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一) po 18 h k.co m(1 / 2)
门被从里打开,院内守卫一如往常面露不屑,毫不在意地扫了一眼,早失了戒备的他们却都又定睛一看,仿佛瞧见了什么稀奇事物。
自打他们来此,见到的从前名不见经传之元安侯,便是颓废落败,整日沦落昏暗之中毫无生气的一具行尸走肉,可出现在门里立着的,是一介长身玉立,面若朗星的风逸之姿。
传说中不论谁人见了都不得不打心底仰叹一声轩然霞举,却又在战场杀人如麻的北疆小侯爷,如今不过二十有二,竟走过了世人几十载都走不完的路。
从独步天下匹马一麾,到急流勇退留名在世,再到蹈锋饮血折戟沉沙,也不过短短七年而已。
现在却又如当年意气风发模样,原来这才是镇北候独子,即使见过他整日荒靡,可一旦再见其风姿月韵,便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从来无需任何尊贵加持,他只站在那,便是他自己,所见之人皆不由仰慕。
几人纷纷看直了眼,半晌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应在此处做什么。
周羡安曾凌乱的青丝今时高束,额前不留一丝碎发,玄衣锦冠更衬眉目如炬,他的手上,还握着宫中传来的御令,材质名贵的折子里,高高在上写着邀请百官前去皇宫赴宴的话语。
他随手一甩,看似无力,那折子却是重重砸在近前守卫的身上,让人不免捂起一阵锥骨之疼。
“备车,进宫。”夲伩首髮站:i ise8 c o
第一回听见他的声音,守卫愣愣捡起掉落在地的东西,不明所以打开看了一眼,又看向周羡安,对上他俯视自己的眼睛,好似从前在他面前所有幸灾乐祸的傲气都显得像个笑话。
只见他略显局促地垂下眼点了点头,话语间却还是有所不甘,“是。”
长宁殿下,庄严廊柱撑起开阔天地,紫金霞光毫不吝啬铺满的每一个角落里,漫红装饰入眼,布景之盛,宴席之众,远比两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光华门外车流如织,外侍的宫人有序指引着从宫道上不断驶来的官家车马,几丈高之上的廊桥中央,总管眯起眼俯瞰乌泱一片争奇斗艳的车厢停得规规整整,露出满意的神情。
花知节报春来,虽自古以来便是重要日子,可当朝开元皇帝以来,从未将其办得如此隆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