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好,日后你的按摩我全部包了。”刘寂拍着胸脯许诺。
又说若薇敷了眼睛,起身重新净脸敷粉,又换了身衣裳,让翠茹重新替她绾了头发,插了新髻,看起来娇美动人。
刘寂现下也不必操心自己的衣裳了,若薇每一样都会提早熨烫好,他穿上了格外挺拔。若薇还道:“衣裳是什么布料不是顶顶重要的,但是一定要熨烫好,这样看起来就特别干净。”
“是,我一切听娘子的。”刘寂总觉得若薇就是个生活家,也不是说她很擅长做家务,实际上她并不天天做家务,而是她是用脑子生活,说话也总是与众不同。
二人穿戴整齐,往瑞仙堂来,刘寂是习武之人,素来脚跟生风,可若薇居然能跟的上,寻常女子肯定就要喊刘寂停下来,她却不,虽然步伐不大,但是一直能够跟上。
还是刘寂笑着转过身,指着她道:“你倒是有一股狠劲。”
若薇笑了笑:“我的狠劲都是用在我自己身上,从来不要求别人,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刘寂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瑞仙堂已经是济济一堂了,刘宥夫妻和刘宏夫妻正在此地说话,刘宏和刘宥可谓是兄友弟恭,虽然说的不是那么热络,但看起来像兄弟。
很快刘寂过来了,刘寂正直青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虽然在锦衣卫那等地方,常常见到的人性最黑暗的一面,但似乎没有与光同尘。
众人互相厮见一番,袁氏招呼道:“今日特地让厨房做了头等席面,就是想让大家伙儿过来聚聚。”
袁氏的开场白刚说完,就见韩氏跳出来了:“太太,我有事情和您说,儿媳这几日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如果再这样办差事下去,恐怕身子骨也不听我的使唤了,所以儿媳想把家务交出来,非是躲懒,而是怕自己精力不济,反而到时候让家里不好。”
虽然韩氏百般不愿意,但是还是遵从了刘宥的说话,若薇刚盛了一碗汤,还未开喝,就听韩氏如此说,有些措手不及,这个一向嗜管家权如命的大嫂子居然要放权了?
鸿门宴
(下)
小王氏用帕子掩口, 面上似乎有些惊讶,但肚子里的肠子都快笑的打结了,外人还没怎么样, 自个儿先打起来了。
好好好,最好打的更激烈一些。
刘寂看了若薇一眼, 见若薇眼观鼻鼻观心,他也保持沉默,因为他见过若薇做事情很负责任也很有章程,并非那等眼皮子浅,喜形于色的人。
大家若有似无得看着袁氏, 毕竟侯府外事还是侯爷管, 内里的事情都是袁氏打理。
却见袁氏略带责备道:“你这孩子,身子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前两天问你你还说一切可以支应。这眼看就要冬至了,我的年纪大了, 这可如何是好呢?”
韩氏低着头, 不敢和袁氏对视。袁氏又看了小王氏一眼,小王氏本觉得自己在侯府是没什么希望的, 但眼睛里终究露出些微希冀。
却见袁氏没把管家这件事情拖着,而是看着若薇道:“寂哥儿媳妇,既然你嫂子身子不舒服,家中也就你年轻些, 日后这家交给你来管, 如何?”
