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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谁都想不到当今圣上竟然是一个隐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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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玉靠在身后人宽阔的怀里,眸色朦胧失神,胸膛起伏,一小口一小口地喘着气。

被蹭的得了趣,最后甚至会无意识地跟随着赵淮的动作扭腰挺胯,只不过动作过于微小,他本人甚至没有注意到。

不过,赵淮则是国篇章的年轻人,正是对那遥远的国度感兴趣的时候。

在听到学正说,来殷国出使的北章国王子要来国子监参观时。他便踊跃的报名,提出替学正操劳,帮忙接待。

最开始,身为学子的闻瑄,其实是没有资格上前与乌石崇交谈的。只不过在一群将近四五十岁的朝廷命官之中,站在远处的闻瑄太过显眼。

恰巧乌石崇对大殷的历史人文很感兴趣,而这部分是闻瑄喜欢和熟悉的。所以到了后面,乌石崇就指定闻瑄上前陪同讲解。

如果闻瑄那时候知道自己后来将会遇到什么的话,一定会躲得越远越好。

只是他并不知道。

其实闻瑄最开始与乌石崇的相处还算美妙。

乌石崇的大殷话说的很好。尽管穿着北章的胡服,但熟知大殷的礼仪。

他解释,他有一个来自大殷的老师,在老师的影响下,十分想来大殷看看。如今总算来了大殷,果然如他老师口中那般美丽。

眼中含笑,目光坚定,言语中充满向往。

闻瑄被北章王子这番对大殷的“恭维”说的热血沸腾。胸膛之中对自己脚下这片土地极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对待乌石崇的态度便更加真切。

但事情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闻小公子,为何不吃这桂花糕?这不是你说的,最喜欢吃的封京糕点吗?”

“乌石殿下,谢谢,但我有些饱了。”闻瑄微微侧头,对着身旁的人露出礼貌的微笑,面色纠结,“不用叫我闻小公子,叫我恭安就好。”

闻瑄一边应对着乌石崇的话,一边用余光注意着门口动向。

虽然看不清楚脸,但赵淮身边的应该就是苏怀玉。

闻瑄的眼眸低垂,面色稍显凝重。

果然是如此。

“那可不行!闻小公子气质绝尘,是我见过的最符合老师口中“公子”形象的人,若是不叫公子,便是辱没了闻小公子的气质。”

说完仿佛是自己被自己逗乐,乌石崇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闻瑄的耳边传来乌石崇的笑声。虽然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但也只能尴尬的微微一笑,跟着对方赔笑。

两人坐的很近,中间只有一个小案。闻瑄可以看清乌石崇脸上的表情,北章王子有一双与大殷人不同的绿色眼睛。

而乌石崇每次笑的时候,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便会亮的发光。他笑起来很好看,应该说很有感染力。他笑得热烈,仿佛情绪总是外露的。

按理来说乌石崇其实比闻瑄大上几岁,但笑起来却像草原上的大狼狗一样,最初闻瑄甚至觉得有些可爱。

但现在闻瑄已经清楚对方可并不可爱。不仅不可爱,还很难缠。

这些天的相处中,闻瑄时常对乌石崇感到吃力。

就是像现在这样。乌石崇对大殷的文化很了解,在平常的沟通中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不知道是不是北章民风较为开放的原因。他在与闻瑄的相处中,经常太过直白,做出一些让闻瑄不知道如何应对的事情。

但闻瑄却对对方毫无办法。乌石崇是一国使臣,是北章王子。乌石崇的身份决定了他是大殷重要的客人,是闻瑄必须供起来的客人。

闻瑄只能回以微笑。多亏了闻瑄这些年早就总结出微笑就好的理论,显然在这时也通用。

恰巧此时赵淮落座,乌石崇也没有再找他麻烦,转而与赵淮打招呼。

闻瑄心中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看向苏怀玉,试图寻找机会与苏怀玉说话。

但乌石崇只是与赵淮简单的打了招呼,便又来找他,闻瑄难以找到合适的时机。

耳边传来咿咿呀呀戏曲声和乌石崇的说话声。闻瑄不那么从容地应付着乌石崇,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苏怀玉的事情。

