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公路的终点mdash;m(1 / 2)
天渐渐亮了,八一镇从睡梦中苏醒,我来到墨脱县驻八一镇的办事处。几天前,办事处的办公室主任阿达为我找了一个搭便车的机会——从八一镇坐车去派乡。派乡是通往墨脱路口的最后一个乡村,也是通车路段的尽头。
十月中旬,封山季节已悄然来临,墨脱北边的南迦巴瓦峰积雪线已下降到4000米,墨脱以西的多雄拉山峰正铺着今年最大的一次初雪。我搭乘的这辆车是今年为墨脱县拉生活用品的最后一辆车,除我之外,车上所有送货的人到了墨脱后都将长期呆在那里,一直要等到第二年的开山季节才能出来,也就是1999年的7月份。
几天前,当我在办理去墨脱的边境证时,一位负责签证的军人用惊疑的目光看着我。
“就你一人去墨脱?”他盯着我。
“对,就我一人。”我点头道。
“你去了墨脱今年不出来啦?”
“我要出来,”我用肯定的口气说道“可能是翻嘎隆拉山到波密。”
临别时,这位军人紧紧握住我的手,不停地说:“你已经错过了去墨脱的最佳时机。”也就是说我的墨脱之行已经晚了近一个月,他还特别提醒我,如果在去墨脱的路上不能坚持走下去,就早点返回,否则有生命危险。
其实,我在八月初就已经到了西藏,我在那极其有限的时间里,从北线赶赴阿里,拍摄神山冈仁波切、神湖玛旁雍错、边城普兰等,然后沿南线返回日喀则,到拉萨时已近十月中旬,最宝贵的时间就耗在这五千多米高的茫茫荒原上
此次去墨脱,对我来说,是身体极限和时间极限的严酷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