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然而郭建川根本不懂得品鉴庭院设计,转了一圈只能说一句:“这花挺好看的。”
“他这好像种了很多花种,保证一年四季都有花开。”洛意解释说。
房子建在半山腰上,郭建川跟着洛意沿着石阶向下走去,过了数十级又是一层庭院,这一层没什么景观,更多是花草树木自成一景。郭建川是很后来才从洛意的二叔那里得知,这些树都是从远处移栽过来的观赏树种。
然而这一层还不是尽头,随着他们不断向下,大海的波涛也越来越近,最后一层是一个被三面花墙围着的无边泳池,它仍在高于海平面数十米的地方,整个海湾——包括远处的山脉以及小镇上的灯光尽收眼底,郭建川望着近海那一排五颜六色的房子,自嘲地想那些令他艳羡的房子也不过是顶级富豪的海景的点缀罢了。
他转头对洛意说:“这水挺干净的。”
“你答应出来之后我叫家政公司的人来收拾的。”洛意小声说。
郭建川的表情有些受宠若惊,洛意解释说:“这么久没人住肯定要叫人来收拾啊,我自己来住之前也要叫的。”
两人回到别墅内时,宽大的开放式厨房里多了几个正在忙碌的人,其中一个侍者模样的走到洛意面前说:“洛先生,一会儿您准备在哪里用餐?”
洛意看了看餐厅说:“两个人在这么大的桌子吃饭有点奇怪,去观景台上吃吧。”
洛意见郭建川的眼睛又瞪大了,提前解释说:“他们都是专业做餐饮供应的,不是我家的厨子,也不是我从餐馆里请来的。”
观景台位于一层庭院的一角,同庭院由一条短栈道相连,郭建川刚刚参观的时候便觉得这处最有意思,站在上面仿佛处于群山之外,四风之中。
两人在观景台上的小桌边坐定,不一会儿侍者便把饭菜端了上来,洛意看着他把葡萄酒打开,对他说:“这里不需要你了,你拿瓶橙汁上来,然后把厨房收拾一下就走吧。”
郭建川问他:“你不来一点?”
洛意说:“我就算了,你随便喝。这酒是智利产的,跟葡萄汁一样,我二叔看瓶子好看买了一堆。”
两人吃完饭时还远未到睡觉的时间,这个房子里娱乐设施不少,但他们显然不是来这看电视或者打游戏的,台球和健身也相继被否决,一个是因为两人都不太会,另一个是因为洛意拒绝在休息时间碰训练器材。
于是他们只能早早上床躺着。郭建川靠在床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出神,海平线处还飘着几缕红云,灯火通明的滨海公路像是鎏金的长带一样缠在山上,类似的画面他在旅游杂志上看过很多次,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躺在一个更好的机位。
他正自得其乐地欣赏着,躺在旁边的洛意突然哭了,郭建川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拖进怀里安抚,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确实感觉洛意比过去更容易有情绪,但没想到他竟然凭空哭了。
他大概猜到了原因,一边给洛意顺背一边逗他说:“洛长官,怎么了?是我今天表现得太屌丝你幻想破灭了吗?”
洛意又哭了两声,然后像要找他报仇似的说:“以后再也不找人来做饭了,就让你给我做,顿顿都自己做。”
“也不找家政来收拾房子,就让你自己慢慢收拾,收拾不完咱们谁也别睡觉。”
“干脆自己家也别来了,就窝在宿舍里发烂。”
郭建川有点好笑地说:“窝着宿舍里也不至于发烂吧。”他说完这句话,看见洛意眼中的愤恨又深了几分,慢悠悠地补充说:“可别,你这房子让我一个人收拾一整个周末都收拾不完,院子的话,修草坪我会,修剪那些灌木我也不会。”
“你还真想收拾呀?你也配!我请的人都是专业的好吗。”洛意骂完这一句,又难过了起来,“为什么我想给你点东西总是这么难,要不就是没准备,这次准备了,你……你像个第一次出外勤的鸭一样!”
郭建川捏住他的嘴说:“怎么说话的,嗯,洛少爷?”
洛意发泄完了,便开始掐他的手耍无赖,郭建川吃痛松手,随即紧紧地钳住洛意不让他乱动,说:“你给我的东西,我哪次不是接的很开心。”
哪怕知道你在未来可能把他们收走。
“给我半天时间进入豪门赘婿的角色不行啊?”
“洛长官,我可以去你们家的泳池玩吗?”
“去啊,问我做什么。”
他们昨天睡得很晚,洛意此刻正处于半梦半醒间最容易生气的时候,偏偏郭建川还不停地凑在他耳边讲话:“你那家政有准备泳裤吗?”他昨晚上床时穿着的睡衣便是家政公司的人准备的,如果洛意不会太生气的话,他准备把它打包带回宿舍。
“不知道,没有,裸泳吧。下面是私人海滩,不会有人过来的。”
“羞耻的不是被人看到,是光天化日之下不穿衣服这件事本身,懂不懂?”