他之前与苏怀玉见面后,隐隐约约感到对方的状态不太对。后来又问自己大哥苏府的事情,但闻舟闪烁其词,显然是有什么瞒着他。

苏怀玉是从三楼的最里侧的方向出来的,那边是镜月亭拍卖会最好的位置。回京后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都有哪位贵人在拍卖会期间去了镜月亭。

对别人来说,探知京中达官贵人的动向是艰难的。

但对于闻瑄而言,国子监里汇集了这封京之中所有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女,定是有不少人如他一般也去凑了热闹,也许能问出些什么。

事实证明结果也并没有令他失望。闻瑄在国子监内的评价良好,很容易就打探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

虽然符合条件的有几人,但闻瑄猜测与赵淮有关。

苏怀玉不再去国子监之前,才告诉过闻瑄,赵小侯爷想要与他交朋友。而如今会想起来,苏怀玉便是恰巧在那次沐休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国子监。

闻瑄还记得好友那天,与他谈论回京的少年将军时,眼中的崇拜与热切。

那生性胆小不愿与外人多接触的苏怀玉,在他的鼓励下才敢去找学正、却还要他陪同的苏怀玉。

遇到事情总是想退后避让的苏怀玉,却在遇到赵淮后,义无反顾地鼓起勇气想要与其接近。

闻瑄记得苏怀玉提起赵淮时眼中的光亮和向往,记得他紧张地问自己做的对不对。

闻瑄记不清自己当时回答了什么。

他好像是,鼓励苏怀玉踏出新的一步,不要再封闭自己,而是,尝试着与这个世界交流。

台上正唱着经典的《梁祝》,此间的四人却没有一个人在认真听戏。

乌石崇刚用余光隐晦的看了一眼赵淮带进来的人,虽然长相不错,但整个人看起来沉闷无趣。

远远不如闻瑄有趣。

闻瑄国了,闻大人怎么会不着急呢。

赵淮思及此处,愉悦的勾唇一笑。

不知闻瑄利用乌石崇约见他和苏怀玉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个结局。

贺寿,节目,大臣献礼,歌颂功德。

秋日里的风凉爽了许多,不再燥热。在赵淮已经无聊的回想昨夜苏怀玉温暖软香的身子后。

终于,一系列流程走完之后,到了今天的正戏。

轮到了卫延扬贺寿的时候了。

赵淮直身坐正。

看着卫延扬起身贺寿。陡然发难。

当众质问卫慕清的血统不正。

赵淮向高位看了一眼,三个人的表情各异,像是没有意识到卫延扬会在这点发难,极力掩藏的表情下都带着诧异。

还没有等赵淮再想明白。乌拉拉的士兵就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齐刷刷的冲入场中。几千名装备良好的精兵,在喧嚣的叫喊声中,瞬间便围住了寿宴上的人。城墙上不知何时隐藏的弓箭手也蓄势待发,对准场内。

刘国舅带领的本该守卫皇宫的禁军此时却消失不见,不知在何处。

卫慕清身边的侍卫反应迅速,抽出了刀,将皇帝和大长公主护于身后,眼神警戒的扫过寿宴上的情况。

而乌石崇自卫延扬贺寿之初,便不知何时与侍从退下。

刚刚还在相互寒暄道贺的朝臣们立刻明白卫延扬想要谋反的意图,瞬间变了脸色。

有老臣站起来质问卫延扬,却直接被身边的士兵压下。

整个会场上,只有卫延扬一个人站在其中。

在卫延扬的指控中,赵淮也听明白了何为“血统不正”。

卫慕清的生母张氏,本是宫中的一名宫女。只因长得有几分像路皇后,便被送进了宫来。张氏言说是先帝在醉酒之后宠幸了她,但除了她与先帝没人能证明。且先帝当时因路皇后病重,已经多日不宠幸后宫。先帝宠幸张氏的日子,在记事本上没有准确的时日。

其次张氏是夏日里进宫,只八个月就产下了卫慕清,便是血统不明最好的证明!

