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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朝徽帝毕竟是邻国皇帝,他关心这邻国皇帝得位手段如何,只是为了搅动风云,他也想要凑进来分一杯羹而已。
自即位起,他便觊觎邻国,几次征伐下来,最终让邻国俯首做诸侯,送来两个质子——只不过近年来,二国国力差距正在缩小。
好的时候是诸侯,不好的时候便是西皇帝见东皇帝。
朝徽帝一直苦于找不到什么理由,如今他有了,还有相当的理由。
踱步声停,朝徽帝站住,看向楚照:
“朕以为,驸马的那皇叔,论起血脉来,应该没有你近吧?”
楚照敏锐地觉察到他换了称呼。
适才是九皇子,如今又是驸马。前者道她血脉,后者又说明她与他的关系。
她是他的女婿,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然要帮他做事了。
“不知道九皇子意下如何?”朝徽帝笑意盎然,“朕相信,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楚照喉中嘶哑,她点头:“听凭陛下吩咐。”
“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皇帝哈哈大笑,转身往台阶上面走去,“行了,你快出去吧,一定有人在外面等你。”
这话还是酸溜溜的。
体谅
是年夏六月,太子病薨,帝甚哀之,追谥“昭德”,葬于夜泓山。令于宫中停灵三日,宫内宫外,人皆缟素。
停灵是停灵,这朝依然是上着。
因着有诏,百官上朝时,外面都拢了一层素白衣服。
官员和太子不甚亲密,但卫云舟可不一样——穿了斩衰,衣边不缉,发髻仅由一根红木簪子梳起。
皇帝不曾脱下龙袍,只不过装饰也变得素起来,他未戴冕旒,发冠亦是白色。
平日里金碧辉煌、热热闹闹的宣政殿,这几日都将是死气沉沉的。
众臣自然不习惯,这么多年以来,哪里听说过这种皇帝为儿子服丧的?但话又说回来,连皇帝都服丧了,他们这些人自然免不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耐,但好歹时日不会持续太久——据悉,也不过是十天左右时间。
朝徽帝扫视群臣,淡然:“有本,便启奏。”
粗略看了一眼,这些人倒是听话。该穿的都穿了。
他们可不敢不听话。
皇帝一回京便遭遇刺客,只不过他甚至毫不在意,诏令是一道一道地下,也不知是在威慑何人。
细心的人倒是从其中看出了些端倪,这太子谥号“昭德”,自然是美谥,想来陛下也是喜爱着他的。
但是却未葬在皇陵,反倒是去了夜泓山。这山可同朝徽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诏书上面没怎么提到,但是有心人倒是都能猜到,想必这太子殿下的死,和那些道士有些联系。
先是有几个闲官,上了几本无关痛痒的奏折,皇帝粗粗点过,便又问群臣:“诸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无事的话,那朕可就有话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