对于若薇而言, 原本她是协助, 到现在突然要管着偌大的侯府了,她怕韩氏提前埋坑给她, 可同样天降大任,就得接住,韩氏今日也不知道是以退为进还是如何?但若薇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所以,她假装踟蹰道:“原本大嫂身体不好,太太您上了年纪,儿媳分担些也没什么,只是儿媳为人年轻,唯恐办不好事情。”
袁氏见她并未真的推辞,就笑道:“谁不是从不会到会的,你别担心。”
若薇道:“既然如此,那儿媳日后就请太太多指教了。”
对,我当仁不让了,不啰嗦了。
韩氏却内心无比后悔,这个弟妹之前装一幅谦让的姿态,现在却稳稳当当的接住了,一点也不谦让了。
反观刘宥却很满意,只有他们夫妻真的退了,没有任何影响了,刘宏这群人才会更恨刘寂夫妻,如今目的可算是达到了。
若薇夹了一筷子菜,心想袁氏叫大家过来吃饭的目的不知道是不是想赶刘宏夫妻走,现在被韩氏这么一闹,袁氏不好再开口了。
袁氏都不好开口,若薇这种小媳妇就更不好参与这样的事情了。
原来这种时候刘寂肯定会开腔的,今日刘寂却一反常态的很是沉默,对刘宏刘宥都没有任何的言辞攻击或者内涵明涵。这一点上,若薇对刘寂倒是很满意,今日刘寂若是开口了,受益的人绝对不是刘寂,而是刘宥。
刘寂出头赶走刘宏,刘宥反而成了上位后两边都不得罪的好人。
自然,刘寂这么做是因为他很确定他现在是靖海侯族谱上唯一的儿子,可族谱上再添人又不是不容易。
这个时候居然是靖海侯发话了,他看着刘宏道:“你祖母身上也好多了,今儿还跟我说让你们夫妻陪着,耽误你们的功夫也是多有不便。”
咦?这么看来靖海侯也是不希望刘宏夫妻住在府里的,也是,自古皇上有了儿子之后,都会把自己的亲兄弟全部打发去藩地。刘宏之母早已和离,要再把她放入祠堂,那就很难了,就像管家权,交出去容易,要回来可就难了。
刘宏脸色一黯,说的可怜巴巴的:“我们也是希望能够承欢祖母膝下,多侍奉父亲。”
瞧着刘宏这样刘寂就想冷嘲热讽,这群人可真是虚伪,当年爹都被贬谪了,还有自己的儿子出来告发,后来都说是刘寅出来告发,可刘寅之母是王氏的陪嫁丫头,他有那么大的胆子吗?谁知道后面有没有刘宏他们的指使,当时想卖父求荣,现在又开始满嘴的忠孝了。
可他的衣摆微微被拉了一下,刘寂看了一眼,是若薇的手,见她面上虽然若无其事,这个时候却这般,估计怕自己出头,刘寂舒了一口气忍了下来,他也想看看这一回听妻子的有没有错。
只听靖海侯道:“你们兄弟能为国尽忠,照顾好一家老小,就算是孝顺我了,我每日能吃两斤切的牛肉,不必你们侍奉。再者,冬至年节下,你们也有一大家子,就很不必还把你们拖着了。”
在靖海侯看来,当年那些庄田钱财甚至还有他母亲胡老太君的私房全部分给他们几个兄弟了,如今复了爵位,现在侯府的田产铺面都不过当年的一半。
这难道还不够,他也没让他们母子几人吃苦受苦,他虽然对王氏愧疚,可要他重新迎王氏进祠堂,那就得要再上表。当初和离的缘故说的就是他是元祐帝心腹,作为逆党心腹,所以王氏弃暗投明,可在靖海侯心里仍旧觉得元祐帝是力挽狂澜之人。
再者,这样也对不起袁氏和他风霜与共,相濡以沫之情。
什么都是虚的,唯有这个是真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次也没人帮刘宏说话了,刘宥自然知晓所谓狗急跳墙,刘宏一直都期盼父亲重新复立他为世子。
刘宏已经是唾面自干了,没想到现在还是得出去,他忽然跪在地上:“父亲,儿子也是准备出去的,到底儿子也有家中庶务要打理。只是母亲的坟茔又不能在王家,如孤魂野鬼似的,请父亲同意,儿子什么都不求,只想让爹把娘的坟茔迁入刘氏一族的坟地,不让母亲做孤魂野鬼。”
在一旁的若薇想刘宏为他娘争取这也没错,但为何不把当初二十几年前靖海侯分给他们的财产还回来呢?天下间所有的好处都让他占了吗?
果然,靖海侯道:“你母亲当年虽然是不得已和离,可终究不再是我们刘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