卫延扬甚至找到了当初给张氏接生的人,以及当年和张氏一起进宫的同乡宫女,都可以证明卫慕清并非先帝血统!

赵淮听着有趣。但只觉得卫延扬愚蠢。在朝臣面前的正儿八经的唱上这出戏太过多余。

卫延扬无非就是想给自己的谋反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证明自己的正统。只不过卫延扬扣下的证人亲属,也早就被赵淮解救。这场闹剧无论如何,也不会如他的愿。

但卫延扬不知道,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不急于这一时。

他想要在在全天下面前狠狠地打卫氏姐弟的脸,把心中这多年对先帝的恶气说出来,证明自己才是最适合皇位的人。

卫延扬说到尽兴,满面狰狞,目眦尽裂!

他恨极,怨极,畅快极!

他的父皇,宁愿把江山留给一个双性,也不愿留给自己。若不是父皇偏心卫山阴,根本轮不到卫慕清登上皇位。

他当然知道说出卫慕清是双性,情况更有利于他。但他今日在寿宴上质问卫慕清,却想着为了保留卫氏颜面,并没有说卫慕清乃是双性之躯,只说他是血统不纯。

他小时候经常被父皇夸赞聪明仁厚,他才是先帝最适合当皇帝的儿子!

突然!嘈杂的马蹄声响起!

短兵相接,刀兵相向!

卫延扬脸色突变。场上的叛军瞬间将其拱卫住。

趁这时,赵淮只瞬间,手起刀落,便将压制住自己的士兵手中的剑夺下。直接斩向叛军暴露在外的脖子,霎时,红色的血喷溅到赵淮的衣袖上。

又将手中的剑如暗器般投出。在卫山阴的面前的叛军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准确的掷进他的胸膛!

一切都乱了起来。

赵淮起身反手抽出藏在桌下的剑。并没有来得及管身后两军厮杀,而是直冲高台,先护着卫氏姐弟撤离到安全的地方。

卫延扬被簇拥着,见到这边的动作。也不管自身的状况,嘶声烈吼的指挥叛军:“杀!给我杀了伪帝!”

叛军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欲集结兵力向这边杀来,却被援兵挡住。赵淮杀退一波扑上前的叛军,刀光剑影之间,杀出一条血路,且战且退,一路将人护送到了密道之中。

“慎之,别去!”外面是厮杀声,卫慕清拦住赵淮正欲再次出去拼杀的行为。

赵淮擦拭掉溅到剑上的血,顿了一下,回答到:“皇上,卫延扬必须死。”

卫山阴按下卫慕清的手臂,凝声对赵淮说:“小心。”

赵淮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粲然一笑,眼里尽是兴奋,“自然,长公主殿下。”

若是平常情况下,叛军也能还没有那么容易被镇压。但卫延扬对自己在京城外的大军太过依赖,如今久等不到,便失了镇定。再加上本来就被打的措手不及,很快落了颓势。

叛军中剩余的人见势不对,随即掩护卫延扬逃跑,试图出城与大部队接应。

他们清楚京外的大军不可能被清除,大概率是被困住了手脚,只要双方会和,就还有机会。

尽管卫延扬确实试图制作新式的弓箭头,也消耗了叛军不少的铁料。但叛军手中的弓箭头还是要比赵淮估计中多上不少,此时竟然也成功掩护了卫延扬撤退!

赵淮骑在马上,伸手取过了身边人递上前的弓箭。

这是一把这世间没几个人能用的了的千石弓,射程是普通弓箭的数倍。

紧弦,搭箭,拉弓。

真正的改良弓箭,瞄准前方落荒而逃的叛军护在最中央的卫延扬。

弓箭离弦,“嗖”得一声,尖利的箭飞快的射出,划破空气。

一箭穿心。

应声落马。

卫延扬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想不通赵淮将人马藏在了何处,他为何会在短短的时间内从胜券在握沦落到失了性命。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卫延扬死不瞑目。

