伯咕哝,「我看你是把小姐当宠物养。」
「宠她不行吗?」陆元翎越发直率,「秦家不宠她,我来宠。」
林伯听呆了片刻,语重心长地说:「小言啊,我劝你一句,别ai上她,也不许对她毛手毛脚,否则你是自寻si路。」
陆元翎怔住,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林伯听了松口气,「那就好,不然我怕秦总不会放过你。」
但林伯不知道的是对讲机这头的陆元翎已经满脸通红,甚至有些恼怒。
──到底是谁毛手毛脚啦!管好你家秦小姐才对吧!
就像现在,陆元翎瞟了侧躺枕着他的大腿打哈欠的秦雀离一眼,手里拿着学妹和学弟送来的书,一字一句读给秦雀离听。
来到这个空中云阁快要两个月,他还是非常不适应,甚至在第十八天就起了辞职的念头。
原因无他,秦雀离太过可ai,不,是她的确如林伯所说,太会c纵人心,他都快沦陷了。
但这样批评她又过於严苛,明明是他自己受不了她可怜兮兮的神情,每每心软,丧失了底线,连复仇的念头都逐渐淡去,甚至同情起秦雀离被关在这个空中云阁。
「你真的要离职啊?」
那日陆元翎正要端起膳盘,秦雀离突然出声问他,「不是要复仇吗?不是要逆天改运吗?不是觉得我可ai吗?」
陆元翎听得脸热,要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离职的话,你就输了喔。」
──这nv人……
陆元翎闻言恼怒回身,就见她含笑无辜地看着他,「不是想把我拐去卖吗?」
陆元翎心凛,「既然你都知道了,还不赶紧把我赶走。」
秦雀离挑眉,凑到他面前,「喔,我巴不得你赶紧把我拐去卖呢。」
「你以为被人拐卖是什麽好事吗?又不是出国旅游!傻子!把你卖给秦氏敌对的集团,你家会垮台。把你卖给人蛇集团,你会被抓去卖y摘器官,会过得b现在更惨,你懂不懂啊?」陆元翎没好气说道。
「啊哈!那你怎麽不这样计画吗?我很期待!」说出口的是,我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秦雀离的反应出乎陆元翎的意料,他沉默了。
「怎麽不回话?你都不执行计画是因为你喜欢这地方,不想走了吗?还是被权势迷了眼,无法走了?」
像是嘲笑他的无能,陆元翎沉声说:「你别以为我不敢,我只是不屑为之。」说完,甩头就走。
秦雀离一脸呆愣,不知道他在气什麽。
连陆元翎自己都想不明白,等到想明白,他心惊,打碎了手上正在清洗的玻璃杯,割伤了手。
秦雀离只知道陆元翎单方面开启了冷战。
只要进了她的住处,他就放空脑袋,集中jg神默念着:「放下餐盘,等她吃完就收走,然後,开始打扫,收拾垃圾。」
他的手随心动,专注地叨念,「打扫、打扫、打扫、收拾垃圾、收拾垃圾、收拾垃圾……」
「生气啦?」秦雀离凑到他跟前,他别开脸不看她,她就钻到他视线落下之处。
「不理我啊?」
陆元翎心中忍不住吐槽她,我才不会理你,继续默念,「下楼洗碗,倒垃圾,晚上吃牛小排佐红酒酱……」
「我喜欢牛小排,但是不喜欢红酒酱。」秦雀离cha嘴道。
陆元翎一愣,抿了抿唇说:「那麽……玫瑰海盐?或者黑胡椒……」
说到一半,他住了嘴。
──不要跟她说话。等等多准备点酱汁就好。
秦雀离见状神se冷了下来。
冷不防间,秦雀离拨掉桌边的马克杯,哐啷!
马克杯砸在地上摔成粉碎。
秦雀离突然高声喊道:「喂猫、喂猫、喂猫!铲屎、铲屎、铲屎!帮猫洗澡、洗澡、洗澡!」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陆元翎的思绪节奏,他抬头瞪秦雀离。
她却讨好地朝他笑,眸中带着乞求,可怜兮兮地说:「别生我的气嘛,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要不然你说说你的花花也好啊,不要不跟我说话,大家都不跟我说话……」
说到最後,眼眶都红了。
陆元翎深x1一口气,着实无奈,忿然说:「说个p,你去照镜子,你就和牠一模一样,只知道欺负人,调皮捣蛋。」
「没有啊。」
「怎麽没有?」陆元翎瞪着她,指着地上的马克杯,「只有猫咪才会故意乱拨东西到地上,你还敢说你不像猫?」语罢,弯腰收拾地上狼藉。
等他收拾完,抬头就见到秦雀离站在浴室的镜面前挤眉弄眼,活像只龇牙咧嘴的白猫。
陆元翎忍不住g起微笑,秦雀离立即察觉他的心音与情绪变化,兴冲冲地奔到他面前说:「你不生气啦?」
陆元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以後请别学猫咪把东西从边缘弄掉我就不生气。」
「好。」秦雀离高兴地满口答应。
自那日起,秦雀离越发黏着他,讨好着他,却又任x地耍赖,就像现在,赖在他身上si都不起来,说要听故事,一起看电视。
「你迟早有一天会害我被林伯炒鱿鱼。」陆元翎念故事念到一半,无奈说道。
心底又忍不住问自己到底在g嘛?来当保姆,还是来复仇的?
