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2)
小太子一针见血:“缺人。”
茵茵沉重点头。
武国的灾荒还没有缓过来,爻道长说天罚二十年,李豪说这里的气候类似十年小寒潮,反正要做好灾荒一直持续的准备,粮食存再多都不为过。这两年,武国的其他地方的收成依然不如往年。除了北疆,其他地方都呈衰败之势,人数只减不增。这也是无楼和东岩官员急着并入北疆的一部分原因,他们也察觉到了天气逐渐降温的隐患,无楼和东岩的一部分作物因为天气开始减产,甚至出现了绝收。无楼富饶,尚且能够温饱,东岩就不行了,东岩的百姓和武国的百姓一样,被腐朽的皇室和腐败的官员祸害成了贫民,在温饱线上挣扎。
这些情况都是北疆思想教育毕业班学生去地方任职后逐渐发现的,他们每天都不惜花费一个红印牌让雪雕传信诉苦,求粮食求厚衣。茵茵基本上有求必应。每当北疆多来一股灾民时,茵茵就奔过去组织然后调查询问,提前做准备。她挑选的第一批毕业生任职岗位不是胡乱选的,都是有可能出现灾情的地方,自然会提前准备。
长公主抢走婵婵手里洒了孜然粉的青菜串,穆月再给妹妹一串。长公主一口撸下了整串的菜,这一串菜果然凉了。
婵婵拿着青菜串,小口小口地吃了半串,又被湘湘抢走了,她接过哥哥递过来的新烤串继续吃。
湘湘:“好吃是好吃,在家院子里种点就行了。”
长公主:“还得多种粮食。”
茵茵点头:“我晓得。”
项良翻个身,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心情舒爽,一身轻松。他去北海之北逛了一圈,更加喜欢他一把屎一把尿养出来的北疆了。北疆是他亲孩子,怎么看着怎么顺眼。
带着全摩多部落沿着大商路走了一大圈的婉娉也回来了。
项良和李豪回来时,人看起来脏兮兮邋邋遢遢,但人比出发前壮了一圈,一看就是没有委屈自己。婉娉回来时,人干干净净处处妥帖,却消瘦了很多,看的湘湘心惊胆战。
湘湘:“我感觉我一根手指头能按碎婉娉姨。”
婵婵和茵茵心疼的不行。
婵婵:“以后出去,婵婵带着哥哥陪姨姨。”
婉娉笑着亲一下婵婵的小脸蛋。
茵茵飞快地翻阅自己的大账本,百兽宗的第一届学徒已经毕业前往东岩平乱,思想教育培训班第一届毕业生已前往地方任职,北疆小学中学大学正在扩大建设中,老师数量已出现紧缺。
茵茵:“我们贴招贤令吧,这样婉娉姨就能轻松一些了。”
格依:“不经过北疆文化熏陶的读书人不是北疆的人才。”
项良:“这话敞亮,外面的老迂腐来北疆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
长公主:“那是半懂不懂。”
茵茵:“用李豪的话来说就是一瓶水无声半瓶水晃荡。我们招贤令上写上要求,只招一瓶水的。”
项良:“你们是不是在宅北疆时间久了,不知道咱们北疆在外面有多大的名声。不用贴招贤令,茵茵说一声“县衙缺人”,再把工作内容和意义,以及待遇都说清楚,还怕没人来?至于北疆缺人干活这事儿,得看布牙子的研究基地能不能提高工具效率。咱北疆已经把人搂的差不多了。”
茵茵照着项良的话去做,欢欣雀跃地收拢了一大波可以用的人。
长公主:“咱们北疆卧虎藏龙啊,每次挤一挤就能挤出来几个人才。”
茵茵笑眯眯:“而且都是在北疆悄悄生活了很久,完全接受了北疆风俗文化,都不用去思想教育培训班。”
婵婵嘴里含着夹心蜂蜜糖,轻轻地翻看茵茵的大账本,在比她身板还大的大账本上看到了一串熟悉的名字。北疆出息了,在原剧情番外里呼风唤雨的诸多风流人物都来北疆干活了。
茵茵凑过来问婵婵:“怎么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婵婵:“他们的野心大。”
茵茵连连点头:“他们的自我介绍上都写自己是实干家,给他们一片地,他们能治理成红红火火的小北疆;给他们一支商队,他们能盘活整条商路;给他们一个军队,他们再扩大十倍北疆版图。”
婵婵再吃一块蜂蜜糖压压惊。
茵茵:“我给了他们一支商队。”
在其他地方,商人的地位远远不如官员,在北疆就不一样了。北疆人心里,能带好商队盘活商路也能让一个穷困潦倒的地方致富,这就是一个好官。茵茵给他们一个商队,他们立刻欢天喜地接手了。北疆好东西多,可想要盈利最大化,也必须好好挑选。
婉娉带出来的商队一分为三,由他们带着盘活新商路,她在北疆纵览大局即可。她不用长途跋涉,生活逐渐规律,气色便好了许多,婵婵和茵茵这才放松下来。
婵婵抱着雪雕蛋蛋,吃着婉娉姨姨喂过来的奶糊糊,天马行空地想着打天下的不易,深刻地理解了原剧情里李豪当上皇帝后就没了初心的原因,太不容易了,太累了。
婵婵再次庆幸自己有哥哥、有茵茵、有湘湘、有婉娉姨姨、有金奴、有十三个爹爹、有爻道长、有白岁……
呼——
太多了,数着数着睡着了。
茵茵小心翼翼地给婵婵擦擦脸蛋,再用同一块抹布擦擦婵婵的脚丫,轻轻松松地抱起婵婵放到床上,又把二十个雪雕蛋蛋一个个摆放到婵婵的脚边。
寂静中,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惊的茵茵一个颤栗。
雪雕蛋蛋破壳了!
慢吞吞破裂的蛋壳, 冒出一只只毛团团。
婵婵睡醒时,二十个雪雕蛋蛋已全部变成了毛团团。
被毛团团挤在中间不得不缩成小团团的婵婵,看向茵茵, “茵茵, 你用锤子敲它们了?”
茵茵慌张地摇头:“虽然它们同时破壳不科学, 但是我没有动它们, 它们自己破壳的。”
茵茵感觉自己有些说不清了,它们破壳时, 房间里只有她和婵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