赵淮拉住身下躁动的宝马。

援军从他身侧而过,铁蹄铮铮,奔至四散逃乱的叛军。

身边马踏飞腾。勒马处于其中的将军放下手中的弓箭,望着前方乱作一团的叛军,眼中没有什么情绪。

仿佛千里之外取人性命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

见大势已定,便收回了视线,纵马往回。

卫延扬临死都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大军,早就被秘密从江南一带走水路抽调来的军队困在山中。

其实幼时卫延扬对赵淮还不错。曲妃讨好先帝,便势必会想方设法讨好卫山阴,而赵淮自然也在曲妃规定的,卫延扬要好好对待的名单上。

按理来说,卫延扬是除了卫慕清外,对他最好的舅舅。

但赵淮也清楚,自己在杀死对方时,心中毫无触动,也毫不犹豫。

风声夹杂着马蹄声、叫喊声呼啸。浓郁的铁锈味刮进秋日的风中。

赵淮思绪突然的飘回很多年前那日,亲眼见到卫山阴杀死他称之为父亲的那人的那日。

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背叛者,自是杀无赦。

京城内的万家灯火熄灭。百姓紧闭了门窗。

等赵淮带着一小队人马再赶回皇宫时,宫中的动乱已然安定下来。

卫延扬此次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此时援军正在安抚着宫中的各位大人。在场的大人们,无论是有没有和卫延扬,如今应叫叛贼的肃王,接触过的人,都在大声斥责痛骂着叛贼,向圣上表忠心。

该经过一番动乱,卫慕清此刻自然并不与大臣在一起。

赵淮到达御书房时,房外层层把守。

房内正在审问刘太后。

刘太后跪在堂中,泪水晕满眼眶,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清儿,你要相信母后,母后是真的不知情。母后把清儿从那么小养大,怎么会舍得害清儿呢。只是母后不敢求皇上饶恕刘家,也不敢求皇上饶恕母后,母后只愿日后能青灯古佛,日日夜夜为清儿,为长公主,为大殷百姓求福。”

无视刘太后,赵淮上前禀报:“圣上,叛军已除。我军攻破叛贼在京外的庄园时,院中的人已经尽数自尽。叛贼带来的兵马也已经全数缉拿到案。”

卫慕清闭上了眼,缓了缓,疲惫的回答,“慎之辛苦了。”

刘太后本扮作可怜,瑟瑟发抖的跪在房中。如今听言却突然暴起,拽着赵淮质问道:“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都死了!那孩子呢!”

赵淮低头看着女人祈求的质问视线,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不紧不慢的回答到:“回太后,若你说的是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他是被叛贼的手下勒死的。”

“不可能!你们对孩子做了什么!我的孩子呢!不可能!”

御书房中除了刘太后哭天喊地的质问声,再无其他声响。

原来是孩子吗

今天发生了太多,卫慕清此刻真的觉得累了,他摆了摆手,示意将刘太后带走。

而得知自己的孩子竟然是被逼自尽,刘太后活着的希望已经完全破除。她在被侍卫拉出门外时,破口大骂。骂卫延扬不得好死,骂你们放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才应该当皇帝。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卫慕清,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影子。

卫慕清脸色阴沉下去。

赵淮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发展。

他其实并没有见到小孩的尸体。援军的消息只表明攻破庄园时里面的人已经都死了。

他只是想起当初调查卫延扬的庄园时,手下有汇报过庄园中的人数。他猜测刘太后口中的孩子,是那个男孩。

但赵淮对这个发展很满意。

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诈出了刘太后的真面目。只是他想不通,伪装多年的刘太后,怎么回因为简单的一条消息而破了防。

见到赵淮眉目间的心满意得,卫山阴立刻就察觉到赵淮的小把戏。

等到卫慕清离开后,一道道声音质问响起:“你早就知道有一个男孩,为何不呈报上来?”

“为何总是自大不谨慎,遇到事情不知道细查。”

“赵淮,你的脑子难道全放在床上去了吗?”