?…?…?…?…?…?
作者的话:
某时:是来doai和谈恋ai的。
说起他兴起离职念头的原因是因为,第十八日晚上,他回到住处洗浴,吹着口哨吹得正欢,抬眸看见镜中自己的倒影,忽地一愣。
镜中的他满脸笑意,哪还有锐利的眼神与刚毅的表情,他连c盘手那gu高傲冷意都没有,宛若邻家正在谈初恋的少年。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坚强的复仇意志都要被她又磨又缠给销融掉了。
──秦雀离,好生厉害。
「我很厉害吗?」秦雀离冷不防开口,狐疑问道。
她沉y了片刻,继续说道:「……我爸真的那麽坏啊?你的脑袋中对他都是恨耶。啊,我知道了,是开发案开工涉及文化资产保护,你爸爸为了阻止破坏开挖时被发现的遗址,被怪手撞到爆头si掉的,脑袋整个削去一半,好可怕,地上都是血和白花花的东西……」
陆元翎闻言颤了颤,冷下嗓子,克制着情绪说:「你下去。」
「嗯?」秦雀离不明白为何故事说到一半不说了。
回头瞧陆元翎,却见到他的神se极其冷漠,眼底含着一丝恨意。
庞大的心音瞬间涌入了秦雀离的脑海,宛若喧嚣的海浪与可怖的金属摩擦杂音,伴随着陆元翎不寻常的咆哮声,一字一句都是:「恨!我要报仇!我要秦家失去所有!」
陆元翎心中的不甘与愤恨形成巨大的噪音扰动了秦雀离的脑袋,震得她脑海嗡嗡作响,无法承受,她跳了起来,摔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着陆元翎。
陆元翎也站起身,神se极冷,含着憎恨的双眸凝视着她,让她头一次感到心慌。
只见陆元翎握拳,哑着声,克制语气说:「不要试图探进我的脑子里,否则我再也不会容忍你,更不会原谅你。」
当晚陆元翎打电话给林伯,说他要辞职。
辞职原因,他是这麽告诉林伯的。
他能力不足。
林伯讶然说:「你是唯一可以撑过两个月的人啊!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了!」
「不,我真的无法……」
林伯使出杀手鐧说:「难道你连控guc盘手的职位都不要了?」
陆元翎愣了愣,咬牙道:「不是不想要,而是这里我待不下去了。你说得没错,小姐太会c纵人心……」
引出你深沉的黑暗与憎恨,却仍然一脸不解世事的表情无辜地对着你,好像错都是你一样。
林伯没有察觉他真正离职的理由,忽地爆出哭声,挂了对讲机。
不一会儿,陆元翎的门就被敲响了。
林伯竟然不惜在深夜十二点多爬上乌漆墨黑的玻璃螺旋梯来到149层楼,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老泪纵横哀求着他说:「小言啊……不然,你再做满三个月就好,好不好?让我有时间去找替代的人选,好不好?我求你了。」
陆元翎细问才知道,秦雀离来到空中云阁这八年,换了无数的执事侍nv,算是阅人无数。
难怪秦雀离总是给他一gu诡异的违和感。
她的外表看起来纯真不知世事,然而行为举止却透露着洞悉人x的世故,说难听点便是以极好的皮囊与亲昵的举止达到目的,可说无bj诈狡猾。
──是跟那些外界人学来的坏习惯,还是她为求生存只能这麽做?
