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风(五)(1 / 2)
视野蒙在自己的掌心一片漆黑,白榆能听见自己耳廓之内乱撞的呼吸声愈演愈烈,她的胸腔连带着背脊也愈发剧烈起伏着。
忽生一层热意将她包裹住,她倏地直起身抬头,整个人朝后撞入贺景珩的怀中。
“怎么了?”
白榆弯起唇,转身朝他扑去,紧紧圈住他的臂膀,好藏起满脸无处可躲的心事,“没事。”
两道目光意味深长划过她的后颈曲线,贺景珩顺势侧脸吻了吻她的耳朵。
“你还放在心上?”
“嗯?”白榆在他怀中发出闷闷的声音。
“阿尧向来懂事,此举确实蹊跷,我想,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已把话说得委婉,或者可以说,阿尧是受了什么人蛊惑。
“嗯我会和阿尧谈谈的。”
“不必放在心上,我自会派人调查。”
白榆闻言骤然有些心急,想离身,却发觉环住躯体的手臂不知何时箍得这般紧,相贴的肌肤甚至未能分离。
“不用了,想必是孩儿心性,总觉得我们作为长辈在管着他,这孩子,总需要懂事些的。”白榆佯装叹了口气。
“哦?他对你可不甚如此。”
此话将白榆预备的所有辩解都给噎了回去。
她无以应对之际,贺景珩又刻意在她耳边呼气,敏感之地一阵接一阵的痒意,实在扰乱心绪,白榆猛地推开他,不慎往后仰去,正要惊呼跌落床榻,被腰间一只手臂捞回。
可当她看清他的眼神,守株待兔般候着她自己跌入早已埋伏好的陷阱之中,才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话就连狡辩都算不上,恰是递上把柄。
他的眼中有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明晰映射着万物,仿佛不会为世上任何一事所隐瞒。
他心思之深,明明总栽尽跟头,白榆却依然不长记性,一次又一次直直跳入陷阱。
白榆喉头发紧,对着那目光半晌,才紧绷声线问道:“那该如何呢?”
贺景珩轻轻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伸手摩挲她的脸,但嗓音中又免不了无奈,像是败下阵来,“你为何总置我于敌对的位置呢。”
白榆眼波流转,也并未如从前每一次那样值此关头躲开他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