烛光摇曳。

赵淮低下头,瞳色漆黑,平复自己的呼吸。

“是我的失误。”他认错。

苏怀玉是在太后寿宴之后的第三日再一次见到赵淮的。

准确的来说,是发现赵淮的。

初秋夜里的跳动的萤火虫,点燃光亮。

大概是快到子时的时候,苏怀玉突然听见了院中传来动静。

他披上衣裳,拿上烛台,出门查看。

推开房间门。凉风袭来。

夜空中的星星高悬在漆黑的天幕之上,月亮莹莹又清亮,安静又祥和,给夜晚的别院带来晶莹的月光。

前院与后院相连的地方,有一堵矮房,只有一人多高,平日里放些杂物。

苏怀玉抬起头,赵淮就躺在矮墙的房檐上。

赵淮坐起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院中拿着烛台的人,放下了手中的酒壶。

一片寂静中,苏怀玉望着前方屋檐的方向,看不到赵淮的表情,只察觉到对方向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眸光微动,下意识地低头。

然后听见赵淮笑了一声,朗声问道:“怀玉,今夜的星空很美,要来看看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怀玉的错觉,赵淮的语气虽然带着笑意,但其中却含着他之前从来没有在对方身上发现过的情绪,好像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惆怅。

苏怀玉心中诧异,恍然又有些自嘲。他不知道赵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苏怀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淮已经翻身下了屋顶,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似乎是真的想要邀请他去屋顶。

“侯爷,奴上不去。”苏怀玉压下心头的情绪,后退半步,尝试着拒绝。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赵淮新的把戏。但秋夜实在是太冷了,他不想在屋顶上,交媾。

赵淮听到苏怀玉的回答,先是一愣,好像没有料到苏怀玉的拒绝。

随即又意识到了苏怀玉在想些什么。

暗笑一声,走到苏怀玉身边,接过烛台放在台阶上:“只是看星星,河西应该没有这么漂亮的夜空。”

也许是赵淮眼中的笑意太过柔和,也许是夜晚总是让人意乱情迷。

总之现在苏怀玉看着眼前的矮墙,面露难色。

他并不是单纯为了拒绝而想出来的托词。

他是真的!爬不上去啊!

赵淮没有发现苏怀玉的为难,他一个借力翻身回到了房顶,就像走路一样简单。

然后回头才发现:苏怀玉用手臂扒拉着屋檐边,用力想撑起手臂,但也只是吊在屋檐上。

模样甚至有几分滑稽。

从小就在军营里生活的赵淮还真的没想到这个问题。

察觉到自己考虑不周,赵淮伸手想拉住苏怀玉的手臂,将人拉上来。

但是苏怀玉的动作实在是有些笨重,哪怕赵淮在上方拉住他的胳膊,他的腿也没办法搭到屋檐上,进而没办法爬到屋顶上。

尝试了几次都失败后,苏怀玉鼻尖出了细细的汗,难堪极了。每当他想勾住脚尖搭到屋顶边缘,胯下的某个部位就被一阵拉扯。

他又习惯性的咬住下唇。

凉风吹走了赵淮心中的浮躁。

见苏怀玉努力了一会儿,还是以失败告终。

但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翻一栋矮墙的屋顶都这么费劲。

心中一阵汗颜,不免有些被逗笑。

而且这个姿势他实在也是不好施力,赵淮随即放弃了这个方案。他直接跳下来。

赵淮压着心中的笑意,双手抱住苏怀玉的悬在空中乱扑腾的腿,将人托举起来。

“现在呢,能上去吗?”

苏怀玉实在是太轻了,赵淮毫不费劲,就将人举起。

苏怀玉一惊,刚想要阻止赵淮的动作,就一下子被举高。

上半身超过了屋檐的高度,顾不上拒绝,他连忙接着力道撑起手肘,整个上半身爬到屋顶上。而上半身爬到房顶上后,再往上就容易了很多。

再加上赵淮见他上去之后,又动作轻松的翻身上了屋顶,在屋顶上拉了苏怀玉一把。

终于,在并不美观的动作之下,苏怀玉终于爬上了屋顶。

太不容易了。

苏怀玉转身坐在夜间冰凉瓦片之上,胸膛的起伏,心脏突突直跳,喘着气恢复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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