林伯看陆元翎表情不对,连忙解释不是秦雀离的错,是那些人带坏了秦雀离。
秦雀离看透了他们内心的丑恶,难以忍受,所以才动了手,短则一小时,长则九天,让那些人无一不是jg神崩溃或是落荒而逃,更甚者攻击过秦雀离。
这也是为何秦雀离留着长长的、尖锐的指甲,整个人防御起来时,都像是炸毛的猫,下手不分清重。
目的是在保护自己,就如野猫般。
她无法与人建立长久的关系,内心的不安全感极重,却又渴望稳定的关怀与依偎。就如初见面的第二日,他只不过是对她怜惜些,她就软软地蹭了过来。
明知如此,陆元翎却知道他无法继续下去了,他对她老是不尊重人侵入别人的内心感到生气,但更深沉的心底却是他极力掩饰不敢透漏给任何人半分的念想。
只要有了这想法,他的计划已然全盘皆输。
玻璃帷幕墙投影着秦氏建设最新建案的意象广告,大厅一隅的咖啡厅三三两两有些身着西装或套装的人慢悠悠地闲聊。
陆元翎提着轻便的行李步出电梯,一楼大厅人来人往,然而,人数已经b平日少了许多,周末来到秦氏建设的员工大多是来加班赶案子。
「咦?陆元翎,陆学长!好久不见!」忽而有一男声响起,唤了陆元翎一声。
陆元翎回眸瞧了一眼,身着短裙套装及西装的一对男nv起身向自己走来,是大学时代的学弟妹。
「学长好!」学弟李瀚嘻皮笑脸向陆元翎举手行军礼,笑问:「我怎不知道学长也在秦氏建设上班?」
「是啊,哪个部门呢?建设处没有看到学长身影耶!」学妹小梨也好奇地说道。
「你们都在这儿工作?」陆元翎淡笑,回想起大学时代,那是他最轻松的时光。然而,遇到学弟妹让他有些讶异。
「是啊,工作两年了。一起喝杯咖啡聊是非吧,学长!」李瀚热络地拉住陆元翎的手臂,来到了咖啡桌前。
李瀚眼se好,总是盯着秦家专属电梯打量,就希望可以碰见秦家大老板,但却没想到,这个平凡无奇的周末,遇上了陆元翎由那部电梯走了出来。
讶异之下,迅速推测学长在秦家发展得挺好,想打听些消息,若有机会请学长好好提携一下,省得他从大三就在秦氏建设打工,毕业後两年,还在画厕所大样图。
陆元翎也没拒绝,五年不见学弟妹,叙旧也无妨。
聊没多久,学妹小梨神se充满着惊奇,讶然说道:「学长你第一名毕业,设计那麽强,现在居然改行当起秦家小姐的专任执事?」
「有什麽不好,学长接近秦家小姐,要是让秦家小姐看上,少三十年奋斗哩!秦家小姐正不正?」李瀚嘿嘿一笑,状似玩笑,却又带着几分羡慕。
陆元翎挑了眉,不可置否。
「是很正。你有兴趣?那就去应徵啊,内部调任应该满方便。我正在找人替我的缺,最多做到十月。」
他和秦家签了保密协定,不够透漏秦雀离的异能,他自然会保密,不过,如果可以帮林伯找到新人选,他不在意透漏自己的职业。
「有多正?学长你别骗喔。」李瀚笑嘻嘻地说:「我听说秦家小姐就是长太丑才养在深闺,非常神秘,从没有人见过她,怕她的真容吓到人。」
「道听涂说。」陆元翎冷哼一声。
李瀚眨了眨眼,玩笑也似地说:「喔……学长这样说,那我就信了。既然这麽正,当专属执事超爽的啊!说不定日久生情,生米煮成熟饭,直升驸马职缺耶。」
「爽个头!不被她玩si就不错了,还敢怎样?」陆元翎不太高兴睨了李瀚一眼。
「靠!被正妹玩si?学长,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李瀚戏谑说道。
「ap看太多吗?幻想什麽鬼?执事是正经职业!」
陆元翎瞪了李瀚一眼,但心里却想起了两个月以来的各种甜腻旖旎的依偎,一时心虚,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低了头佯装啜了口咖啡。
「秦家小姐那麽娇蛮?」学妹小梨是个细心的nv孩子,听出了陆元翎语调中的不满。
「……还好……大概就千金小姐没安全感吧?」陆元翎淡淡说道,不想多说这些日子来的心情点滴。
昨晚决心辞职,林伯竭尽所能挽留他,还放了他半个月的假,恰巧碰上了星期六,他端着早餐来到金属门,才发现秦雀离竟睡在金属门口等着他。
金属门一开启,她就马上醒来,像被责骂的小猫般,怯怯地看着有意疏离的陆元翎,不敢对他说上一句话。
养猫多年,他怎不知道秦雀离这只小白猫现在的心情?
无非是想道歉又不知道怎麽道歉,说不订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该道歉安抚一下猫奴的情绪罢了。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陆元翎有些心软,可是他已打定主意与秦雀离拉开距离,等着再做三个月期满,就立马走人,自然没必要再与秦雀离多做接触。
陆元翎将早餐摆到小几上,看着床铺没有躺过的痕迹,确定秦雀离一夜都睡在门口。
他心里有些不忍,想着上次她也是口无遮拦,这次也是这个样子,提醒她多少次了,还是像个傻子一样一错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格发展障碍,多说无益。
察觉他的想法,秦雀离想开口道歉,听到那句人格发展障碍半点都不懂,想开口却又不敢,就怕他又说自己偷听他的心音,只好瘪嘴,y生生憋住了满心疑惑,却又难受得要命。
陆元翎看她的表情变化就知道他又听到自己的心音,余怒未消,想说点什麽又觉得都要离职了,不需要多说,b着自己y起心肠,整理了屋子、将浴室刷洗乾净後便退出空中云阁,瞧都不瞧yu言又止的秦雀离一眼。
陆元翎倚在洗衣机旁,等着洗净晾了衣服後,叹了不知多少次气。
对她来说一切都只是游戏,她也只是缺个玩伴罢了,不是他也无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