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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雪不大,掉入掌心化得很快。
这是南城今年的第一场雪,沸沸扬扬地降临,安安静静落在她们发间和头顶,像上了层糖霜。
一同欣赏初雪的机会难能可贵,陈绎心不想说话,不想打破宁静祥和的现状。
还是南云知先回神,拂掉领口的雪说:“去漠河吗?”
她涂抹玫瑰色口红的唇瓣饱满诱人:“就我们。”
南城到漠河的距离,堪比大海与天空,近乎跨越整个中国,即使只看地图也倍感遥遥无期。
起飞还有半个小时,陈绎心和南云知并肩在登机口排队,大家都寄存好了行李才空着手,而她俩是因为——本身就没有。
初雪之下,南云知说完“就我们”之后,便从羊皮包里翻出两张机票,陈绎心望着票,脑子里想的却是对方怎么知道自己身份证号的。
还没等她想明白,南云知忽然道:“来不及了。”
当时是十一点零五分,起飞时间为凌晨一点五十,从情月打车去机场两个小时多一点。
陈绎心没体会过无准备的旅行,或者说,从未旅行过。
这些年除去跟随乐队到隔壁城市表演,她连南城都不曾踏出,圈拢圈定在一个地方,像扎根的树木。
深知时间紧迫的南大小姐攥着机票拦下出租车,把发懵的女生扯进后座。
于是陈绎心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机场大厅中央,广播在播报迟到乘客的名字,没有她们。
司机听说两人赶飞机,一路狂踩油门,争分夺秒,成功于一点零几分左右到达。
“漠河在大兴安岭,最北端。”陈绎心说。
南云知答:“我知道。”
陈绎心沉默须臾,又说:“我的意思是……”
南云知抬眼望她,以为她会说出拒绝的话。
可陈绎心只是无奈地叹口气:“会不会穿得有点少了。”
现在的漠河气温零下,两人什么行李都没带,在南城即便下雪都不至于穿羽绒,北方不一样。
南大小姐终于眼神飘忽,慌乱无措地打量四周,前方排队的人群开始流淌,已经来不及再去买东西。
“没事。”陈绎心退后一步,用手轻推她的腰示意往前:“下飞机再说。”
这场猝不及防的旅行开场耗时四个小时,到哈尔滨机场还得转车,可惜班车一天就一趟,她们来晚了。
“有火车,不过票不多,只剩硬座,你能行吗?”
南云知不服气:“为什么不行?”
陈绎心笑了一下,把手机放到她手中:“身份证号。”
南云知不接:“我来买。”
陈绎心没答应,淡然地说:“总不能一路都要你给钱。”主要是她不会让她这么做。
南云知想的却是:怎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