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苟命第九十五天
闻初尧看她那副醉的迷迷糊糊的模样, 心里一时又是好笑又是发酸。
前几日拿簪子刺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喝多了酒,神态间倒是染上了几缕柔软, 他的眼神也不自觉地缓和了些。
其实柳殊今日早早布置的时候他便有这种预感——
时隔多日, 她再一次为他洗手作羹汤。
这实在是太容易叫人联想到一些其他的情愫上去, 例如,爱意。
心里的那股不安与焦虑感被神奇地安抚后, 闻初尧本以为他便不会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可事实上, 那股患得患失的情感仍是再一次缠上了他。
见柳殊微微眯起眼睛, 似乎是在思考,他微妙地扬起唇角, “说着陪孤过生辰,结果把自己给喝醉了。”简单陈述完, 说着冷不丁儿地亲了一口她的手心。
猛然的动作骤然将柳殊的思绪拉回, 她大概是清醒了些许, 温声道:“…你要是真想喝, 不是还有嘛?”弄的像是她抢了他的喝的似的…
女子的声调混杂了些许柔软,细听之下,甚至还有点儿甜腻的撒娇感。
闻初尧的神色越发复杂了些,这回, 视线从胸颈处上移, 一双黑眸紧紧地凝视着柳殊的下巴。
“孤何必出去找酒喝?”他的语气有几分意有所指,“这儿…不就是有现成的好酒吗?”
什么好酒……?
柳殊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下颚便被人一下子挑了起来, 炽热的吻迅速地落了下来,印在她的唇瓣之上, 贝齿被对方强势地撬开,轻车熟路地一路猛进。
轻得仿佛浅尝辄止,却又在慢慢加深力道,吻得人心乱如麻。
那股独属于闻初尧的木质香气似乎也顺着酒意一道侵入,身体的温度透过夏日薄薄的衣物传递而至。
柳殊的酒量也就是顶多三杯,更何况她还喝了三杯又三杯。
以至于第二日醒来时,脑袋头疼欲裂,对昨夜的那些对话早也已经忘了个九成九。
目光偏移,床头静静摆放着一根白玉兰花簪,白色的水晶花配以金丝楠木点缀,簪头的部分虽算不上栩栩如生,却也是能叫人一眼瞧出花蕊的品种。
数瓣花蕊,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添雅致。
柳殊刚醒不久,醉酒的那股劲儿堪堪才缓过来,几个哈欠下去,眼角处满是湿润,揉了揉眉心,才驱散掉那股疲惫。
故而,她越瞧这簪子越觉得……新奇。
花蕊与下头淡绿色调的宝石点缀,整体虽能辨认出是她喜爱的玉兰花图案,可…也的确不能到做赏赐的地步。
莫非……现在宫中工匠的技艺已经退步到这种程度了?
“这…是殿下赏赐给我的?”柳殊有几分不可置信。
松萝帮她净完面,闻言,笃定地点点头,“殿下一早便拿过来了,还赏赐了一根百年人参,说是给娘娘补身子。”
“这根簪子是单独拿来的。”松萝把盆子递给身后候着的宫人,边扶着柳殊起身,瞥见她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也跟着去看那簪子,“娘娘,这簪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柳殊一愣,下意识飞快把那发簪藏到了另一侧。
待反应过来,自己都有几分说不清的荒谬感。
…她藏个什么劲儿呢?又不是见不得人?
“无事…昨夜贪喝了酒,现在还有点儿迷糊罢了。”
松萝登时满脸的担心,“那可是要奴婢再去帮娘娘熬些醒神的汤药?!”
柳殊:“……”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飞快用余光又瞟了一眼那根发簪。
这人……被刺了反倒还眼巴巴地送了一支新的来?
真是…奇怪得很。
半晌,轻咳了两声,“不必…你先退下吧。”
松萝:“?”
……
凤仪宫。
荣宁被请来的时候还有几分不情愿。
她今天早上专门派人去请她的太子哥哥,结果,对方连影儿都没露。加之最近这几日,不是有事就是在忙的,她再愚钝,也觉出些不寻常了。
昨日,精心准备的生辰礼都被默默退了回来后,荣宁更是坐不住。故而,下午张皇后的人一过来请,没过多思考,她便过来了。
坐上的女人依旧是一副平和的模样,只是细看之下,亦是能窥见端倪。
瞥见对方眼下的淡淡青黑与桌案旁摆着的苦菊茶,荣宁顿了顿,忽地就有几分明白了这次喊她来的意思,“皇后娘娘。”
像是…某种邀请。
张皇后凝望着荣宁的表情,片刻后,淡淡地应了声,接着温声道:“有几日没见着了,不想时间过得倒是快……县主过几日便要回去了吧?”
荣宁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连寒暄都省略了,神情不自觉地一愣,轻点头。
其实,这也是她焦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