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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洛打开纸袋,除却合同和之前被乔山温没收的一系列东西外,还附有一支玫瑰和一封信。
玫瑰贴在粉色的信封上,闻洛打开来看,只有短短几行字——
【我不会再逼你了,我放过你啦,你很自由,你不是谁的什么东西,你就是你自己,你是很好很好的闻洛。对不起,是我卑劣,是我作恶。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只求洛洛要开心,要健康,要快点好起来。你是自由的,如果有一天你还需要我,我随时都在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自那天乔山温与她告知心意,被她暴怒地反抗之后,乔山温再没有来打扰过她,隻偷偷地看她,偷偷给她送花。
那天闻洛好像说了很多狠话,说再也不想再见到她,说她是骗子。
闻洛以为乔山温不会就此罢休,如今乔山温真的不再逼她,真的打算放过她,闻洛反倒有一种五味杂陈,心绪如麻的仓皇感。
束缚身心的那层隐形枷锁一瞬间松弛断裂,闻洛觉得如释重负。同时又感受到一股说不出的疼,像是眼睁睁看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抽离,她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心臟突突狂跳,有种想要伸手去抓的反应与欲望。
乔山温说爱她,很爱很爱她。
闻洛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抬起头,那辆车后座的车窗不知何时降了下去,乔山温侧着脸,正在看她。
她束着低马尾,刘海许久没修剪,散在脸侧有些凌乱,她微珉着唇瓣,眼眶湿红,眼里是难过而悲伤的情绪。
她没靠近闻洛,她什么也没说,隐忍着像在偷看,她发现闻洛在看自己,眼神仓皇闪躲,逃跑似地偏开了头,垂下头不想被发现眼泪。
一种恋恋不舍的破碎感。霎那间,一些八年前的记忆涌入脑海,闻洛隐约觉得这样的眼神熟悉。八年前她和乔山温冷战,她去找她,强拉着不让她走,她也是这样闷不吭声地流泪。
为什么?
因为以为自己只是闻洛众多暧昧对象的其中之一。
闻洛来不及过多回忆,乔山温已经将车窗升了上去,车子慢慢启动,与闻洛背道而驰,一点点远去。
闻洛不自觉地掐紧了手里的玫瑰,用力皱着眉。而她什么也不做并不能静止时间,黑色的轿车在她视线里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很快淹没在了茫茫人海中,不知去向。
“世界很大,江城离帝都很远,下一次再见恐怕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坐在身旁的鹿眠偏头看了她一眼,“又或者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