洛意不知道郭建川大清早的哪里来的这么多大道理,闭着眼睛推开他的脑袋,缩进被子里试图继续睡觉。郭建川也不再闹他,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去院子里体验豪门生活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光着身子进入水中,水温比他想象中要高,但是泳池的大小显然不是为了健身设计的,他扑腾两下来到泳池边,望着平静无波的大海发呆。在这片海洋的西头正在发生战争,已经有数以十万记的华国军人踏上了安南的国土,为华国的正义战斗着,而他和洛意在两个月后也将成为其中一员。大洋彼岸的炮火激起的涟漪无法传至海的这端,但是这段日子以来,前线的消息总能在华国国内掀起轩然大波。有些人在质疑这场战争是否能取得胜利,而有些人已经开始怀疑战争的正义性了。郭建川偶尔会和几位好友讨论对于战争的看法,但没说几句总会以“这种事情就交给政客去考虑”打住。在这个国家就是这样,你有发表看法的自由,却往往没有知晓一切的必要。
郭建川本来对时政并没有上多大的心,他无论是看大报的社论还是看小报的花边都是打发时间,或是为闲聊收集一些谈资,直到这次和洛意的关系稍稍稳定下来后,他才开始留意了起来。他现在可以确认和民党的党魁就是洛意的亲叔叔,和民党现在是参议院的多数党,它的领袖自然也备受瞩目,想知道他的家世背景并不难。还有传闻说五星上将陈剑友将军是洛意的曾外祖父,但郭建川想这大概率是一些人因为洛意的母亲姓陈而进行的无端联想罢了。
他有时会想洛意对这场战争抱有怎样的看法,是像一些新闻上说的,洛家对于华国在世界上任何地方所卷入的战争都乐见其成,还是像他的叔叔在国会辩论时冠冕堂皇地说的那样,认为华国正陷入了一个愈发失去合理性的泥潭。
他的狐朋狗友辛辣地指出他是在担心他和洛意三观不合,并对他进行了无情地嘲讽,说他们观念冲突的地方已经不少了,他一陪床的也不必在意三观合不合,郭建川有很多个点都想反驳,比如就算只是肉体关系,你也不希望同床共枕的人是一个战争狂人吧。
他趴在池边想得出神,没注意到身体都凉了下来,洛意从他身后靠近时,他只觉得有什么暖暖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拉着洛意的手抱住自己,想让他贴得更紧一些。
他低头一看,回头问洛意说:“你怎么穿着睡袍就下水了。”
洛意不答,回了他一句:“你倒是好意思裸泳。”
“不好意思,你给我遮遮。”他转身托住洛意,手伸入睡袍放在他的腰上,两人面对面地在水中漂了几米。丝质的睡袍顺势滑入水中,随着水波漂远,洛意腾出手来揽住郭建川的脖子,两人赤身裸体地相拥在一起。
“你怎么没……”
郭建川话没说完,便被洛意笑着吻住,推着他一步一跳地向后退。洛意似乎是吻得有些痴了,即使是短暂地分离换气也要伸着舌尖去舔郭建川的嘴唇,让郭建川不免生出了些逗弄的心思。两人的嘴唇正像翻飞的蝴蝶一样追逐打闹,洛意突然伸脚绊了郭建川一下,在他滑倒入水的那一刻压上去再次衔住他的嘴唇。洛意在水下紧紧地箍住郭建川,亲吻中全是任性和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在陆地上洛意或许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制住郭建川,但在水下郭建川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怎么挣扎都没能逃出洛意的掌心。洛意最后放开他时,他狼狈地从水底站起,扶着池壁咳了半天,唇色都有些发青。
他缓了半天,指着几米远处无辜而担心地笑着的洛意说:“你过来。”
洛意自然不会乖乖地过去,但是在郭建川扑上去逮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躲开,任由郭建川用大到足以勒出红痕的劲把他勒在怀中。亲吻带起的心跳还未降下,胸膛和裸背紧贴着,两人的体温交融在一起,在池水中竟有了发烫的感觉,三面高大的花墙提供了最后的隐秘而旖旎的氛围,似乎不发生点什么是不合时宜的。
阴茎又回到了它几个小时前刚刚离开的穴内,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在浮力的帮助下,洛意被郭建川轻松地拦腰抱起,双脚悬空在水中,郭建川每顶他一下,他便像是浮萍一样向前漂去,随即被腰间的大手拉回,一来一回间小穴被鸡巴狠狠地贯穿。这个姿态让他完全找不到着力的点,既踩不稳池底,也使不出力划水,每每被顶得向前,穴肉就拼命收缩,生怕毫无准备地被抛入水中。
郭建川就这样把洛意推到池边,把他按在池壁上猛干,洛意被圈在池壁和男人的身体之间,宛如一条条退潮后被困在沙坑里的鱼。他在打闹中面对郭建川百战百胜,但是一到性事中却完全无法自保,轻易地便会被缴了械,任由一个小卒把他捏扁揉圆。
郭建川在他背上咬了一口,说:“洛长官,你最近杀心很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