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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洛婉清,沙哑道:“她死了。”
“死了?”洛婉清眼中流露遗憾,“这样爱惜殿下的姑娘去了,真是可惜。不过殿下放心,这位姑娘走了,殿下身边还有许多人。”
不,没有。
李归玉孑然一身。
“他们会像这位小姐一样,心系殿下,关爱殿下。”
李归玉呼吸急促起来。
她的话仿佛在提醒他,诅咒他。
没有,没有会人再像她一样对待李归玉。
他的母亲厌恶他,他的父亲那么多儿子,根本不在意他,他兄弟视他为仇敌,他身边所有人都对他有所求。
再不会有一个人,会不问他出身,不问他来处,如此全心全意爱着他。
“日后,”洛婉清笑起来,真诚的眼中满是期待,明明是祝福,却仿若诅咒:“殿下必定不会,憎而无果、求而不得、孤家寡人、痛苦一生。”
这话让他内心巨颤,他瞳孔急缩,忍不住朝她猛地出手,一把抓向她的咽喉!
察觉李归玉动手,洛婉清神色一凛,抬手挡住李归玉动作,手中千机珠帘猛地拽开,上百根梨花针飞驰而出!
李归玉腰间长剑如光影而出,在空中急绞下针,直取洛婉清门面。
洛婉清用千机珠链绞住剑尖疾退而去,长发随风散开,露出她清冷坚韧的面容。
月光下,那美如琉璃的女子神色冷冽,如宝剑出鞘,照一室清光。
李归玉剑气大震,洛婉清弃开珠串,从腰上把出腰链,内力一震,腰链化作节节软剑,如灵蛇缠上李归玉长剑,随后吐信而去,不守反攻。
两人你来我往喂招不过片刻,洛婉清便觉有些吃力,她正欲咬牙抢攻,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唤:“惜娘。”
与此同时,一颗石子迎着李归玉直袭而去!
那石子几乎是同声音一起击打到李归玉门面,李归玉疾退半丈绞下石子,洛婉清同时足尖一点,便退到声音来处。
李归玉躲开棋子落定,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位青年。
他穿着白衣绣鹤黑氅,头上一根玉簪半挽,白皙消瘦的手腕上挂着和方才洛婉清手上一样的珠串,神色冷淡。
周边走出许多人来,洛婉清单膝跪下,恭敬唤了一声:“公子,人到了。”
说着,洛婉清便起身退回谢恆身后。
谢恆目光随着她看去,落在她被李归玉剑风伤到的伤口上。
伤口在脖颈,嫣红的血滴顺着纤白如玉的脖颈流下,谢恆目光微暗,他迟疑片刻,终于还是一手压袖,抬起手来,似要触碰她的伤口,也就那刹那,李归玉骤然提声:“你不是想要白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