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驾(二)(1 / 2)
在场的马太医是一位不惑之年的太医院老面孔,他跟在白榆身后,面色忐忑眼神不定,以至于前面的人停下都未曾发觉,眼见着要撞上转过身的白榆,才大吃一惊往后退。
“皇后娘娘到底怎么了,说。”她面色凝重,一点客套也无。
“呃这怕是生产之痛过于剧烈,以致产生了幻觉。”
“说实话!”
她还噙着泪,如此一吼,属实是悲愤交加,当头给马太医敲得怔愣,可就算是再得宠的妃嫔,也无权过问他宫医情事无巨细,他多了几分底气,镇定道:
“卑职全程关注着皇后娘娘的状况,此情况出现在产后醒来,据李嬷嬷所言,娘娘在临盆之时痛晕过去了,卑职行医多年,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言外之意,她一个外行人揪着不放莫不是有些班门弄斧。
白榆气得发抖,一把拔出了他头顶的横笄砸在地上。
“啊!”马太医迅即捂住头,可还是阻止不了发冠随着散落的头发滑下,躺在了发笄旁。
“你”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白榆,身形狼狈不已。
“你也配着太医的束冠!”
白榆不顾他的破防之言,快步走回寝殿拉过夏葵,“去叫陆院使来,尽快!”
夏葵郑重地点点头,拔腿跑了出去。
白榆复揪住惠尔,“将人都清出去。”
新生儿已抱去偏殿给刚刚赶来的孙太后看,一群人只装作关心留在此地无所事事,吵得人头疼。
后者经此一事,对她也没了偏见,言听计从,和几个贴身的丫头一起把人全部赶了出去。
屋内终于恢复宁静,焦点也能无甚扰乱地聚在亲昵抱着枕头发抖的吴若宜身上。
那股心痛尽数再次涌起,白榆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缓缓伸出手,抚扶上她的肩。
她猛然一颤。
“别怕,我们躺会儿好不好?”
吴若宜目光呆滞,又看向了怀中的软枕,轻轻晃了晃手臂,露出了慈爱的笑,“睡觉睡觉”
她现在是那么虚弱,刚从身上掉下一块血肉,仿佛将她的气数也刮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